第六章 譚云鶴的對子
裘館長的科普課剛要繼續(xù)，負(fù)責(zé)借書的學(xué)子譚云鶴來說，小姐來借書，有些樂理不明，想來請教裘館長，另外聽說楚逸從除塵房調(diào)到了意韻館，想簡單說幾句話。
裘不觀說道：“那就請小姐進(jìn)來聊吧！”
楚逸心想：作為主人家的大小姐沒有直接推門而入，而是讓人先稟報一聲，這白小姐真是禮數(shù)周到。
白小姐今日一身白衣，盈盈走進(jìn)房間。只見她婷婷而立，窈窕的身段向裘不觀行了一個萬福，頭上青絲輕輕擺動，臉上秀眉如柳，明眸如月，朱唇輕啟，說道：“學(xué)生洛川見過先生?！?p> 楚逸看的呆了，那天初次見小姐，自己實(shí)在太餓，加上街上行人太多，櫻桃插科打諢，自己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白小姐竟然這么美！
白洛川向楚逸一點(diǎn)頭：“小哥，你好啊，又見面了！”
楚逸的呆勁兒還沒回過神，眼睛一動不動。
只聽譚云鶴說道：“楚逸，小姐跟你問話，不可無禮！”
楚逸緩過神來，說道：“小子楚逸，楚韻飛，謝過小姐賞飯活命之恩?！?p> 白洛川呵呵一笑，楚逸頓時覺得滿屋生彩。
白洛川說道：“原來是韻飛兄，剛才的話言重了，那日你身為乞丐而能拾金不昧，櫻桃給你買了吃食又知感恩，可見品行端正，如今你又得裘老賞識才華，看來我那日薦入府做雜役實(shí)是做的不妥了?！?p> 裘不觀說道：“原來韻飛入府是洛川推薦的，韻飛，洛川小姐的深恩一定要記在心上，君子知恩圖報，滴水涌泉的道理你應(yīng)該明白。”
楚逸站起身來，恭敬的說道：“學(xué)生謹(jǐn)記在心。”
轉(zhuǎn)身沖白洛川說道：“洛川小姐有什么需要在下做的，隨時吩咐……以后借書還書，您讓櫻桃姐姐吩咐下來，韻飛跑個腿就行了。詩詞音律，韻飛也可以和小姐探討交流?！?p> 面對美女，楚逸的話不自覺的多了起來，而且還大言不慚的提到詩詞音律。
當(dāng)然，楚逸的底氣來自于九年義務(wù)教育學(xué)習(xí)的詩詞古文，還有自己“中華小曲庫”的底子。
他言語中透露著想和小姐多交流的意思，男人，都不能免俗。
譚云鶴在一旁說道：“韻飛可行過拜師禮了？可有見證？或者可考了童生？入了品？如果沒有，何以敢稱學(xué)生？裘先生乃當(dāng)世大儒，怎能如此唐突？”
“詩詞音律，你和小姐探討，韻飛可有什么基礎(chǔ)？要知道，小姐可是儒道、樂道九品！你尚未入品，何以敢說此言？”
原來這譚云鶴和其他家貧學(xué)子不同，家中頗有產(chǎn)業(yè)，來白府也不是天天上班。
他來白府的目的主要有兩個：多看書多學(xué)習(xí)，多和白小姐接近，而第一個目的又為第二個目的服務(wù)。
譚云鶴天資不差，十五歲便入了儒道九品，這已經(jīng)算是上上之資了，因?yàn)橛行┤巳畾q入不了品都是正常，甚至終此一生可能就停留在九品境界。
如今他十七歲，自己感覺已經(jīng)在踏入八品的邊緣了。
自己和小姐一樣的年齡，一般年歲入的儒道九品，自己雖然不修樂道（入不了門），但我和小姐才是可以有心靈對話的！
在譚云鶴看來，楚逸算個什么東西？剛才和小姐說了那么多話！
我來白府半年有余，和小姐說過的話也不過五十六句！
你楚逸還想和小姐交流探討，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被譚云鶴一陣搶白，楚逸心中暗想，丫丫的，老子說話要你插嘴！
裘不觀說道：“一飛（譚云鶴的字），韻飛既然稱學(xué)生，那這個學(xué)生，我便收下了！”
老子如果不是想收他為徒，把他調(diào)到這里來干嘛。
“至于探討詩詞音律，相互學(xué)習(xí)不無不可，聞道在先，也應(yīng)該啟迪后學(xué)，你當(dāng)謹(jǐn)記！”
譚云鶴：我……“是，先生……”
楚逸：裘老板威武！
但見譚云鶴面色發(fā)紅，繼續(xù)說道：“好，先生既然這么說，學(xué)生今日便想和韻飛探討，交流一下?！?p> 也不等裘不觀表態(tài)，譚云鶴向楚逸說道：“韻飛兄弟，我們以文會友，我出個上聯(lián)，你來對一下如何？”
“你聽好了，上聯(lián)是‘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頭面’?！?p> 裘不觀心中不悅，心想我還沒說話，你這么著急出題，這明顯是不給我留面子嘛！
而且，這么難的上聯(lián)，一看便是譚云鶴這小子從哪本書里翻出來，或者自己憋了多久想出來的。
這臨時讓楚逸對，如何能對的出來！就是老夫，老夫……
白洛川聽了上聯(lián)，也感覺對出來非常困難，把眼睛望向楚逸，說道：“韻飛兄如果對不出，也不必在意，一飛兄此聯(lián)精妙，對不出也是正常的?！?p> 譚云鶴聽白洛川夸贊自己上聯(lián)精妙，心中一陣暢快。
“魑魅魍魎，四小鬼各自肚腸?！背輳埧谡f道。
楚逸剛才聽了譚云鶴的上聯(lián)之后，心中想：
難不成系統(tǒng)在暗中幫我，系統(tǒng)爸爸，你快出來啊，老是暗中幫忙，直接告訴我怎么升級！
因?yàn)檫@個對子實(shí)在是……丫丫的太簡單了！
這就是金庸老爺子在《射雕》里用過的名對??！
作為80后金庸迷，怎么可能不知道！
這個B，裝的太容易了！
楚逸說話下聯(lián)，在場三人一陣安靜。
裘不觀面色紅潤，心中按耐不住的興奮：這徒弟收定了！思維敏捷，對的工整??！
白洛川心中暗想：楚逸到底是什么來歷？竟有如此才思！
譚云鶴：不對，書上說這個對子是千古絕對啊，沒人對出來啊，可是這下聯(lián)，對的……
真他娘工整！看來自己家中的藏書一定是盜版，盜版害死人?。?p> 但是譚云鶴仍不死心，在自己心上人面前丟了份，一定要拔回來！
只聽他又說道：“看來韻飛兄也讀過《古韻絕對》，知道答案?！?p> 裘不觀，白洛川一臉茫然，有這么一本書嗎？
“那在下再請教一下音律，韻飛兄弟，獻(xiàn)丑了！裘先生，借琴一用?！?p> 說罷，譚云鶴走到一邊的古琴旁，坐下后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好起息后，開始彈奏起來。
裘不觀：我同意你用我的琴了嗎？
雖然譚云鶴樂道一直沒有入品，但是為了有朝一日和白洛川有機(jī)會討論音律，他還是下了苦工的。
比如現(xiàn)在彈奏的曲子，便是他苦練了兩月有余，以求其韻味的《山居》。
古人彈琴，不像現(xiàn)代可以用假指甲，都是用自己的指甲手指撥動，因此往往節(jié)奏舒緩，譚云鶴所奏曲子正是一曲表達(dá)隱居山林高雅之士心境的樂曲。
不得不說，彈得還可以。
一曲彈完。
裘不觀心道，這小子看來是下了苦工，韻味確實(shí)不錯。
白洛川對音律頗為著迷，心想，譚兄竟然也懂音律，以為可以探討一下。
譚云鶴起身向楚逸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意思說，該你來！
裘不觀說道：“一飛，韻飛沒有接觸過樂道，更不要說操琴了，不必為難他了?！?p> 譚云鶴奇怪道：“可是，先生，剛才韻飛還說到可以和洛川小姐探討音律啊……”
語氣古怪，醋意明顯，引得裘不觀一陣反胃。
白洛川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銅盤，知道裘不觀已經(jīng)測試過楚逸，說道：“裘先生已經(jīng)用韻鑒測過韻飛，他應(yīng)該確實(shí)不通音律。一飛兄剛才一曲古韻高雅，以后可以多多指導(dǎo)一下韻飛?！?p> 譚云鶴剛想擺個姿態(tài)謙虛一下，以顯示自己的大度。
忽然聽楚逸說道。
“剛才看一飛兄彈奏，小弟有所得，便暫且一試，裘先生，洛川小姐多多指教?！?p> 譚云鶴：什么？你不通音律就敢上來試？你以為這琴誰都能操？
等等，指教的人里面怎么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