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一瞬間突然就想通了
原來放棄并沒有多難』
當李墨說出讓她考D市而不是Y市時,可可心里對這份感情就沒那么有信心了。
“那我就訂明天的票了,你要上班也不能送我?!眮淼臅r候沒人接,走的時候沒人送,可可現(xiàn)在也不計較了。
“你答辯什么時候,我這周六可能能休息,陪你去故宮好嗎?”
“答辯時間在下周一,我原計劃也是這周日再回的。但你時間這么不確定,讓我等著你很可能又是沒結(jié)果。我先回去開始備考,等下次來有機會你再帶我去玩吧?!?p> 可可雖然嘴上這樣說,心里卻想著,應該沒有下次了吧。
答辯過后可可就離開了學校,將東西都寄回了家,帶不走的都送給了一個關系好的小師妹,同時托小師妹幫她辦后面的手續(xù)和領畢業(yè)證。
可可的畢業(yè)證寄回家的那天,蔓越也從巴黎回來了。
“不愧是時尚之都回來的姑娘,一下子變得洋氣好多!”
“倫家本來就很洋氣好嘛!”
蔓越告訴可可,她在巴黎這一年真的愛上了這座城市,于是申請了去那兒繼續(xù)讀碩士。
“姑娘你真厲害,敢想敢干??!”
“反正家里又不指望我掙錢,多出去漲漲見識才不負美好時光啊!”
“你是法國帥哥哥還沒看夠吧?”
“是啊,巴黎真是個治情傷的好地方,還有人追我呢,不過我一個也沒答應。”
“以你的愛情觀是不能答應,不然你一回國就異地戀了,不就又得分手?”
“才不是你說的這個原因,他就不能愛我愛的跟我回國嗎?或者我努力努力,就定居巴黎了呢?”
“那你為啥沒答應啊?”
“因為我不喜歡啊。有人追我我就得喜歡他啊!”
“好吧,姑娘I服了U?!?p> 閑聊過后,可可邀請蔓越陪她一起爬黃山。
“就是那個‘五岳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岳’的那個黃山嗎?”
“是啊,不然還能是哪個黃山?!?p> 從黃山下來后,可可并不是很開心。
“親愛的怎么了?看你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墨墨答應陪我爬的長城,最后是我一個人去的。他早就答應陪我爬黃山,最后是你陪我來的。我感覺,我和他不會有未來了?!?p> “感情的事,如魚飲水冷暖自知。作為你姐們,我當然是希望你開心啊。”蔓越并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但也不敢直接說出勸分的話。
“其實自我從BJ回來,我們倆就很少聯(lián)系了,但是我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
“他剛?cè)J那會兒,我們一日三餐吃什么都要和對方匯報。后來他升了職,帶了團隊,越來越忙,我們的聯(lián)系從時時刻刻變成了一天三次,兩次,一次,直到后來兩天一次,甚至一周不聯(lián)系也不覺得怎樣?!?p> “我發(fā)現(xiàn)我也不像從前那樣,他不回復我我就會胡思亂想什么的,可以該忙自己的繼續(xù)忙,也不會把心思全用在他身上了?!?p> “大概,我已經(jīng)不愛他了吧?!?p> 愛情曾一山一水走來,一分一秒等待。
如今卻一山一水遠去,一分一秒失去。
畢竟,要有多愛才能守著無望的未來繼續(xù)堅持呢?就像是她放棄北上讀研一樣,她也打算放棄她的愛情了。
于是她打開手機相冊,在黃山頂上拍的照片中,挑了一張自認為最漂亮的照片,在微信上發(fā)給了李墨,同時發(fā)了下面這段話。
“說好的一起去黃山,最終卻是蔓越陪我一起。雖然曾經(jīng)蓋章存證,可你終究還是賴賬了。下了山我終于明白,沒有你我也可以過得很好。就這樣,我不愛你了,再見!”
收到這條信息時,李墨正在在開部門會議,手機設的靜音倒扣在桌子上。等開完兩個多小時的會,李墨拿起手機看到消息后,他覺得無論回復什么都有點晚了,于是選擇了不回復。
這就是水瓶座處理感情難題的方式,唯一的處理方式就是不處理。
雖然沒有收到墨墨的回復,但可可將這份沉默解釋為默認。
回到家后,她從自己在人大校門口拍的玉蘭花的照片中,挑了一張去樓下照相館洗了出來,然后在背面抄了一首席慕蓉的《送別》:
“不是所有的夢都來得及實現(xiàn)/不是所有的話都來得及告訴你/內(nèi)疚和悔恨/總要深深地種植在離別后的心中/盡管他們說世間種種/最后終必成空
我并不是立意要錯過/可是我一直都在這樣做/錯過那花滿枝椏的昨日/又要錯過今朝/今朝仍要重復那相同的別離/余生將成陌路一去千里/在暮靄里/向你深深地俯首/請為我珍重/盡管他們說世間種種/最后終必終必成空”
然后她將墨墨在最北郵局寄給她的那張北極光明信片,連同自己當初畫的那幅“萬水千山都走遍”的中國地圖,和這張白玉蘭的照片一起,裝進了一個信封里。
那張地圖一直被她隨身攜帶著,隨時準備奔赴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然而,她的墨墨終究是食言了,曾經(jīng)約好的兩個人一起的旅行,剩下的旅程終究要她一個人走完了。
雖然已經(jīng)蓋章存證了,但他還是賴賬了,那么留著這張紙也沒有什么意思了。
她打算把這些都寄給李墨,以這種方式和自己的青春告別。
可可來到郵局,給信封貼上足額的郵票。當聽到信封落進郵筒時,紙張碰上鐵皮發(fā)出的那個碰撞聲后,她的心終于安定了。
原來,放棄一段感情也不是那么難的事。
可可突然想起自己當初發(fā)的那個帖子:“是得到后再失去更痛苦,還是從未得到過更痛苦一些呢?
于是她拿出手機,找到那個許久未登錄的論壇,發(fā)現(xiàn)那個帖子最近又被人給挖出來了,大家還是在熱情地討論,到底是得到后再失去比較痛苦,還是從來沒有得到過會比較痛苦。
雖然當初她也認為,沒有得到過就不會失去,就不會痛苦。
可是如今她反倒是認為,一切經(jīng)歷都是人生的財富,所有結(jié)果都是應該被感激的命運。
而墨墨在收到這封信時,正要打開就聽到張若溪叫他:“師哥,這兒有個問題需要你處理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