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事?道友盡管說!”掌柜的露出了傾聽的神色。
唐允朝著門口看了看,發(fā)現(xiàn)在那里早就有著掌柜方才剛剛布置下來的禁制,防止外人進入或者偷聽。
隨后,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張縈繞著淡藍色光芒的靈符。
“不知道掌柜的是否認識這張符?”
聞言,掌柜將那道靈符拿在了手里細細打量,起初他的眼中有著一點疑惑,但是隨著觀察的深入,那一點疑惑很快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興奮的光芒。
“這。這莫非是兵甲符?”
望著對方眼中的光芒,唐允笑著點了點頭:“這張兵甲符,乃是中階靈符。附于中階法器之上,可以增加四到五成的威力。”
“四到五成,當真有這般效果?”掌柜的聞言一驚,忍不住問道。
通常見到的兵甲符,對法寶威力的增幅大多只有兩道三成,而就這兩到三成的增幅,也使得想要購買的人趨之若鶩。
但是懂得制作兵甲符的人實在是太少,導(dǎo)致這種符箓根本就是有價無市。
“有沒有這般效果,掌柜的一試便知?!碧圃首孕诺卣f道。
這兵甲符乃是這些天來他花了不少心思才制作出來的,檢查過沒有一點問題。
“試一試,這恐怕不大合適吧?”掌柜的聞言怦然心動,但是卻又忸怩道。
因為符箓大多都是一次性的消耗物品,兵甲符也不例外,一旦將符箓的威能附到了法寶之上,靈符便會成為一張白紙。
“想必閣下所用的乃是高階法寶,對于高階法寶,我這張兵甲符一樣能夠發(fā)揮出三成左右的增幅?!碧圃世^續(xù)說道。
“高階法寶也有三成的增幅?”對方聞言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對高階法寶有三成的增幅,那已經(jīng)是高階兵甲符的范疇的,而通常情況下,一張高階兵甲符的售價都在一萬靈石以上。
雖然心動,但是掌柜的卻依依不舍地將手從兵甲符上挪開了,苦笑道:“道友還是將這靈符收起來吧,在下實在是沒有本事吃得下?!?p> 唐允聞言愣了愣,顯然沒有料到對方竟然會直接拒絕,不過他的本意也并非要讓對方將兵甲符收購下來。
“這道靈符,其實我是想要在拍賣會上出手的?!碧圃时阒苯诱f出了自己的目的,“只不過這拍賣會是貴寶閣舉辦的,所以?!?p> 聽了唐允的話,掌柜的眼里便漸漸露出了光芒,只是臉上卻仍舊是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這件事不是我不幫你,而是這一次拍賣會拍賣物品的清單已經(jīng)定下來了,如果要改的話,實在有些不合規(guī)矩?!?p> 聞言,唐允當即抱拳說道:“掌柜放心,只要事情能成,這張兵甲符的收益,在下愿意讓出兩成來?!?p> 兵甲符的制作成本其實并不高,但是價格高昂的原因卻在于懂得制作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就算是讓出了兩成的利潤,唐允依舊能夠賺取不少。
相比起借助拍賣行這一渠道,用其他的方式出售,都有不小的風(fēng)險。
若是單獨找人交易,拿不到靈石事小,連自己的命都搭進去才是大事。
“兩成?”掌柜的見唐允竟然如此明白事理,臉上也不禁多出了幾分笑意。
拍賣會拍賣的物品,向來都是可以隨機變動的,臨時加上一件也算不得什么事情。這兩成的利潤對于他來說,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放心好了,這件事情交給我去辦,到時候我來給你作擔保?!闭乒窆ν?,表情又變得嚴肅了起來,“只是,這靈符的效用,你可有信心?別到時候有人買下,說我們天寶閣不守信用啊?!?p> “這點你放心,靈符是我?guī)熥鹩H自制作的,難道還會有假不成?”唐允又搬出了自己那所謂的“師尊”,“而且,如果符箓真有問題的話,以我的修為,想必也跑不了吧?自找麻煩的事情,恐怕沒有誰會去做?!?p> 見唐允提到了自己的師尊,加上后面的話說得也確實在理,掌柜頓時便放寬了心,臉上又重新露出了笑容:“看道友的樣子,大概今天也會參加這次拍賣會吧?你就放心好了,到時候一定能看見這張符箓在會場上出現(xiàn)的?!?p> 談妥后,掌柜便帶著唐允到了拍賣會的會場,從側(cè)門進入,將靈符交給了會場中的一名老者。
而這時,距離拍賣會開始僅有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已經(jīng)有不少修士陸續(xù)進場。
人群中,沈婉月被周圍路過的修士如同眾星捧月一般地圍在中央。
過往的修士大多修為不弱,頗有幾分定力,但是見到如此佳人,也有很多便和失了魂一般駐足觀望,舍不得離開。
不過沈婉月筑基巔峰的修為,卻讓不少人打消了心中的邪念,加上少女清冷的目光,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更是少有人接近。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沈婉月站在那里沒有多久,便有一名身著錦衣,手中搖晃著折扇的俊美青年主動走了上前。
“這位姑娘,在下許修文,敢問姑娘芳名?”
青年自報家門后頓時引得周圍人議論紛紛。
“許修文,這個人我聽說過,據(jù)說是寧城許家的公子?!?p> “寧城許家是玄妙宗門下的宗族,這些年來在玄妙宗的庇護下發(fā)展迅速。這許修文據(jù)說資質(zhì)不錯,極有可能被送入玄妙宗內(nèi)修行。”
“進了玄妙宗,那待遇和我們這些散修可大不一樣啊。只不過聽說玄妙宗不收年齡超過十六歲的人入門,這許修文除非資質(zhì)逆天,否則也不可能破了這個規(guī)矩。”
不過沈婉月依舊站在那里,傾城的容顏之上看不出半點波動,仿佛沒有聽見對方的話一般。
見狀,許修文倒也不惱,反而是沈婉月清冷的氣質(zhì)更加激起了他的興趣:“姑娘不肯告知姓名也沒有關(guān)系。只是茫茫人海之中,我們能在此相遇,想必也是有緣。你我皆是修道之人,應(yīng)該是信這一個緣字的。你說對嗎?”
聞言,沈婉月眉頭皺了皺,開口問道:“莫非你在路上遇到一頭豬,也覺得和它有緣嗎?”
沈婉月聲音清脆,宛如黃鶯初啼一般悅耳,只是周圍的人聽罷卻是忍俊不禁,紛紛眼含嘲弄地看向了許修文。
許修文被沈婉月一句話憋得臉通紅,顯然是有些羞惱,但是看著沈婉月那張絕色容顏,卻硬生生說不出半句責備的話來。
而這時,沈婉月冰山一般的面頰卻忽然間化作了一汪春水,臉上的笑容幾乎美得讓人窒息。
“唐允,我在這里。”
唐允從拍賣會的側(cè)門出來,遠遠地便看見沈婉月在向自己招手,當即便走了過去。只不過當他走到沈婉月面前時,卻發(fā)現(xiàn)周圍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大對勁。
周圍的人,竟然全都用一種極為奇怪的目光打量著自己,多是驚訝,疑惑,還有一道目光,更是充滿了不解與嫉妒。
“沈師妹,他們怎么了?怎么都在盯著我看?”唐允微微皺眉,同時小聲地問道。
沈婉月眨了眨眼睛,正要解釋,便聽見一旁響起了一個酸溜溜的聲音:“難怪姑娘不愿意理我,原來是在等這么一個家伙。莫非他是姑娘的心上人不成?”
唐允朝著許修文看了過去,隱隱猜到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暗嘆了一聲紅顏禍水,便開口問道:“不知閣下是什么人?”
聞言,許修文冷笑了一聲:“一個煉氣修士也想知道我的名諱?告訴你也無妨,我是寧城許家的子弟,許修文!你如果聽我的名諱,便乖乖地離這位姑娘遠一些。不然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許修文的修為也在筑基中期左右,完全沒有把唐允放在眼里,而且他這話一說完,便又有兩名筑基修士走出人群,站在了他的身后,想來便是許家派出來保護他的人。
“寧城許家?”唐允露出了思索的神情,在他的印象中,這似乎是歸附于玄妙宗的一個小家族。
“哼,知道怕了?知道的話就給我滾遠點!我可不想日后落個恃強凌弱的壞名聲?!痹S修文滿臉高傲,似乎已經(jīng)預(yù)料到唐允接下來畢恭畢敬地向自己道歉,而后灰溜溜離開的一幕了。
唐允思索了一陣,腦海中實在是沒有關(guān)于許修文的半點印象。不過聽見了對方的話,他也不打算再想下去了。
“這位道友剛才可是說自己是寧城許家的人?”唐允站在沈婉月身旁,淡淡地問道。
“不錯。”許修文嗤笑了一聲,“我寧家的名聲你該不會沒有聽說過吧?我不管你是什么來頭,如果得罪我,那就是和玄妙宗過不去!”
許修文這番話并非是說給唐允聽的,對方一個煉氣修士,還不值得他搬出玄妙宗來威懾。他說這話的目的,更主要地是為了震懾周圍的其他人。
然而當他說完這番話,再看向唐允時,臉上的笑容卻一下子僵住,瞳孔驟然間收縮得如同針尖般大小。
唐允的手中,赫然握著一枚象征身份的金色令牌。
“既然是宗門的附屬家族,那么便應(yīng)該認識這枚令牌。我倒想知道,得罪你究竟有什么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