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走趙高的路讓趙高無路可走
“世界是物質(zhì)的還是意識的?”
剛過來的蒙恬聽到這句話頭都大了。
同樣頭大的還有田使者:“公子你在說什么?什么物質(zhì)和意識?”
扶蘇惋惜地?fù)u搖頭,這個時代對哲學(xué)了解甚少啊。于是扶蘇開始給田使者講起了唯物論,成功又繞暈一個。
“啊公子你說的對!好像是我想錯了,我昨天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宣讀過了。”田使者茫然的回答,雙目都短暫失神,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昨天圣旨上都寫了什么?”
“嗨,你這記性,就十二個字?。阂员鴮倜商?,與喪會咸陽而葬?!狈鎏K悲痛道。
“噗通!”聽到這十二個字,嚇的田使者跪倒在地。這意味著什么?陛下要駕崩了!
“此事干系重大,不得外傳,明白嗎!”扶蘇表情又嚴(yán)肅下來。
“諾!”田使者趕緊一拱手,對于死生大事,他相信扶蘇不會說謊。
“誒這就對了嘛!”扶蘇開心的拍拍田使者的肩膀,“走,為了慶祝,咱們再喝兩杯!”
“不了不了!”聽到喝酒田使者就覺得胃里一陣翻涌,昨天感覺把這輩子的酒都喝了,一提到喝酒就惡心。
“酒量不行啊?!狈鎏K小聲嘟囔著。
“公子您說什么?”田使者小心問道,什么不行?他說我不行?
“沒什么?!狈鎏K擺擺手,“那什么田使者,你接下來是要回去復(fù)命?”
“當(dāng)然。”
“那麻煩你給我?guī)б黄視?,呈給我父皇?!狈鎏K從懷中掏出昨晚寫好的信交給田使者。
他早就知道秦始皇已經(jīng)駕崩,所以這封信其實是給趙高他們看的。不為別的,就為了惡心一下他們。
“好的?!碧锸拐哙嵵氐攸c點頭,他明白,也許這封信就是這對父子最后的訣別信了,無論什么困難,他都要送回去。
“我相信你?!狈鎏K把手搭在田使者的肩膀上,目光中帶著期許,仿佛最后的寄托都交予了田使者。
“那事不宜遲,下官先行一步了!”田使者感覺自己被賦予了重大的使命,起身就要回去復(fù)命。
送走了田使者,扶蘇彈彈衣服上的灰塵,心里暗自竊喜:自己可真是個表情管理大師,奧斯卡不請自己去白瞎了。
蒙恬在一旁看的也是摸不著頭腦,公子什么時候有這么多表情了?以前不都是不茍言笑嗎。
扶蘇回身看到呆滯的蒙恬,扶蘇無奈地?fù)u搖頭,老蒙還是見識少啊。
“老蒙,那我也要先回咸陽了,等事情安頓,再回來找你討杯酒喝。”扶蘇看著這兩天和自己打打鬧鬧的蒙恬,想起在前世自己的朋友可是很少的。一時間還真有點舍不得。
“去吧去吧?!泵商駭[擺手,昨天的黑臉軍士牽著兩匹馬過來了,“需要的盤纏都給你備好了,他和你一同回去,路上還能照應(yīng)你?!?p> 扶蘇點點頭,這兄弟真是沒話說,什么都想好了。
兩人翻身上馬,扶蘇揚鞭催馬,頭也不回地順著陜北的風(fēng)沙離去了。口中不禁念念有詞:“海內(nèi)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p> “海內(nèi)存知己,天涯若比鄰?!泵商窕匚哆@句詩,目送扶蘇遠(yuǎn)去。
......
時間一晃而過,田使者回到了秦始皇的行宮。
看到始皇帝的鑾駕,田使者低頭便拜:“參加圣上。”還沒聽到秦始皇的回復(fù),就先聞到一股腥臭味,田使者不禁疑惑,怎么皇上最近愛吃海產(chǎn)品了?
“宣讀完圣旨了?”趙高尖細(xì)的聲音傳來。
“回中車府令,已經(jīng)宣讀完畢,親自交予公子扶蘇。”說到這段的時候田使者心里還在打怵,我交給他了吧?我是宣讀了吧?
“嗯,公子扶蘇怎么說?”趙高隨口問道,他估摸著以扶蘇的性格,大概這時候已經(jīng)自殺了吧。
“公子托下官回了一封家書,讓在下親自交予陛下?!?p> “什么?”本來就尖細(xì)的聲音一下又提高了八度,“他讓你帶回來一封家書?”
“陛下.....”田使者拿出扶蘇的家書,雙手呈上。
聽到田使者口稱陛下,趙高這才想起來要端正,從鑾駕中出來,想要接過家書,但田使者一躲,道:“中車府令,公子是交代下官親手交給陛下?!?p> 聽到這話趙高心里一顫:“真讓你交給他不就露餡了嗎!”但表面上卻嚴(yán)厲呵斥道:“陛下現(xiàn)在身體不便,難道你要讓陛下親自過來拿嗎?還是說,你想刺殺陛下?”
“下官不敢。”聽到趙高給自己扣帽子,田使者趕快低頭不語。只能把家書遞給趙高。
趙高接過家書,問道:“那公子扶蘇現(xiàn)在在何處???”他相信,就算扶蘇現(xiàn)在不自殺,過不了多久也就死了。這封家書估計就是臨終遺言吧。
“公子,公子大概在趕回咸陽吧。”
“咸陽?”這不對啊,他為什么回咸陽了!趙高趕快打開布帛,掃視了一遍,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他感覺胸腔有股悶氣,就好像,本該是自己的東西被奪走了一般。
“行了,本官自回交予陛下,你退下休息吧。”
“諾?!碧锸拐邔χ庱{拜了三拜,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趙高回到了鑾駕,從暗格中找到當(dāng)初秦始皇親自下的圣旨,打開后看看圣旨又看看家書,茫然地癱坐在地上。
鑾駕被人從外面打開了。李斯走進(jìn)來看到茫然的趙高道:“我剛聽說公子派人送了回信就過來看看,中車府令你這是怎么了?”
“你自己看吧?!壁w高一指地上的圣旨和家書。
李斯拿起家書,大意是兵權(quán)已經(jīng)交給蒙恬了,這就動身回咸陽主持喪事,同事安慰秦始皇別多想什么的。
對比著原來的詔書來看,沒毛病??衫钏怪?,他和趙高已經(jīng)改了圣旨了啊!那這封家書是怎么回事?
“你確定把那一份親手交出去的?”李斯的聲音有點顫抖,他覺得事情變得詭異起來。
“是啊,而且陛下生前就寫了這一份圣旨啊。”趙高也弄不懂。
“難不成陛下暗中還有別的勢力?調(diào)換了圣旨?”
“不可能!你我的印信也不可能得到!”趙高搖頭否認(rèn)。
“難道......陛下......”李斯顫抖的聲音表達(dá)了他的恐懼,“還活著?”
盡管是七月份,但這句話讓鑾駕的溫度變得如同冰窖一般。
趙高僵硬地扭頭,看向秦始皇的尸體。如果陛下還活著,那么自己和李斯這兩天的所作所為,可都被看在眼里??!
“不,不可能,陛下要是還活著,那咱倆不可能活到現(xiàn)在。”趙高趕忙否認(rèn),就算活著他也是不能自理了。
“那如今之計呢?”李斯的腦子也不夠用了,畢竟第一次如此大膽還沒成功。他現(xiàn)在也有些膽怯。
“要么,咱們趕在公子回去之前回到咸陽,路上殺了他?!北涞穆曇魪内w高嗓子中蹦出,他已經(jīng)近乎瘋狂,他始終想不明白,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為什么會出現(xiàn)紕漏。
“要么,回到咸陽,立公子扶蘇為秦二世。”李斯接口道,他可不敢再去殺了公子扶蘇了。
“說來也怪,公子這封家書中,居然還褒獎你我二人。若是平常非要說咱們辦事不力。不過這樣也好,若他真為二世,也不會像你說的那樣拋棄你我?!?p> 這句話提醒了趙高,他的眼中再度恢復(fù)了平時的色彩:“我說,左丞相,你還想不想掌控天下?”
“怎么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