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長久的僵持,伴著司徒政那聲喝令,司徒家陷入一片死寂。
司徒清朗不能接受父親的這個決定,他對何靜根本半點感情都沒有。
可現(xiàn)在并不是和父親講道理的時候,他甚至一直覺得在司徒政面前根本沒有任何道理可講,這就是一個軍人家庭的弊端。
司徒政一直以服從教育三個兒子,這是軍人的天職和習慣,司徒清朗能夠理解。
可他不能理解在家里也無時無刻被貫徹這項紀律,他需要平等的溝通,而不是父親說什么,自己就要去做什么。
他知道自己這樣貿(mào)然頂嘴只會給甜心帶來麻煩,于是他繼續(xù)一言不發(fā)。
并不和諧的父子關系中,他早已習慣用這樣的態(tài)度對待司徒政的每一次自私。
司徒政被清朗氣得血壓上涌,他真是無法理解這兒子在部隊待了這么多年,為什么還會被所謂的兒女情長所累!
婚姻,原本就該是建立在利益的締結上,那些所謂的單純的感情只存在于小說里,或者是童話世界里,根本不會存在于現(xiàn)實之中!
兒子的后背出血,他不看也知道,他也清楚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對于清朗的態(tài)度,他又是心疼又是憤怒。
他負手而立,指尖都在顫抖,看著沉默地跪在自己面前一聲不響的兒子,他知道自己這次又失敗了。
算了,他深吸一口氣。
清朗由善避重就輕、很會同他斡旋,他已經(jīng)公然反抗過一次,不會再公然反抗第二次。
“回去睡覺吧,我希望你能盡快接受何靜,聽到了嗎!”司徒政最后強調(diào)一遍。
司徒清朗沉聲說道:“知道了?!?p> 他站起身來,后背的刺痛不及心中的麻木,這則命令讓他窒息,這個家更讓他窒息。
他沉默地回房間去,司徒政這才沉重地在沙發(fā)上坐下,深深吐了口氣。
白婷一臉的不可思議——這就完了?那么清朗到底是接受還是不接受?
她本想問,可是看司徒政臉色不善,那句話終于沒有問出口,這爺倆吵架總是這樣,司徒政看似占上風,但其實每次都是他不動聲色的做出讓步。
這可不行,白婷心想。清朗沒名沒分,在司徒家根本不該占有這么高的地位。
她決定哪天在老爺面前煽風點火一把,一個清朗一個清岳,兩人把司徒家一分為二,哪里還有自己那個不爭氣的親兒子清風的事?
她忙討好地為司徒政端上一盅蟲草鹿茸養(yǎng)生湯來,司徒政喝了一口,見嚴立在旁站著,忍不住嘆了口氣道:“上去給他看看,后背上的傷要不要緊?!?p> “是,首長。”嚴立點點頭,心中不由思付首長還是老樣子,刀子嘴豆腐心。
他上了樓,畢恭畢敬地敲敲門,等著二少爺給自己開門。
在司徒家,只有司徒政可以隨意進入兒子們的房間,剩下的若是進了別人的房間都需要先敲門,等待應允后才能進入。
他等了片刻,司徒清朗赤裸著上身過來開了門,見是嚴伯,不由神色緩和了一些,讓開身子讓他進來。
“首長讓我來看看你背上的傷口嚴重不嚴重,用不用幫你上點止痛藥?”
“不用了。”司徒清朗嗤笑一聲,滿眼嘲諷,“打一棒子給一甜棗這種事,他別指望每個人都能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