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知道田衛(wèi)國打的什么鬼主意,她沉吟片刻,哀求道:“二伯,你看我這不也得交學費呢嘛,你就再寬限我兩天唄?”
田衛(wèi)國臉色一黑,不太高興了,嘖了一聲:“甜甜,要么你趕緊嫁個人算了,把這房子騰出來,當年你爸買房子的時候二伯我就墊了不少錢,現在你爸沒了,這事二伯也沒處說理去,但是二伯也有困難?!?p>“瞧二伯這話說的,嫁人哪能說嫁就嫁啊,再說當年你們那事兒,可不就是沒地兒說理去,我爸把房子留給我了,您也不能讓我沒處住啊。”
田衛(wèi)國不耐煩了,這丫頭片子太會做人,軟硬兼施,他又惦記著她的長相,于是被她這么一念叨,他猛地站起身來:“行吧,那就三天以后再給,到時候二伯再來找你?!?p>“行,謝謝二伯,到時候肯定給您,您是我恩人。”甜心說著自己都惡心的違心話。
“知道是你恩人,下次對你恩人就熱情點?!碧镄l(wèi)國一語雙關,臨走時拍了拍甜心的肩膀,還用力捏了兩下。
甜心聽著他走遠了,這才關上門來,眼眶一紅,恨不得把自己肩膀給剁了,簡直又臟又惡心。
她受夠這種擔驚受怕被趕來趕去的日子了,可她又不想像田衛(wèi)國說的那樣,找個有錢男人把自己嫁了。
她是過得很慘,可是骨子里的犟讓她不想依附于男人,她只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無論對方有沒有錢。
田衛(wèi)國這么一攪合,甜心再也沒了吃晚飯的心情,她抱著爸媽和外婆相片愣愣看了一會,就去睡覺了。
翌日,甜心下午放學的時候剛巧碰到華程遠在校門口等自己,他一頭黑色短發(fā),身材高挑笑容溫和。
一見甜心來,華程遠立刻就迎了上去,她是在大一新生入學的接待會上見到她的,從此對她過目不忘。
“甜心?!彼辛怂拿?。
甜心有點呆,撓撓頭發(fā),不好意思地笑笑:“學長?!?p>“我的信,你收到了么?”華程遠笑笑,“挺喜歡你的,希望你不要被我嚇到了?!?p>“收到倒是收到了,但是……我今天有事?!?p>盡管甜心一再想提起興致赴約,可她努力數次,就是收拾不好自己發(fā)愁錢的心情。
“我懂了?!比A程遠輕輕點點頭,“那,下次我再請你喝杯咖啡可以么?”
對方都這么彬彬有禮了甜心真的不好拒絕,于是她這次很痛快地點頭答應:“好啊?!?p>“那么,我先告辭了?!比A程遠彎起眼睛,露出足以讓全校女生都尖叫的笑容。
可是甜心卻只是乖巧地抿了抿嘴,簡直愧為安橋大學的女學生。
告別華程遠,她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漫無目的,悠悠蕩蕩。
她也不曉得自己在想什么,買了一杯奶茶,踢著一顆小石子,慢吞吞地換乘公交車。
不知不覺路過她第一次見清朗時的那間咖啡廳,偌大的落地窗前空空蕩蕩,再沒有司徒清朗的影子,而是坐了一個陌生的、長得還算好看、又很面熟的女人。
上次就是和清朗在這里……彼此都看不上眼,想起那次囧挫挫的會面,甜心嘆了口氣。
她后悔了,她從一開始就不該抱著不該有的想法勾搭男人,果不其然,遭報應了。
她自轉角處離開,恰逢一輛車子從她身邊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