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師父的仇人之一
藍(lán)星海域中最大的哺乳類動物,張開嘴就可以讓人擺一桌麻將在里面玩。
巨型生物的鼻孔能夠讓人類進(jìn)去挖鼻屎,也沒有什么稀奇的。
大象身上也可以鉆進(jìn)人藏里邊的地方。
如果是地球上那些廣闊無垠的水域,例如能夠孕育出鯤鵬的洞庭龍域,擁有的巨型生物就更加夸張了,有些漂浮其上的大陸,便只是某些龜類的后背。
這些由巨型生物的后背形成的大陸,無數(shù)凡人和修煉者在上邊休養(yǎng)生息,繁衍萬年,形成過璀璨生輝的文明歷史。
這類大陸文明比較悲劇的就是,它們必須在有能力的時候遷移,否則當(dāng)這些巨型生物沉入水底的時候,形成的大風(fēng)暴,水龍卷和天地異象,連不夠強(qiáng)大的修煉者都會葬身水底,更遑論在上面生存的凡人了。
師父帶著王孝安飛掠水域的時候,就親眼目睹過所謂的“陸沉”現(xiàn)象,其實就是一只大烏龜被圣地之主的氣息驚醒后的反應(yīng)。
這只大烏龜原本就在師父記仇小冊子上有一個名字,如此天生圣靈,自然有敏銳的警覺和預(yù)知危機(jī)的能力……盡管當(dāng)時師父其實不是去找它麻煩的。
咦,記仇小冊子?王孝安的修煉者直覺又像燈泡一樣閃閃發(fā)亮了一瞬。
他沒有順著直覺繼續(xù)思慮,廖檸淺的話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廖檸淺描述的夢中洞穴,和王孝安剛剛穿越過去時的洞穴,應(yīng)該是同一種類型。
至于廖檸淺的夢中洞穴,是否也是師父的肚臍眼,倒是可以進(jìn)一步判斷。
“媽,按照你的意思,我和孫草都是單性生殖,那你為什么讓我們姓孫呢?”剛剛的話題有些跳躍和分散,但孫蔓沒有忘記這個感覺十分重要的問題。
“這是出自大朙王朝先賢著作《左傳·哀公十六年》里的一句話:王孫若安靖楚國,匡正王室,而后庇焉……你們姐妹的母親的是大朙王朝長公主,你們自然就是王朝之孫,這么取的姓氏,以示不忘光伏大朙王朝的初心?!绷螜帨\解釋道。
“以前問你,你總是不愿意多說……原來就是這么個原因。”孫蔓呵呵笑了兩聲。
原來是這樣,王孝安還以為這是一種什么樣的紀(jì)念呢。
“做了夢,然后就懷孕了……要是在今天之前,別人和我說這些事情,我一定只會當(dāng)故事來聽。”孫蔓有些感慨,媽媽說的這些事,比孫蔓以前的想象更離譜。
果然現(xiàn)實是比人類的腦洞更荒誕的存在。
自己和熊小雅說的那些事,原本覺得已經(jīng)很能扯了,現(xiàn)在看來還不夠,還是比較現(xiàn)實的故事。
“那你是不是在夢里,見到了王孝安,否則無法解釋孫草長得那么像王孝安小時候。”孫蔓接著說道。
孫蔓的語氣依然保持著那種女兒面對強(qiáng)勢母親時的小心試探,沒有很放肆和隨意,留意著廖檸淺的眼色神情。
母親認(rèn)為她是凌鈴扇轉(zhuǎn)世,但孫蔓怎么可能馬上就接受這件事,甚至轉(zhuǎn)換到凌鈴扇的心態(tài)去面對廖檸淺?
廖檸淺優(yōu)雅的脖頸上彌漫著一層薄薄的紅暈,孫蔓的這個疑問并沒有揶揄或者質(zhì)問的意思,廖檸淺也不好用薄怒的情緒來掩飾她的內(nèi)心。
胸口微微起伏,衣衫上淡紅色的織錦圖紋像在風(fēng)中輕顫綻放的花朵,她的手指抓緊了從膝蓋上滑落的裙擺,遮掩著溫潤軟香的腿肌。
“我怎么會夢見他?”廖檸淺搖了搖頭,低頭輕撫著孫草的頭發(fā),遮掩住了成熟女子那一瞬的羞澀風(fēng)情,孫蔓的這個問題太直接,也太讓她這樣身居高位的女人難堪了。
要不是想著解除母女間的隔閡,今天晚上的很多話都不應(yīng)該說,讓人一直處于排解難堪和尷尬的狀態(tài)中。
見母親否認(rèn),孫蔓也沒有什么要追問的了,她總不能非得讓母親承認(rèn)做夢夢見了王孝安吧?
她瞟了一眼王孝安,卻看見他從茶幾下拿了紙和筆,正在寫寫畫畫。
“你在畫什么?”看王孝安筆鋒轉(zhuǎn)動自如,勾勒順暢,孫蔓就知道他畫畫的功底沒有拉下。
王孝安不是那種想從事繪畫藝術(shù)相關(guān)工作的人,更沒有經(jīng)過專業(yè)培訓(xùn)和學(xué)習(xí),純屬于愛好。
他以前就給孫蔓畫過一些畫,受母親的影響,孫蔓還是比較吃這一套的,每次他提出給她畫畫時,孫蔓就會安安靜靜地擺好姿勢配合他……就是這種時候,他有點動手動腳,孫蔓也無法判斷他是趁機(jī)占便宜,還是單純地幫她擺弄姿勢。
“山洞?!?p> 王孝安也畫得差不多了,舉起來給孫蔓和廖檸淺看,“廖阿姨,你夢見的山洞,洞外的形狀和洞內(nèi)的結(jié)構(gòu),是不是這種樣子?”
孫蔓和廖阿姨看了一眼,頓時面紅耳赤。
孫蔓剛剛只看到他手沒有遮擋的一部分,現(xiàn)在才看清楚全貌,這什么不正經(jīng)的山洞!
就跟上學(xué)時看到的那些讓大家竊竊私語,根本不敢多看的某種示意圖一樣。
讓孫蔓更加無法接受的是,母親竟然以微不可察的幅度,輕輕點了點頭。
“看來是有一種奇異,跨越空間和世界的因果,把我們聯(lián)系起來了。我確實到過這個山洞,它是一個大能者化作山脈時,肚臍眼所在的位置?!蓖跣采裆届o地說道,這就是肚臍眼,哪怕是天王老子來了,這也是肚臍眼。
“應(yīng)該是我到過這個山洞,廖阿姨也夢見過這個山洞,于是我在山洞里那段時光,曾經(jīng)的存在狀態(tài),因為某種原因就投射到了廖阿姨夢境中,影響到了孫草的相貌。”
王孝安想到了原因,繼續(xù)說道:“至于某種原因到底是什么原因,并不是現(xiàn)在最重要的。我覺得孫草不能算是我和廖阿姨的孩子,但是她和我有著非常親密的關(guān)系和感覺,我愿意當(dāng)她的哥哥,當(dāng)她的姐夫。”
王孝安的解釋不能算真正讓人茅塞頓開,但至少是合情合理的,比較容易讓人愿意接受。
廖檸淺和孫蔓都是邊聽邊點頭,稍稍晚了一瞬才意識到他最后那句有點不對勁。
廖檸淺輕笑一聲,孫蔓卻是面紅耳赤,直接要給他一下,王孝安抬手握住拳頭,只覺得她的手背綿軟,透著一種暖香散溢出來,不禁回想起兩個人第一次握手的時刻。
看著王孝安的眼神,孫蔓也想起了許多畫面,他的眼神里似乎正是她心里的那些記憶,連忙把拳頭抽了回來,這個人的語氣里,眼神里,都是各種撩撥人的小細(xì)節(jié),他可是真會。
有這樣的手段,有這樣的臉,他在修煉的時候,一定經(jīng)常和門里的大師姐,小師妹勾勾搭搭的吧?
以王孝安的性格,那些都是大和尚的門派,他肯定不愿意加入,就算迫于無奈加入了,一旦離開師門,就到了他放肆風(fēng)流,招蜂引蝶的時候。
連他在山洞里待過的一段時光,都能穿透世界投影,讓別人的孩子長得像他。
這人……簡直是……時光雞。
“既然我們都已經(jīng)明白了很多問題,現(xiàn)在更需要時間來消化和思慮……今天晚上就不要再繼續(xù)檢索我的記憶,我準(zhǔn)備回去了?!蓖跣舱酒鹕韥怼?p> 不知道檢索記憶是怎么回事……孫蔓還是很感興趣的,她很想從王孝安的記憶里發(fā)現(xiàn)點什么,但他說的也對,今天晚上知曉的事情沖擊著個人的世界觀,腦子都有些麻麻得了。
“孫草,哥哥要回家了,但是可以留兩只小動物陪你玩耍,你任意挑選最喜歡的兩個小朋友吧。”王孝安蹲下身來,對看上去聚精會神地和小動物玩耍,但其實會時不時地抬頭觀察三個大人神情語氣的孫草。
“我都喜歡它們呀……不過,也許小白和小黑會愿意留下來陪我玩一些?!睂O草擔(dān)心說最喜歡的兩個,會讓其他的小動物不高興,只好這樣說了。
她更不敢貪心地說想要所有的小動物都一直陪著自己,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沒有人會喜歡這么不講道理的小朋友。
“好的,那就讓它們先陪著你吧,哥哥讓其他的小動物先回去,下次再帶它們來和你玩,我們找個更大的地方把它們都放出來,客廳里太小了,它們都擠在一起嗷嗷亂叫動彈不得?!蓖跣餐饬?。
孫草說的小白就是騲獸,小黑就是北冥魚,從外形來看它們確實更像治愈系的陪伴寵物。
“它們不會在這里突然改變形態(tài)吧?”廖檸淺壓低聲音問道。
“當(dāng)然不會,它們已經(jīng)成為了日月山的靈寵,很乖巧聽話的。和《山海經(jīng)》里那些胡作非為的野生異獸不是一回事?!蓖跣矓[了擺手。
“日月山真是威風(fēng)……我聽說過一件事情,曾經(jīng)有一個國家立新太子,日月山之主大駕光臨,把那個國家供奉三千多年的護(hù)國神獸給斬殺了,用日月鼎采集的日月光輝燉燒,做了一鼎神獸湯供給參加國宴的賓客享用。”廖檸淺看到王孝安都能夠隨身攜帶這么多來頭巨大的妖獸,只能感慨這些圣地的積累讓人連仰望都感覺無力。
“斬殺護(hù)國神獸的事情我知道,但做神獸湯這事是以訛傳訛,師父根本不會給別人做菜,她哪怕是餓的前胸貼后背了,也只會在那里大喊王孝安你是不是想餓死我,也不會去動手做飯菜的?!蓖跣彩挚隙ǖ?fù)u頭。
“她怎么會餓?”廖檸淺疑惑地問道,“餓死了”這種話或者只是表達(dá)想吃東西,但“餓的前胸貼后背”,這說明這位日月山之主有身體上的饑餓反應(yīng)。
“師父是凡人之軀?!蓖跣残χ忉?,但也不準(zhǔn)備多說,日月山之主不是他能揣摩清楚的,更遑論外界的人。
廖檸淺卻是略微有些明悟地點了點頭,凌鈴扇似乎也說過她是凡人之軀?又或者是別的類似的表達(dá)。
廖檸淺看了一眼正在幫孫草抱住騲獸和北冥魚的孫蔓。
王孝安把其他的小動物收了隨身的小世界里養(yǎng)著。
“日月山之主做菜是以訛傳訛,但她把那個國家的護(hù)國神獸斬殺了也是事實吧?護(hù)國神獸被斬殺,這個國家很快就亡了,戰(zhàn)火四起,外敵入侵,不知過了多少年后才得以重建?!绷螜帨\對王孝安已經(jīng)沒有太多敵意,但是在她心里這個日月山依然是惡名昭彰。
“正是因為護(hù)國神獸的存在,才讓這個國家的統(tǒng)治根基穩(wěn)固。護(hù)國神獸與其說是護(hù)國,不如說只是在維護(hù)一小撮的統(tǒng)治階級。”
“那個國家根基已腐,民不聊生,底層民眾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甚至易子而食的事情都已經(jīng)屢見不鮮,不斬殺護(hù)國神獸,底層民眾根本無法反抗?!?p> “在這件事情里,師父被傳播的是惡名,畢竟能夠用文字散播恐慌,迅速把她的惡跡渲染到神州人盡皆知的,本就不是那些連喘氣都想要省力的窮困民眾?!蓖跣怖湫σ宦暎乜戳艘谎哿螜帨\。
廖檸淺竟然被他這一眼看的有些心慌,在日月山的師徒眼里,大朙王朝和這個國家有區(qū)別嗎?
“我不是說師父名為惡,實為善。只是她做這些事情時心懷惡念,卻不一定在每個人眼里都是惡行?!蓖跣渤炜展傲斯笆郑皫煾赴?,我可不是說你是個好人?!?p> “你在干什么?難道你在這里說你師父什么,他都能知道?”孫蔓好奇地問道。
“說不準(zhǔn)。”王孝安朝著孫蔓笑了笑,“孫老師,明天見?!?p> 孫蔓臉頰微紅,在這個客廳里,自己和王孝安是……以前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明天就是老師和學(xué)生的關(guān)系了。
王孝安和廖檸淺,孫草告別,走出門,來到樓梯下回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孫草像幫他開門的時候一樣,背靠著門板站在樓梯上,笑瞇瞇地朝他揮手。
真是可愛……王孝安踩著月色離開,一邊把師父的記仇小冊子拿出來,準(zhǔn)備看看斬殺護(hù)國神獸的事件,只是還沒有翻到那兒,王孝安忽然想起原來自己的修煉者直覺是因為什么了。
他一直往前翻,翻到還是師父親自記仇的書頁,那里果然有一個剛剛在廖檸淺嘴里聽聞過的名字:凌鈴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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