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柳柳是左恒長老和亡妻唯一的女兒,妻子走的時候,抓著左恒長老的手不放,讓他再三保證會好好護著女兒,不讓女兒受一點傷害,左恒長老對妻子一往情深,就連女兒都是跟妻子姓。
這些年左恒長老都按當初的話照做了,只是這件事有些棘手。
“柳柳,這件事要從長計議,那個方可離和花雨被竹鎮(zhèn)當眾開口說要收入門下,我不好光明正大的動手,不然,竹鎮(zhèn)肯定會護著她們的。”
柳柳哭得更大聲了,“那我就要白白被她們欺負嗎?方可離還搶走了顏師兄,爹,你知道的,我從小就喜歡顏師兄,女兒這輩子非他不嫁!”
左恒長老嘆了口氣,“柳柳,那個顏凈秋是竹鎮(zhèn)的愛徒,他不止一次的拒絕你的心意,這次更是因為他你才受了這樣的苦楚,你就不能換個人嗎?”
柳柳十分的執(zhí)拗,堅定道:“不,我就要顏師兄,我只要顏師兄?!?p> 左恒長老心疼的安慰著女兒,“好好好,這件事,爹再想想辦法,看看怎么樣既能讓方可離付出代價,還能讓顏凈秋心甘情愿的娶你。”
父女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分別。
柳柳對著門外怒吼:“來人,端水過來,我要洗臉?!?p> 即使受了傷趴在床上,柳柳的‘氣勢’都沒用半點減弱。
一個女弟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了過來,柳柳看她的眼神都是厭惡。
“路都不會走了嗎?趕緊端過來!”
女弟子伺候了柳柳洗臉后,柳柳拿著帕子怎么看她都不舒服,一把把帕子甩到了她的臉上。
女弟子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水盆沒端穩(wěn),濺出的水飛到了柳柳的臉上。
柳柳當即大罵著:“沒用的東西,連個盆都端不好,都想著欺負我?!?p> 柳柳只覺得一股子血氣涌上了心頭,讓她煩躁不已,氣得她用指甲在女弟子胳膊上掐出一個又一個青紫的痕跡。
責罰了女弟子后,柳柳才覺得心里的氣散了不少。
“去,把柜子里的芙蓉膏拿來給我擦臉,再把鏡子拿來。”
對著鏡子,柳柳將芙蓉膏均勻的抹在臉上,抹完后,覺得皮膚都好了不少。
“我和那個方可離,誰更好看?”
女弟子低著頭,奉承道:“師姐是天上的月亮,美麗出塵土,那個方可離不過是池塘里的淤泥,怎么配和師姐相提并論?!?p> 柳柳被哄得高興了,露出了笑容,“說的好?!?p> 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弟子,柳柳換了副嘴臉,輕聲細語道:“起來吧,我剛剛是心情不好,你別往心里去。”
“師姐都是為了我好,我感激還來不及呢?!?p> 柳柳滿意的點點頭,“下去吧?!?p> 女弟子出了門不久就有兩名交好弟子走到她身邊安慰她。
“又打你了吧。”
捋起袖子,弟子看著直抽氣,“這下手也太重了,我?guī)Я怂?,趕緊擦點?!?p> “每日都這樣,都要活不下去了。”
“有左恒長老護著,我們在青水峰根本反抗不了,即使去了其他地方,都逃不了報復?!?p> ......
“什么!你在她的芙蓉膏里加了東西,什么東西?”
花雨激動的不行,后知后覺的捂住了嘴巴,“嘿嘿,我注意,我注意。”
鳳清淮一臉的得瑟,“那是我們鳳族才有的東西,用了之后會讓女子臉上起紅疹子,疼痛難忍,到時候她一抓,那臉就沒法見人了?!?p> 方可離不由得遠離了點鳳清淮,“你這招好毒啊?!?p> 鳳清淮趕緊解釋,“我可是到青水峰問過的,那個柳柳平日里將自己的師妹當下人,非打即罵的,簡直是個夜叉,還有弟子不可折辱自殺的,按娘親說的,我這算是替天行道!”
花雨驚嘆道:“柳柳平時這么壞的嗎?我還以為她只會裝柔弱,向她爹求救的呢。”
方可離捏緊了手中的茶杯,“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毀人容貌、斷人手筋......柳柳做過的惡事只有人想不到,沒有人猜不到的。
“娘親?!?p> 鳳清淮突然放軟了聲音,花雨忍著笑,將頭縮回了床幔里。
方可離的心一軟,“乖清清,怎么啦?”
“我給娘親帶了好吃的。”
鳳清淮將方可離面前的茶杯添滿,又拿出了蜜餞放在她面前,一臉的求表揚。
有錢蹭了過來,趴在方可離的腳邊,對著鳳清淮搖尾巴,招財進寶四只小狼崽子也都圍著鳳清淮轉(zhuǎn)圈。
鳳清淮很是嫌棄,“明明是只狼,怎么還學狗討好人呢?”
有錢似乎傷心了,耷拉著耳朵,低著頭,眼睛小心翼翼的向上看,端的是可憐巴巴的樣子。
招財進寶也學著母親的樣子,蹲在方可離腳邊,露出委屈的神情,看得方可離心都軟了,忍不住教訓鳳清淮。
“清清,有錢和招財進寶那么乖,不可以這樣說它們哦?!?p> “有錢?招財進寶?”鳳清淮看了看地上的五只狼,明白了這是它們的名字,他瞪大了眼睛指向床頭趴著的貓崽子,問:“那它叫什么?”
方可離很是平靜,“暴富。”
鳳清淮“咯咯”笑起來,小手不停的拍著,床上的花雨直接用被子蒙住了頭,四只小狼崽都躲進了母親的懷抱。
笑了好一會兒,鳳清淮才停下來,“有錢,招財進寶,暴富,這些名字肯定不是娘親起的吧?!?p> 方可離低下了頭,“確實不是。”
喝了口水,鳳清淮抱住了方可離的胳膊,“娘親,天已經(jīng)很晚了,我困了?!?p> “好好,睡吧睡吧,你們鳳族的長老把你帶過去,又送回來,肯定很趕的,路上都沒好好休息吧?!?p> 聽著鳳清淮打起的鼾聲,花雨露出了頭,“今天早上鳳清淮出去的,那他也沒用上執(zhí)法長老的早課嘍。”
方可離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樣。
接著,花雨臉上露出了邪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