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艘海船頗為壯觀,海鷗在船只的上空盤旋,紅日在海平線上升起,這一副壯闊景象,讓秦義不由的心中豪氣云升。
這樣的情景理應賦詩一首,才對得起這樣的壯麗場景啊。
可是站在船頭,哼哼唧唧了幾句,被幾個浪頭打的一身海水,秦義想想還是算了,自己殺人在行,賦詩這東西他玩不了。
畢竟自己前世學的不是什么古詩詞,而是學的殺人技巧,雖然在那個信息大爆炸的時代,任何東西都有點涉獵,但秦義在腦海里搜羅了一圈并沒有找到什么應景的詩詞。
坤寧這幾天開朗了不少,在甲板上看著秦義一副狼狽的樣子,掩嘴輕笑。
“想大笑就大笑,大哭就大哭,十七歲的少女就應該青春活潑,你現(xiàn)在從皇宮那座牢籠出來了,不要在遵守那些什么皇家禮儀,在我這里沒這套。以后開心一點就是!”秦義甩了甩頭發(fā),水濺的到處都是。
坤寧此時又泫然欲泣了,被秦義提到皇宮字眼,她又想到了崇禎的身死。
淚水在坤寧的美眸里打轉(zhuǎn),睫毛動啊動,一副俏生生的模樣看的秦義忘記了的甩頭發(fā),呆呆的看著坤寧。
衛(wèi)風和朱洛正在船只最高處的瞭望臺上看到這一幕,兩人激動的不得了,衛(wèi)風拱了拱朱洛:“看秦叔,居然被這小丫頭片子迷住了,這還是殺伐果斷的秦叔嗎?哈哈哈!”
“秦叔畢竟也才二十多,比咱們年紀還要小一點,喜歡漂亮的女孩子這絕對是正常的!在鐵的漢子,在兒女情長下也能融化啊!哈哈!”
兩個人****的笑聲將頭頂至少盤旋的海鷗嚇得趕緊飛走。
周欣是第一次到達海邊,張向白此時正被包成一個木乃伊般躺在床上,透過船艙上開的小窗口,周欣看著這碧海藍天,完全不理在一旁哼唧的張向白。
水手們在忙碌著,士兵們也各自在船只上擦拭著自己的武器,十艘戰(zhàn)斗艦上的士兵最為忙碌,他們需要用最快的速度安裝床弩、火炮,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海了,隨時可能遭遇海盜。
三百艘船只將秦義所在的船只護在最中心,從天津港出發(fā),進入了渤海。
天津港中,一雙眼睛盯著遠去的龐大艦隊,然后一聲不響的從人群中離開。
“你干嘛看著我!”坤寧擦掉淚水,楚楚可憐對秦義說道。
秦義從愣神間醒轉(zhuǎn)過來,然后臉不紅心不跳完全沒事的說:“我去換件衣服!”
回到屬于自己的房間,秦義打了自己兩下,前世什么樣的美女沒有看過,什么樣的美女沒有泡過?以自己在殺手界中地位任何女人都是手到擒來,日本的皇室的公主自己要泡也能晚上潛進去,第二天在悄悄的放回去。只是那公主太丑,和這個坤寧公主是沒法比。
“肯定是看男人看得太多了,現(xiàn)在看到女孩子出神,也是正常的。而且老子前世貌似也沒有泡過坤寧這樣類型的女孩子。嗯,肯定是這樣!”秦義安慰自己。
“額,坤寧,你跑來干嘛!”房間門口,坤寧正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俏臉微紅,一臉的窘迫,顯然剛才秦義的話被坤寧聽到了。
坤寧轉(zhuǎn)身就走。
“莫名其妙,對了,剛才的話肯定是被他聽到了!”秦義臉色一變,別的倒沒事,只是透露了自己前世這些字眼,以坤寧的聰慧,肯定是有疑惑,有疑惑就會亂想,亂想說不定就把秦義的身份給想出來了。
“殺人滅口?”秦義突然浮現(xiàn)出這個想法。
“媽的,怎么可以這樣想!”秦義給了又打了自己一個耳光,比剛才那兩下要重的多,打完臉上隱隱浮現(xiàn)五個手指頭引子。
換好衣服回到甲板上,坤寧正在等著他,坤寧的臉上還是有一片紅暈,弱弱的對秦義道:“我……剛才,就是想要過去服侍你更衣!”
“……你以前做過嗎?”秦義有點頭疼,讓一個公主服侍自己,要是被那些文官們聽到,定然會以欺負寡兒的名義,噴死自己。
畢竟皇家有皇家的禮儀,公主只能被服侍,而不是服侍別人,連駙馬或許都沒這個資格。
“沒有,我只想感謝你的救命之恩,若是沒有你,我已經(jīng)被我父親殺了,如同昭仁那樣!”坤寧說著有嚶嚶嚶的哭了起來,淚水止都止不住。
“對不起,我晚來了一步,如果早來一步,昭仁或許就不用死了!”秦義沉悶的道。
昭仁的死,他也心存愧疚,腦海中總是能浮現(xiàn)昭仁躺在滿是血泊的地上,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的場景。
坤寧的哭聲越來越大了,秦義伸出手,輕輕的抱住她,坤寧只是稍微掙扎了下,便把頭靠在了秦義的肩膀上,嚶嚶哭泣。
“臥槽,好快的速度!”被水手給趕下瞭望臺的朱洛衛(wèi)風兩人在遠處看著這幅畫面,驚嘆道。
“一個救命恩人加年輕有為的大將軍,一個是心腸寸斷,父親身死,妹妹被殺,哥哥不知所蹤的國朝公主,碰到一起想不擦出花火都難啊。況且咱們秦叔也不是木頭疙瘩,該出手就出手,看來也是萬花從中過的高手!”衛(wèi)風贊道。
……
三日后,船隊正穿行在一望無際的海洋之中,此時還在渤海之中緩慢航行。
“將軍,你這是冒險的行為啊,這可是幾萬條性命,若是稍有不測,在這大海中只有葬身魚腹的命運??!”吳老頭唉聲嘆氣的對一旁坐著的秦義道。
“三天出航,一直都是風平浪靜,絲毫沒有什么狂風暴雨的征召啊,莫非是指海盜?放心吧,老吳,我的十艘戰(zhàn)斗艦從船只到士兵已經(jīng)武裝到牙齒了,就算是海盜來幾百艘船,都能對付得了!”
老吳頭還在唉聲嘆氣:“將軍,鄭芝龍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他手下二十萬大軍,船只三千艘,縱橫海疆,連朝廷都不是對手,況且你的士兵……現(xiàn)在可能開炮,可能拿起武器?”
這是實話,自己的兩萬士兵,倒下的不知道多少,少有不暈船還能站起來的,連自己都吐了無數(shù)次了,這船只隨著海浪的搖擺,格外顛簸。
不過還是有很多士兵依靠身體強健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不適的反應,這些人都被替換到戰(zhàn)斗艦上。
“咱們到達渤海灣大概還有幾天時間?”秦義問道。
“大概還有兩天的時間!”老吳久在海上討生活,一張臉滿是皺著的皮膚,雙腳也遠比人其他的人,如同一雙蹼一般。
從天津到廣州的這段航路沒人比他更熟悉了,他在這段航路上跑了幾十年,對于路程遠近已經(jīng)是爛熟于心了。
“兩天時間,讓士兵們多吃的生姜,馮元颺可是準備了不少生姜,這兩天應該會有不少士兵適應過來,咱們再在登州府登岸休整一天,相信情況會好轉(zhuǎn)許多!”秦義道。
“將軍,你還不知道?鄭芝龍的一處老巢可就在渤海海峽的中心島嶼皇城島上,咱們這樣的船隊沒有交保護費,肯定會被找上門的!”
“這可是都是大船,大船三千兩一條,整整三百艘,將軍你有這么多錢財?”吳老頭愁眉苦臉。
“操,這當海盜還真他娘的賺錢啊。老子這樣說就要給九十萬兩給鄭芝龍?不過鄭芝龍的老巢不是在臺灣魍港嗎?”這幾天秦義沒少聽鄭芝龍的事跡,甚至有幾個水手還是在鄭芝龍的船隊中傷殘了,沒有什么用處了,才離開海盜團隊回到陸地討生活。
“鄭芝龍是常年在魍港沒錯,他和弗朗機人和荷蘭人(以后直接叫做葡萄牙、西班牙、荷蘭吧,為了寫著方便,也為了大家看著方便)做生意,也時常劫掠??墒撬谋姸嗔x弟可是屯駐在東洋和南洋的各個島嶼,只要鄭芝龍一個命令,整個大明周圍海疆都能風起云涌!”
鄭芝龍結(jié)拜兄弟眾多,號稱十八芝,不過多年的內(nèi)斗導致鄭芝龍的兄弟死傷很多,剩下來的都是對鄭芝龍忠心耿耿的,對于鄭芝龍的命令是絕對遵從。
鄭芝龍若是一道命令下來讓眾海盜劫掠秦義,不說南海,整個東海絕對是風起云涌,海盜們?nèi)繒亓x的船隊而來。
“在皇城島上的是鄭芝龍的三弟鄭之豹,殘暴嗜殺,膽大包天,他現(xiàn)在肯定知道我們船隊的消息了,就等著送上門!”
秦義拍著老吳的肩膀:“放心吧,老吳,我船堅炮利,小小鄭之豹不足掛齒!”
“唉,希望將軍到時候還能這樣說吧!”老吳是滿臉的擔憂,秦義這個將軍完全沒有將軍的架子,這些天和水手、士兵們同甘共苦,深受大家的尊重,老吳也是十分的尊敬這個年輕的將軍,他是真不希望秦義惹了鄭芝龍的人馬,葬身魚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