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帥!”
“弗煜,看我一眼!”
“弗煜,抱抱我!”
“弗煜,親親我!”
“弗煜,我愛你!”
“弗煜,我要為你生孩子!”
……
喪心病狂的尖叫吶喊嚇了滕云一大跳,讓他誤以為又穿越回那個狂熱追星的前世。他揭開車簾,偷偷地觀望,狠狠地咧了咧嘴,好像一記重拳正中下頜骨。
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紅著綠的女人你推我擠,爭著搶著湊到面色高冷的弗煜面前。四個身高八尺的黑衣大漢將弗煜圍在中心,護(hù)送他緩緩穿過洶涌的人潮。
若非這四個黑衣人,滕云懷疑弗煜會被這些女人撕成碎片。
不過,真正震撼到滕云,讓他目瞪口呆的卻不是這些。
他在顏色的海洋中看到許多張蒼老的面孔!
蒼了個瞎!
滕云見過大媽們不講道理地與小伙子們搶占籃球場,卻未見過她們還能與小姑娘們一起追……追漂亮男人!
他以切身慘痛經(jīng)歷總結(jié)出的有關(guān)“性別”的理論,在這個時刻短暫地終結(jié)了。
“聽我口令,我讓你出去,你再出去!”白澤烽笑瞇瞇地說,但警告意味十足。
“是,先生?!?p> 白澤烽干咳一聲,清了清嗓子。始終守在車門前的仆武掀開簾子,扶主人下車。
女人們尖叫著追到覆新館的門口,直到弗煜消失在館內(nèi),才悻悻地止住腳步。
“諸位青春靚麗的姑娘們,借過,借過?!卑诐煞閷⑵臀淞粼谲囬T前,在兩名黑衣壯漢的保護(hù)下,走進(jìn)情緒緩和下來的女人中。
“館主馬上讓弗煜公子主人,否則我們不讓你過去!”
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少女挺了挺有些扁的胸膛,雙手叉腰,擋住白澤烽。
“對,對,我們不讓你過去!”
扁平胸少女得到同伴們的熱烈響應(yīng),被推擠著朝白澤烽走去。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一想到即將與油膩大胖子親密接觸,她扯開嗓子尖叫,震得白澤烽撇開腦袋,咧開嘴角,閉上一只眼睛,一副寒磣的神情。
她沒能越過她給自己挖的坑,結(jié)結(jié)實實地裝進(jìn)白澤烽的懷里。
白澤烽順勢摟住她的肩膀。少女拼命扭動身體,劇烈擺動,但前有敦實的身體阻擋,后有不明狀況的同伴推搡。結(jié)果,她與白澤烽越貼越緊。
這個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屁股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她本能地認(rèn)為是白館主干的,抬起頭,向他投去問詢的目光,卻遇到無辜的眼神。
她又羞又怒,卻不敢聲張,吃了個暗虧,腦瓜子嗡嗡作響,心頭小鹿亂撞,趕緊低下頭。不知怎的,她感到心中多了一股莫名的興奮,渾身燥熱難耐。
白澤烽肉墩墩的身體與少女柔軟的身軀分開了。
“諸位姑奶奶,你們想見弗煜,是不是也得先讓我過去?”他笑瞇瞇地問。
兩名黑衣人暗中發(fā)力,嬌弱的女人不由得向后退開。
“這才對嘛?!卑诐煞樽笫重?fù)在身后,右手端在圓鼓鼓的肚子上,踱著八字步,不緊不慢地前行。
他拾級而上,走到洞開的門前,突然停下腳步,轉(zhuǎn)身。他醞釀著,等待著,一言不發(fā)。望著一張張翹首期盼的臉,他的嘴角掠過一抹戲謔。
“舟車勞頓,弗煜有些吃不消。所以,他不能再出來見你們了。”
“你騙我們!你不是好人!”
女人們沒有完全失去理智,清楚白澤烽是弗煜的主人,因此有節(jié)制地罵他。
白澤烽很滿意眼前這種局面,不溫不火,盡在掌控之中。
“勞煩諸位姑奶奶讓出一條路,車上還有一位我新招攬的小兄弟”,說完,他拍了拍手,清脆響亮,具有極強(qiáng)的穿透力,和號召力!
女人的視線齊刷刷地聚焦到車門前。
“終于輪到我閃亮登場了!”滕云不無激動和興奮地想。他深吸一口氣,微微弓著腰,鉆出車門。
“咦,瞧他穿得土里土氣的,偏偏還故弄玄虛地蒙著臉,真是夠惡心的!”
迎接滕云的不是歡呼和尖叫,而是當(dāng)頭一記悶棍!
“嘿,這種程度的羞辱太小兒科了!”
和那個敏感靦腆的程序猿比起來,滕云已然判若兩人。實際上,這在某種程度上是正確的。
“誰說不是呢!”一個涂著紅艷嘴唇,抹著厚厚脂粉的老婦嫌棄地白了滕云一眼?!耙膊恢腊尊^主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竟讓這種貨色最后一個出來!想給我們驚喜?想一炮而紅?啊——呸!”她沖滕云的腳下催了一口又黃又綠的濃痰。
緊緊跟隨滕云的仆武無動于衷,好像什么都沒看見。
“他說風(fēng)雨中這點痛算什么,擦干淚,不要問為什么……”
滕云的右腳跨過痰液,又退了回來,直視老婦渾濁的眼睛?!拔也磺宄约菏鞘裁簇浬瑓s知道你是什么貨色。沒錯,我確實想一炮而紅。而你呢?你根本得不到泡!”
他勾起食指,在老婦的臉上用力地刮下一層脂粉,送到眼前,端詳片刻,然后在老婦的胸口擦干凈手指。
在老婦呆滯的眼神注視下,他重新抬起右腳落在濃痰上,使勁碾了碾。
“你……你……”老婦左手捂著胸口,右手指著滕云的背影,呼出的氣多,吸進(jìn)的氣少,昏死過去。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見了千萬要躲開?!小铱刹皇菃渭兊男『蜕?,所以你們也不是老虎。硬說自己是老虎的話,也是紙老虎!”
滕云睥睨自動分出一條路來的女人們,隱藏在絲質(zhì)方巾后面的嘴角掛上嘲弄的意味。
盡管遭女人背叛,被戴綠帽子,他還沒有到仇視、仇恨女人的地步,但絕不會再忍受女人的侮辱!
“這小子雖稍顯無禮粗魯,但流露出的狂野說不定更對那些貴婦人的口味。我得囑咐封二叔,換一套方法訓(xùn)練滕云,莫要抹去這份野性?!?p> 白澤烽“咚咚”地走下臺階,親熱地挽住滕云的手腕,肩并肩地站在覆新館的門前。
“姑奶奶們想必聽說過一句話——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他意識到這么說不妥,打了個哈哈?!拔沂钦f不要憑第一印象判斷一個人,比如……”他掃視女人們,看見一雙雙狂熱的眼眸。
他出其不意地揭下蒙住滕云臉龐的方巾。
安靜,沉寂,仿佛這個世界上所有生靈被瞬間抹殺。
下一瞬間,女人們有如滔天的巨浪撲向滕云,形形色色的眼睛激蕩著同一個想法——這個男人是我的!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滕云腳下抹油,扭身開溜。
他被瘋狂的女人們嚇到,但全身每個細(xì)胞都被虛榮的滿足感填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