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跟城主府的仇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而且兩者間不是一般的仇恨,那簡直就是不共戴天的血仇。
這事要追溯到幾百年前,姜家輝煌之時。
那時候是姜家最輝煌的時代。整個凌安城威名沖天,穩(wěn)坐霸主地位,很多勢力也都以姜家為尊,俯首稱臣。那時的姜家擁有的威勢蓋住了整個凌安城所有勢力的鋒芒,包括城主府在內(nèi),無因其他,只因為姜家有一位修為恐怖的先祖姜天山。
城主府身為郡都之下的勢力,郡都直屬皇朝統(tǒng)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可以說,整個凌安城區(qū)域之地都是受城主府管理的,可姜家的威懾力量勢不可當,嚴重威脅到城主府的威嚴,有種功高欺主的意思。
那時姜家的先祖姜天山還在家族中坐鎮(zhèn),城主府想對付姜家也做不到,更沒有那個膽子和實力。后來姜家先祖外出云游,尋找突破至皇階梯踏入圣人之道后。城主府的領(lǐng)袖人物的壞心思就活躍了起來。但那時城主府所擁有的力量也根本不足以跟姜家匹敵,更何況無緣無故就對姜家出手,城主府也師出無名,而且也顧計到姜家先祖姜天山回來報仇不說,更怕郡王府知道,所以此事城主府就一直拖著,但姜家的存在始終城主府的一根刺,不拔掉實在不舒服。
最后城主府還真的想到了對付姜家的辦法,那就是利用他們皇朝一直打壓的邪惡勢力神龍幫對姜家出手,可以說姜家的沒落都是城主府一手造成的,要不是姜家有先祖布置的陣法籠罩保護著,凌安城早就沒有姜家的存在了。
姜家人恨不得喝其血啃其肉才能解心頭之恨。
如今仇人相見,氣息格外壓抑,姜家之人殺氣皆露。虛空中那幾位紫袍人渾然不在意,眼神仰望上空,鼻孔朝天,十分囂張,仿佛視姜家眾人為空氣般。
他們都是元丹境以上修為的武修,元氣渾厚,繚繞周身,腳踩虛空多久都沒有問題。
“今天是我姜家跟陳家的事情,不知城主府的人來這何事?”姜劍眸光望向城主府的幾人,眼神似劍,滾滾的聲音響了起來。
看到城主府的人出現(xiàn),姜劍心中不好的預(yù)感更強烈了。
“姜家主不用客氣,我等不過來看戲罷了。”
幾個紫袍人中的一人說話了,他的聲音如潮水般流淌而下,人站虛空,高高在上,俯瞰姜家眾人。
“不對,應(yīng)該是我陳家特邀城主府的各位道友過來做評審罷了?!币坏罎L滾之聲飄然而來,響徹在四周,經(jīng)久不散。
“天丹境強者?”
聽到這道聲音,族長姜劍眼神一挑,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只見虛空遠處四人談聲說笑的漫步而來。
看到這四人,姜劍神色大變,這四人任何一個都是凌安城中赫赫有名的大人物,除去陳家族長陳天明之外,還有王家族長王北朝,李家族長李南鐘,更恐怖的是連城主邵安志也來了。
四人氣勢滔滔,身形閃爍,瞬間即來到了姜劍面前,只見陳家族長陳天明眸光掃向姜劍,用著不可置疑的口氣說道:“今天是我們姜陳兩家年輕一輩的交流切磋,探討武力神通的大比賽,所以我專門邀請了邵城主幾大家族的族長過來當評審,以他們幾人在凌安城所擁有的名望,想必姜劍族長可以放心比賽的公正?!?p> 陳天明說完,三角眼輕蔑的看了一眼姜劍,好像姜劍根本沒被他放眼里,他沒等姜劍回話,就帶頭走到一處桌子下坐了下來。
那王家族長王北朝和李家族長李南鐘更是沒正眼看一眼姜劍,就跟著陳天明到桌子旁上坐下,然后閉上眼睛,調(diào)息養(yǎng)神,好像超然物外,此處之事與他們無關(guān)一樣。
邵城主邵安志倒說起話來了,不過他不是對姜劍所說,也不是對姜家眾人而說,而是仰頭望向虛空中的幾個紫袍人,淡淡的說道:“你們站在上面不累啊,小心把姜家的人都嚇暈了,到時就沒有好戲看了。”
“城主,上面涼爽,而且也可以看得更清楚下方的情況,我們就這樣站在這里就好,我可曾聽說過,姜家先祖布置了很多陣法,如果進入陣法中出不來就完蛋了。要不城主讓姜家主把陣法都關(guān)掉,我們膽小,所以……”
一個青年神氣昂然,中氣十足的說道。眼神卻帶著挑釁的味道,望下地面上怒氣滔滔的姜家眾人,很是得意。
邵安志嘴角露出一抹陰笑,卻很快隱藏起來,望向姜劍:“姜劍兄,你看?他們幾人膽小,害怕你姜家先祖布置的陣法。你能不能……”
“滾下來,幾個裝逼的家伙。”
還沒等邵安志說完,一道爆吼聲就震蕩了起來,嘯聲肆虐,猶如天雷炸響般,刺破虛空,猶如長劍,滾滾沖霄,向那幾位城主府的人穿射而去。
貫徹虛空的嘯聲之劍,瞬間即到。
那站立在虛空云層中的幾位紫袍人被這道吼聲一震,頓時腦海如被針刺,精神混亂,元氣失控,身子真接從虛空掉了下來,把堅硬的地面都砸出了幾個坑。
好在幾人修為高深,才沒有一下斃命,不過也都傷得不輕。
這道聲音是姜凌吼出來的,對于虛空中幾人的挑釁,他實在忍無可忍了。
他如今身為天丹境強者,又修習了幾種他兒子姜漓修改出來的神通和法訣,剛才的那吼聲就是姜漓為他創(chuàng)造的其中一種神通,叫做‘嘯聲如劍’。
這神通一經(jīng)使用,威力巨大,能震動武修的意識海洋,讓人暫時精神散亂,不然姜凌可做不到一吼就能讓兩位元丹境和幾位地丹境的強者從空中掉下來。
“啊……慘叫聲連連,十分刺耳。”
幾個從高空跌落,把大地都震動幾下,煙塵滾滾,飄浮在空中。
“這是什么神通,這么厲害?”
這一幕讓那幾位閉目養(yǎng)神的大家族族長都睜開了眼睛,望向姜凌,顯然被姜凌這一舉動嚇得一愣,輕易一吼,幾人就精神迷亂,元氣失控,讓他們可做不到如此本事。
“定是借用神通的能力,但這種音波神通簡直聞所未聞……”三大家族的族長面面相覷,十分疑惑。
雖然想不通這是什么神通,但姜凌如此行為在他們認為卻是頭莽夫,如今姜家?guī)缀趺媾R絕境,光對付陳家這頭老虎都已經(jīng)危在旦夕了,沒想到現(xiàn)在姜家的人還敢惹城主府的人。
難道想撕破臉皮,直接大戰(zhàn)嗎?那樣的話,恐怕姜家分分鐘就被滅了。
“姜凌長老突破地丹巔峰境,跨入天丹境了嗎?真是威風?。∫宦暰藓鹁蛡宋?guī)酌昧κ窒?。這事恐怕欠個交代吧?”
邵安志陰深的說道,看向姜凌的眸光中都蘊藏著濃縮的殺氣,他沒想到現(xiàn)在處在風浪尖的姜家還敢那么硬氣,不動聲色就動手。
“哼!”
姜凌冷笑不已,隨后沒好氣的道:“我想問問邵城主今天帶人到我姜家來是做什么的?如果不說出個理由,我姜家有權(quán)到郡都凌天城郡王府中狀告你邵城主濫用職權(quán)侵害城內(nèi)勢力?!?p> 姜凌毫不遲疑就把最重要對城主府的約束說了出來,簡直就是一針見血。
神州皇朝有禁令,城主府身為一城市的管理者,除非有正當?shù)睦碛?,不然不得無緣由對其城內(nèi)的勢力出手打壓毀滅,那樣會嚴重損害人族氣運,被妖蠻和魔族占了便宜,那樣離人族毀滅也不遠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邵安志臉色有點難看,他根本沒想到姜凌能見縫插針,一針見血就指出了讓他為難的問題。要知道這事也是他最顧慮之處,要是有人上報到郡都,郡王府怪罪下來,那他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邵安志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心思深沉,稍微思索一下就改變了語氣,淡聲說道:“姜陳兩族年輕一輩對戰(zhàn)乃是凌安城百年之內(nèi)的轟動之事,我身為一城之主,有幸能受陳家族長邀請過來過來參加兩族年輕子弟的評審,難道姜家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
邵安志不愧人老成精,他原本是想讓幾位屬下身站虛空,折一下姜家千年之族的士氣,沒想到被姜凌一語插到他的軟弱之處,但他現(xiàn)在卻告訴姜家人,他們城主府是受邀請過來當評審員的,也就是以客人的身份而來,你姜家之人出手打傷客人未免有些目中無人,當下以為找到了責難姜家,甚至出手滅殺姜家的借口,當下平靜的語氣之中更加充滿了厲狠之色。
“呵呵,我族姜凌長老是怕城主府的各位官爺站在上空著涼了,才請他們下來的,望城主不要客氣?!?p> 族長姜劍神情肅穆,語氣平和,緩緩的說道:“即然各位是來這里坐客的,我們姜家自是以禮相待,更沒有什么觸動陣法攻擊的問題,如果是姜家的敵人那可就難說了?!?p> 他同樣被姜凌的能力搞得很心驚,要知道就是以他現(xiàn)在天丹小圓滿巔峰境的修為,也做不到那樣一吼就傷了幾個元丹境的高手啊。不過,自家的長老本事大,那自然是好事。
“哎喲……”剛才從虛空被姜凌用神通吼震下來的幾人,剛才地上的坑中爬了起來,聽到姜劍這話,頓時有一位青年氣得大罵:“老東西,你姜家今天就要受滅頂之災(zāi)了,還……”
“啪!”
“言語對主人不敬,該打!”姜凌一手拍出,不等那紫袍青年說完,就把那紫袍青年扇倒飛出去。
“你……”紫袍青年驚恐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火辣辣的,十分羞怒,怒瞪著姜凌,眸子冒火。每次姜凌都是很果斷的出手,絲毫不拖泥帶水,讓人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不止是他,在場的人,包括修為最高超的邵安志都反應(yīng)不過來,他就把人打飛了。
“姜凌,你干嘛?”邵安志怒吼一聲,渾身殺氣外泄,恨不得跳起來殺人,他臉色黑成豬肝色,他本來是想今天過來立威的,可現(xiàn)在卻成了丟臉。
“邵城主請稍安勿躁!”族長身上的氣勢也彌漫而出,淡淡的聲音中卻充滿了威懾力:“既然是過來做客的,就有做客的覺悟,別喧賓奪主了?!?p> “你!”
邵安志進退兩難,今天丟臉丟大發(fā)了,在凌安城幾位大人物面前,他對付一個沒落的家族卻吃暗虧不已。這實在讓他老臉丟不起,頓時把氣撒在了剛才被姜凌扇巴掌的青年身上。
“啪!”
城主邵安志一掌打出,拍在了那青年的臉上,怒吼道:“不懂禮數(shù)的東西,還不給別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