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七“怎么辦?十三閣主,我們是不是要出出面做點事情呀?”
十三閣主接了藺七一杯水,喝完之后瞅著吉忍看,吉忍回頭告訴大家
“不不不,我們這個時候最好就是安分守己,這個時候,爭是最容易出錯的!”
十三“如果咱們不爭的話,到時候爭取過來的很多東西都會失去了呀!”
吉忍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他說
“不,不會失去!現(xiàn)在我們經營的產業(yè),大部分的收入最終都要落到太子名下,雖然太子從來不管我們,但是如果我們出面的話,就是給太子添堵,指不定太子還會棄我們不用!百里奇要分離我們,必然要找朝廷中的大員,現(xiàn)在朝廷都在彈劾朱異,看似乎朱異已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孤立當中?!?p> “然而你們再仔細看看,彈劾朱異的人,多半沒有大實力,也就是說,這事情還會再鬧一段時間,現(xiàn)在集書省的何敬中沒動靜了!老中丞夏江常常以腿腳疼痛為由不來參加彈劾朱異的集會,而五兵尚書羊侃以修建建康城防為由不參與這件事情,也就是說,彈劾朱異的人雖然多,但是朱異的贏面實際上很大?!?p> 藺七“吉宗主,您的意思是百里奇很有可能會拉攏朱異?讓朱異保他?”
吉忍“百里奇靠勒索別人賺錢,還有姑熟的一些作坊、江左盟的貢品作為收入,每年江左盟的進項中,百里奇能提供不少;而這些年百里奇以收入不景氣為由逐步減少給江左盟的進項,也就是說他囤積了不少財產,他肯定想要干一票大的!”
朱異覺得如今可算是安全了,現(xiàn)在蕭綸暗中接手了百里奇部分的江左盟,同時還得到了八萬石糧食作為修建建康城防的經費,得到了蕭衍的肯定,現(xiàn)在他在府里睡起了大覺。
“老爺!老爺!”
閹侍來到朱異身邊,朱異醒來,問
“怎么啦怎么啦?吵吵鬧鬧的干什么?”
閹侍告訴朱異
“老爺,這是臨賀郡王的一封信,他說您一定要看,如果不看,以后就沒好處得了,陛下也不會更加崇信你了!請您看看!”
朱異看過蕭正德寫的信件,冷笑起來
“???怎么會這樣?這個敗家子居然還會來找我???!好?。∥业挂纯此贸鍪裁崔k法來見我!”
朱異擺好了酒席,而蕭正德打扮的可算是神秘,他特地穿了一件普通百姓的衣服,被閹侍請入了朱異府內,倆人對坐,朱異笑道
“哈哈哈,哎呀!臨賀郡王呀!穿成這樣,我多不好意思??!”
蕭正德說
“哼!朱大人想必和我一樣很討厭懸鏡司吧!”
朱異面色一變,他確實不喜歡懸鏡司,他問蕭正德
“嗯?臨賀郡王,您有何高見呀?”
蕭正德說
“現(xiàn)在,我府里可沒以前這么富貴了!我也看透一切了,我現(xiàn)在就跟朱大人說一聲!就問你干不干???”
朱異給蕭正德倒酒,問“臨賀郡王說話就是爽快呀!那臨賀郡王要怎么干?”
蕭正德大笑起來
“我府里庫存不多了,只有六萬石糧食,想要金陵城氣派,朱大人想要陛下保你!那我的意思很明白!”
朱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原來如此!那,臨賀郡王殿下想要什么,請盡管吩咐!”
此刻,在隴西的荒野上,梅長蘇跟著蘇綽視察土地,蘇綽嘴唇干裂,他抓著一根用枯樹枝隨意制作的拐杖,爬上一處土坡,他喘著氣,太口渴了,摔倒下來,梅長蘇把他拉起來,他問蘇綽
“令綽兄,為什么要鬧得這么辛苦呢?”
蘇綽捂著胸口說
“咳咳咳!蕭梁稅收,丁男七石,女則半之,換成布匹,則是一對夫婦六丈布,我們這里只收三丈,國家要省錢,無非只有開源...節(jié)流...我們地就這么多,節(jié)流只是本,開源才是根!怎么把源開起來,才是最重要的!當年大魏是怎么崩潰的?”
“長蘇...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沒有窮死的國家!只有因為窮奢極欲摧毀自己的國家!當王公貴胄的,窮奢極欲!當中層官員的,貪腐無算!當?shù)讓影傩盏?,食不果腹!這是一個國家被毀掉的根源!現(xiàn)在我們是很窮,但是我們愿意跟百姓一塊去窮!大丞相因為高歡的事,騰不出手,我是度支尚書,我一定要為國家負責!”
梅長蘇“當年大梁就是陛下還有太多官員...實在是太腐敗了!”
蘇綽道
“國而無財,位不可守!我們國家雖然只是據(jù)守關隴,但是各地的土地,都不一致?。∥乙奄x稅,從上到下,平均下來!誰都不能搞特殊!長蘇,我現(xiàn)在操勞如此,我也不知道我能撐得了多久??!如果...”
梅長蘇抓著蘇綽手臂
“你在說什么??!你身體健康得很,你才四十歲出頭正值壯年??!不會有事的!別擔心這么多!”
蘇綽喘著氣,瞇著眼,眼睛沾著血絲,他說
“從你來到大魏開始,我已經時常一天睡不過三個時辰了,你沒有經歷過沙苑之戰(zhàn)前的關中饑荒,當我看到那些抱著亡子哭泣的父母,那些吃著樹皮的、衣不遮體的人!你體會不到,如果我們不做的話!還有誰會去做呢?我只是想有生之年不僅多給國家積累一些財富,還要踐行孔孟重民之道啊!”
梅長蘇想到一個辦法
“豐年時,有家者每年繳一匹絹、八兩綿、一匹布、十斤麻、五石粟,未成家者減半?;哪隃p半,大災之年,十取一而已?!?p> 蘇綽坐下來,他捂著胸口
“這個標準太高了,這可是當年大魏的兩倍?。‖F(xiàn)在我們的收入,除了田賦以外,就是鹽稅了,早些時候,大丞相要求每個百姓都要提供鹽稅,這個是必然的...但是這么算的話,壓力太大了?!?p> 梅長蘇又說
“收賦稅,不在于高不高,而是在于他們對自己的家庭有沒有顧慮!”
蘇綽“此話怎講?”梅長蘇道“我們可以試著,給一部分人給予免賦役的政策!同時,要設立必要的倉庫,把每年的盈余存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