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山當然是不知道陽舞這惡趣味的來源,他還以為是自己沒聽清楚陽舞說的。這樣,畢山也就不好意思繼續(xù)追問,而是給陽舞介紹了起來。
“天師閣講經(jīng),兩兩對坐。術(shù)士一方位居?xùn)|方,方士一方則位居西方。面南坐北的是道宗的列為長老。只不過,掌教閉關(guān)不出,依舊居住在晉鎮(zhèn)城中并未出席。本來今日主持天師閣講經(jīng)的是清臺山大長老羊岐。這次講經(jīng)在天師閣舉行,也大半有羊岐長老的原因。只是,有些事變動太劇烈,讓此次天師閣講經(jīng)換了主持之人的人選。”畢山悄聲地給陽舞說著。
陽舞緩緩點頭,看向南方,問道:“那南方坐下的,是哪些人?”
“這是那些散修吧。晉鎮(zhèn)為邊陲之地,除了道宗,難有什么名門大派扎根于此。所以,你也不必去管。”畢山聞言,朝著南方看了下,不甚在意。
聽此,陽舞也只好點頭,只是目光還是時不時朝著南方望了幾眼過去。
“方才我與你所言的劇烈變動就是帝都道宗總部的南迪璐長老,看那邊,就是坐在正北方中間的那個?!碑吷绞疽怅栁杩聪虮狈秸虚g。
此刻,人群們已經(jīng)各自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在場數(shù)十位執(zhí)事領(lǐng)著道宗門人引導(dǎo)著賓客與道宗弟子們各自落座,而除了黃羽凡外的所有道宗高層都已經(jīng)坐到了北方的高臺之上。
而這其中,高臺的正中間坐著一個鳳眼細眉的女子,這樣的眉眼放在任意一個女子身上都是頗為美艷的,但這個女子美中不足的是顴骨很高,破壞了鵝蛋臉整體的美感,尤其配上一副薄唇,更有了幾分刻薄之感。
這個中年婦人就是帝都道宗總部的特使,南迪璐,一名擁有中品州牧階的強大術(shù)士。
而這樣的實力,加上術(shù)士陣營一貫的強勢,就讓南迪璐自然而然地坐到了位置中間的地方。成為了此次天師閣講經(jīng)的主持之人。
陽舞望過去的時候,恰好看到南迪璐從芥子戒里面逃出一個紫金色的小錘。而桌子上卻不知何時放上了一塊古銅色的木墊子。
隨后,南迪璐拿起小錘,輕輕地在木墊子上敲了起來。一道微微呈透明色的波紋開始迅速擴散,傳遍整個天師閣。
一股龐大的威壓傳來,仿佛一下子伸出千丈海底被龐大的水壓壓住,直到這波紋散開,那股威壓這才結(jié)束。
一瞬間,場內(nèi)頓時安靜了下來。
南迪璐這才放起小錘環(huán)視周遭,起身道:“諸位道宗同門,諸位來賓,歡迎參加此次晉陽道宗天師閣講經(jīng)。在下道宗冬鳳閣南迪璐,受邀主持此次講經(jīng),不勝榮幸。愿大家此次觀摩能有所得,歷練道心,成就前程?!?p> 一番場面話在南迪璐口中說得四平八穩(wěn),氣場十足,加上州牧階的強悍實力,一時間頓時就將場上眾人給震住了。
初次到場的南迪璐毫不怯場,抬手指向黃羽凡,道:“現(xiàn)在,有請今日主講,黃羽凡大長老為大家演示煉制四品元靈戰(zhàn)具,念乾鎧!”
“四品!”
“郡守階的術(shù)士,哪怕是上品郡守階的術(shù)士,也無法煉制四品的元靈戰(zhàn)具罷?”
“黃羽凡今日要難堪了,術(shù)士煉器的技藝是一板一眼,容不得半點偷工減料的。這不如方士,天才縱橫的可以越界煉制。這是術(shù)士,是煉器啊??な仉A只能煉制五品的元靈戰(zhàn)具,黃羽凡有什么膽量,敢煉四品的……?”
人群之中紛紛擾擾,嘈雜一片。就連人群之中頗為低調(diào)的晉陽院一行人也不由內(nèi)部低聲議論了起來。
只不過,對此雷植卻是一言不發(fā)。
晉陽院可以說是術(shù)修之中的異類,是堅決不碰煉器之術(shù)的術(shù)修。不過,道宗之中倒是沒有誰專修煉器之術(shù)而放棄術(shù)修。因為,煉器之術(shù)需要掌控陣法,陣法之上不精,無論如何是不能在煉器之術(shù)上有成就的。
同樣,可以說一名術(shù)修如果煉器之術(shù)精湛,其陣法造詣也必然精湛。
與此同時,就當南迪璐伸手指向黃羽凡的時候,人群之中卻是有不少看向了胡志平。
此刻的胡志平迥然不同于以往那副溫良恭謙讓的表情,看著黃羽凡走上臺,絲毫不留情面:“以在下的煉器之術(shù),也不敢在郡守階的時候就希冀煉制出四品元靈戰(zhàn)具。當然,羽凡師弟有此雄心還是要大大鼓勵了的,哼哼哈哈哈……”
說到最后,胡志平卻是大聲地笑出了聲。
胡志平一笑,木藏等長老跟著沐陽封等站在胡志平這邊人的頓時也就紛紛輕笑了起來。藏著無限的挖苦嘲弄之色。
聽此,畢山等站在黃羽凡一邊的人紛紛憤怒了起來,剛要說話,卻是被陽舞拉住了。畢山滿臉疑惑,陽舞看著黃羽凡,信心十足。
聞言,黃羽凡既沒有震怒也沒有挖苦,只是平靜地笑對眾人,說到最后,已然聲帶金鐵相擊之聲:“胡師兄如此鼓勵,師弟我豈能有失敗之理?既然如此,師弟我就定下對賭協(xié)議,看你敢不敢接!”
“什么對賭協(xié)議?”胡志平饒有興趣,成竹在胸。
只聽黃羽凡靜靜地道:“四品元靈戰(zhàn)具的念乾鎧有抵御魂獸精神攻擊之效,按照市價,值五百萬初品元石。今日,我若練不出,那我給你一千萬初品元石?!?p> “若是你煉出來了呢?”胡志平笑瞇瞇的。
黃羽凡輕笑一聲,道:“胡師兄身為煉器大師,自然知曉一件寶物煉制出來,總要試試手的。比如寶劍有吹毛短發(fā)以試功效的說法,那師弟我的鎧甲,就勞煩師兄作為試鎧人,受我一擊好了!”
黃羽凡說完,在場不少人都是臉色一變。
這簡直是在赤裸裸打臉啊。
一千萬初品元石賭這一擊,胡志平干不干?
胡志平冷哼一聲:“對賭?我應(yīng)了!”
說完,胡志平狠狠一捏,拇指上的玉扳指應(yīng)聲破碎。
“廢話少說,開始吧!”黃羽凡說完,頓時朝著天師閣中央走去。看著黃羽凡走上去,畢山拉了拉陽舞,示意陽舞跟上去。
陽舞被畢山一拉,這才反應(yīng)過來跟上黃羽凡的步伐。
就當黃羽凡走上中央的圓形舞臺時,陽舞腳步一頓,看向南方。
方才人群之中,陽舞發(fā)呆地看向南方,只是被人影遮住,看得十分不真切。而今走到了舞臺,頓時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散開了,讓陽舞望向南方的視界一片大好。
陽舞看的南方就是天師閣正門的南方,從門中望去,天地蒼茫一片,白霧渺茫,將天地籠罩什么也看不清。
但陽舞的目光卻不停留在這云霧之中,一路望去,仿佛穿越了重重阻礙,從兩千丈的清臺峰往下看到了山路之中的一隊隊并不真切的人影。
“這就是陽舞?黃羽凡招收的弟子不見半點靈氣,這呆傻的模樣,是要去做助手,還是秀逗啊?”
……
人群之中議論之聲漸起,畢山扶額,上前又推了一把這才打斷了陽舞的發(fā)呆,重新讓陽舞跟著黃羽凡走上臺去。
見此,人群之中又是一陣笑聲響起。
只不過,走上臺的陽舞卻絲毫不為所動,嘴角冷笑微勾。
與此同時,清臺山的山道外,一隊隊全副武裝的人影朝著清臺山看去。
領(lǐng)頭的兵士手中扛著一根手腕粗的旗桿,旗幟上書著一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閔!”
幾字微言君
微言陪你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