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鐘后,姜山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身上已經快要衣衫襤褸,裸露在空氣的皮膚上都是細密的貓抓痕,那種痛楚和他臉上的感覺差不多。
姜山看著此刻正側臥在他面前的石塊上,老神在在吐著煙圈的咪咪,終于怒不可遏地跳起來,指著咪咪,感覺自己胸中有股悶氣,半天沒有發(fā)的出來,最終他很恨地含著眼淚道:“要不是打不過你,我——”
“你什么你?”咪咪瞪了他一眼,不屑道。姜山只覺得眼前一花,就看到咪咪爪子里又出現了一個比它身體大上幾圈的酒葫蘆,好像灌了不是第一口了,眼神都有幾分醉意了。
姜山嘖嘖稱奇,忽然沒心沒肺地問道:“你又是葫蘆又是煙斗的,都是哪里來的呀?”就像是忘記了疼痛一樣,屁顛屁顛地湊到咪咪身邊問道。
咪咪卻瞇起了眼睛,一臉舒爽地說道:“本大爺的手段是你這種凡人能想到的么,別浪費時間了,你不想修煉了么?”
姜山連忙正色道:“想!”
咪咪竟然盤膝坐在了姜山面前,姜山怎么看都覺得古怪的,“想就先坐下聽本大爺說!”
姜山頓時像個乖寶寶一樣,盤膝坐在了卵石河床上,眼巴巴地看著咪咪。卻見咪咪隨手一扔,爪子里的酒葫蘆就飛向它身后,姜山眼睛一眨就發(fā)現酒葫蘆已經不見了。
他正愣神間卻聽咪咪低喝道:“發(fā)什么呆?凝神聽著,下面的話對你很重要,跟你的身世有關!”
姜山一聽差點呼吸都停住了,更是怔愣著看著咪咪,見它不像是在開玩笑頓時驚詫道:“我的身世?”
咪咪點點了它的小貓腦袋道:“是你的身世,本大爺覺得你應該要知道,畢竟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也關乎本大爺的命運!”
姜山心念電轉,幾乎是脫口而出道:“你知道我母親的消息?!”說著他已經俯身湊到了咪咪面前,急切地看著咪咪。
咪咪吐出一口煙落在姜山臉上,姜山下意識地就瞇上了眼睛,不小心被嗆得咳嗽起來,一個噴嚏打過去噴的咪咪一臉。姜山再看向咪咪時卻見咪咪像是從水里撈上來又被狂風吹過一樣,身上的貓都向身側方向定型了。
咪咪吊著煙斗的臉瞬間就皺了起來,姜山一看不妙,連忙道:“別鬧別鬧,你快跟我說,別吊我胃口了咪咪大爺——”
也不知是這句咪咪大爺起了作用還是姜山的急切讓它心軟,咪咪人性化地打了個響指,憑空就出現了一團水球,一大蓬清水一下子淋在了咪咪全身。隨即沒來由了一陣風吹過,它全身咖啡色的毛發(fā)又干了,連剛剛好像熄滅的煙斗不知道怎么又冒起了煙來。
它這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更是百爪撓心,要不是怕激怒它,姜山都準備給它上滿清十大酷刑,來個嚴刑逼供了!
兩世為人,前一世,姜山是個孤兒,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連模糊的印象也沒有,所以在他內心深處是非常渴望有個完整的家的。這一世,他重生做了姜岳林的兒子,從小他也感受到了姜岳林那深沉的父愛,以至于他不愿問及自己母親的任何事,他明白,母親一定是父親心底的傷。他經??吹浇懒忠粋€人站在后山向北眺望,有時候一站就是一天。
可這些卻讓姜山更想知道母親的下落,以前,他以為母親應該是去世了,所以他不問??扇缃袼贿@么認為,父親那天十分高興,與自己第一次對飲,笑聲卻比姜山之前印象中加起來還要多。也許那天自己也意識到了姜岳林要離開吧,姜山非常確定,他是要去尋找自己的母親,這個念頭其實一直縈繞在他心頭,可他不愿去想。
此刻咪咪勾起了他心底最在意的事情,姜山心海翻騰,只覺得一口悶氣堵在自己胸口,濃濃的無力感讓他身體不自覺地在顫抖。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可他已經快要窒息。
似乎覺察到了姜山的不對勁,咪咪終于開口道:“本大爺先跟你說一件事情,你母親一定是神水宮的人!”
“神水宮?”姜山腦中毫無概念,這個名字他是第一次聽聞!
咪咪吐了口煙圈道:“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神水宮在水行大陸,就算在水行大陸也是十分神秘的地方,更何況是土行大陸的人。”
姜山一頭霧水,問道:“你怎么知道?”
咪咪瞇起了眼睛,頓了頓肯定道:“自然知道,因為你是先天水行體!”
姜山一聽更疑惑了,他哪里信這個說法,脫口道:“這就能證明了么,最近就證明我母親是水行大陸的人,這個我早就猜到了!”
咪咪不屑道:“你以為先天水行體是地上的石頭么,一腳能踢出七八個?先天水行體可是大陸上最強的體質,沒有之一,如此逆天的體質你覺得是一般人可以有么?”
姜山一聽這話如遭雷擊,曾幾何時,他已經當自己是個廢物,無法修煉行力了。他一度以為是老天和他開了個玩笑,讓他來到這個世界,卻讓他注定要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衫咸炀谷徽娴闹皇呛退_了個玩笑,讓他一下在萬丈深淵,一下又到九霄云外。
“不對!”姜山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他沒有那么興奮,心里的一塊大石頭反而越來越重:“那個龐非卿可是先天土行體,難道他的天賦也比不上先天水行體么?”他此刻對自己的所謂的最強天賦毫無歸屬感,仿佛先天水行體是別人一般。
咪咪重重地抽口煙,差點被姜山這話嗆到,咳嗽了半天罵道:“姜小子,你小子是不是腦子有沒有毛?。磕阒罏槭裁此写箨懽顝?,就是因為水行師比其他所有的行師都厲害,這其中的原理不清楚么?”
姜山似乎恍然大悟,之前秀娘也給他講過,因為五行中水行力最多,而因水而生的木行力水漲船高;隨后金、火、土三行依次排下,因為金克木,金生水,不像火土與水木的生克關系那么突出,水克火、木生火,以及土克水、木克土這一些列的關系,最終平衡下來,便成了水、木、金、火、土由低到高依次排列。
“可我還是不明白,為什么先天水行體就是神水宮的人?”姜山對這其中的緣由仍舊一知半解。
咪咪卻道:“你不需要知道為什么,總之本大爺告訴你的絕對都是真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先天水行體從來都是神水宮的女子,你是唯一一個男子。而神水宮的人從不與外人通婚,其中有許多秘密,所以你要記住,這是你最大的秘密,永遠不要讓別人知道!否則,你將似無葬生之地!”
姜山重重地點頭,咪咪這話絕不像是開玩笑。姜山的身體此刻卻不再顫抖,可胸口還是堵著一口悶氣,低頭看著地上鋪著卵石,他覺得自己就像著地上的石頭,困在原地。忽然他還是沒有忍住問道:“我父親肯定去了神水宮找我母親了,他會不會有危險?”他期待地看著咪咪,忐忑地等待回答。
咪咪皺著它那張萌萌的小臉,直到姜山的呼吸快要無法屏住時,它嘆了口氣道:“不好說,總之,神水宮是五行大陸強者最多的地方,就是其它四塊大陸群起攻之都不一定能滅了它?!?p> 姜山一聽就像泄了氣的皮球,沒有再開口,呆呆地坐在原地,心中思慮萬千,五味雜陳。姜岳林很厲害,姜山可以猜到,可他怎么也不會覺得姜岳林能夠以一人之力敵對整片大陸。然而姜岳林要去的地方要做的事情,卻猶如要與天下人為敵,這如何能有勝算。
卻聽咪咪道:“姜小子,怎么了,你莫非害怕了不成,想一想,你老子要真去了神水宮,你莫非還要逃不成?”
姜山豁然抬頭,咪咪的話讓他心里一陣陣的疼,胸中的悶氣幾乎到了極致,忽然他仰天咆哮了起來:“啊——”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發(fā)泄所有的煩悶,雜亂的思緒這一刻完全都拋開。
咪咪悠然地抽著煙,看著姜山狀若癲狂卻人性化地笑道:“看來你想通了,本大爺的告訴你可不是要你在這里自怨自艾的!”
姜山的嘯聲在山間回蕩,這一口氣直到許久才完全吐盡,隨機他豁然起身。此時,他心里已經沒有半點雜念,只有一點,他要變強,原來他還有重要的一條路需要走。
咪咪悠然的聲音傳來:“已經想好了么?姜小子!”
姜山吐納法門運轉,整顆心都變得寧靜下來。他微笑著看著咪咪,平靜道:“我們開始吧!”
咪咪爪子一甩,將煙斗甩向腦后,姜山這次看的分明,只見咪咪身后憑空一圈漣漪,煙斗就像沒入了某個地方一樣。只是此刻他一心想要變強,對此他暫時也置之不理。
咪咪人性化地拍拍爪子,忽然陰惻惻道:“姜小子,先天水行體的修煉可不容易,你得先受受苦!桀桀……”
姜山只覺得無緣無故地忽然打了個冷顫,下意識地看了咪咪一眼,謹慎道:“你要干什么,你別亂來哦——”
咪咪瞇著藍寶石般的眼睛,人立而起,摩拳擦掌地像姜山走來。它那陰惻惻地眼神讓姜山不住地后退,只聽咪咪露出口中的尖牙,露出了怎么看都有些邪惡的笑容道:“別怕別怕,姜小子,快到大爺這邊來!”
姜山急了,大聲道:“你該說就說,你別過來,離我遠點,怎么修煉你說,我能聽得懂!”心里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姜山看到咪咪就覺得害怕。
咪咪忽然瞪起眼睛,罵道:“你還想不想變強了?”
姜山腳下一頓,急道:“我當然想!”
咪咪鄙夷道:“那不就行了,想變強就別動,一切聽本大爺的!”
姜山下意識地就點頭,可他卻看到咪咪臉上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剛感覺到不對。隨即眼前一花,姜山就感覺到一個毛茸茸的肉球又撲到自己臉上。
姜山心底傳音道:“死咪咪,都這時候了,你還鬧!”
卻聽咪咪氣急敗壞地傳音道:“凝神靜氣,好好感受,這是萬化水潤訣的行力運行線路!”
姜山頓時不動了,可下一刻,他就拼命地掙扎起來,因為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嘴唇竟然被一片滑膩膩柔軟的撬開,他在一瞬間就想到了什么,頓時一股作嘔的感覺洶涌澎湃。心底一陣狂嚎:“老子的初吻被一只貓奪走了,娘的,還是舌吻——啊——”
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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