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泊見時夏已經(jīng)熟睡,輕輕關(guān)上門看見丁琳在沙發(fā)上打電話,電話內(nèi)容他全都聽見,目光冰冷得快要把人凍住似得。
明明是夏天,炎熱無比??墒沁@屋里儼然是冬天,寒冷無比。
見丁琳打完電話,陸遠泊走過去跟她說:“聽你剛才說,有證據(jù)。那她被誣陷小三的事,我能幫上什么忙,你盡管說?!?p> 丁琳看了他一眼:“既然陸醫(yī)生這么爽快,我也不跟你兜圈子。小三那件事在微博上已經(jīng)是眾所周知,時夏的形象也因此大大受損,公司公關(guān)得出結(jié)論是開新聞澄清會,你跟時夏假一起接受,這樣才好處理,放心,我會保證你的安全,只要你把小三事件給澄清就可以走了?!?p> 丁琳以為他要思考很久,沒想到就這一會,他就答應(yīng)了,不過目前的問題難道不是時夏現(xiàn)在這個樣子怎么召開澄清會。
丁琳看出他的顧慮,沒事,明天一早待她清醒后我會跟她說相信她已經(jīng)不想受制時間,說完把從時夏房間拿出的文件給了他。
“我知道時夏的事情你了解的不是很深,她向來是這樣把自己受過的傷藏起來,不讓人知道。這個是她經(jīng)歷的所有,我看了,里面有時間家暴的所有證據(jù)?!倍×胀A艘粫爬^續(xù)說著:“還有她在青年時期遭遇的一些事情。我希望你能幫她盡量走出抑郁癥,她太累了,這次的事件她也算是舒緩了機會?!?p> 陸遠泊聽完,覺得自己手上的文件袋沉重不少,從第一次看見時夏的樣子,他就知道不信任是她對自己的保護,不輕易流露出可憐的表情是她的倔強,她的心病比他想象中還難去除。
人人都不怕走在黑夜里,最怕是心里沒有光也不在相信世間的美好,只是把自己藏于黑暗中默默羨慕別人。
“丁琳姐,時夏姐的房間我整理好了。幸虧沒有易碎的東西,只是一些零零散散的物品掉落,已經(jīng)歸整好了?!毙“渍f著。
看到小白也憔悴的模樣就知道她也是受到了不少的驚嚇:“辛苦你了,明天早上你就直接去公司不用來這里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放心吧,你時夏姐這邊會有人來照顧她,你先照顧好自己,回去吧。”丁琳這話說完,小白向她點點頭就出門回家去了。
丁琳有意讓陸遠泊留下來照顧時夏,畢竟人家是心理醫(yī)生對這種病那是手到擒來,也是時夏旁邊的鄰居這樣會比較方便,這樣對他了解時夏病情也有好處。
“陸醫(yī)生,這是時夏家的備用鑰匙。我還要處理她的事,就麻煩陸醫(yī)生你照顧照顧她,那些錄像你先看看,我就先把這些紙質(zhì)文件拿走了?!倍×照酒鹕韥韺﹃戇h泊說這。
“至于她的手機微博不要讓她看,那些惡評連我自己都看不下去?!倍谕觋戇h泊丁琳就走了。
他靜靜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手上的錄像仿佛是燙手山芋即使知道哪里的東西不是自己想要看見的,卻還是耐不住好奇心,不肯放棄還是想要一探究竟。
終于決定好要看,定了定神、做個深呼吸才把錄像打開,他做好了所有的準備,也接受好內(nèi)容多么不堪,但還是被這樣震撼到。
那是黝黑的小巷子,大概有五六位女生圍著中間的女生,陸遠泊第一眼就認出那是時夏,即使被劉海遮住了眼睛但面容還是像現(xiàn)在這樣驚艷。
“賤人,竟然敢勾引江麓,你以為他是你能傍上的大款,也不看看你這個模樣,你配嗎?!边呎f邊把時夏的頭發(fā)扯起來,強迫她抬起頭。
青年的時夏只是惡狠狠盯著她,那個人被時夏這副不服輸?shù)哪託獾搅R到:“你還敢盯著我,你以為你家的情況我不知道,就你這樣,活該被你爸打,活該被你媽拋棄。”
時夏被這樣的話刺激到,伸手推了她一把,那人見她還敢這樣反抗氣不打一處來使勁把時夏的頭發(fā)揪住,開始用力地往她臉上打巴掌,一下又一下,即使時夏的臉被打的腫了起來這些人都沒有放過她。為首的人打夠臉,就指使自己的手下再打,把她按在地下,使勁地用石頭去打她的頭,用腿踢她。
踢到時夏沒有知覺,那人才停了手蹲在地上在時夏耳邊說:“如果沒有法律,我今天就讓你死在這里,我勸你最好就安分守己不要做那些無謂的掙扎,江麓不是你可以得到的人,你最好給我記清楚,不然下次可不是這樣?!?p> “我們走?!闭f走的時候,還呸口痰在時夏身上。至此,第一卷錄像結(jié)束。
陸遠泊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但還是被這樣的事情氣的身體直發(fā)抖。那么冷靜說出自己曾經(jīng)受到的傷害,到底是對放下還是沒放下,他不得而知,因為那是她不愿回想的過往。
他的心臟像是被人千刀萬剮一樣疼的厲害,拼命用手摁住心臟還是好疼。他看了看綠植,不知道是植物的力量還是想到時夏的悉心照料,他的心臟不像之前那么疼了。
他想或許曾經(jīng)的她也憧憬過美好,可是現(xiàn)實卻給了她狠狠的一巴掌,讓她對整個世界都有防備,只有她覺得可以相信的人才可以知道。
稍稍平復(fù)心情,陸遠泊才拿起第二卷開始放起來。
與之前,黑暗的小巷不同的是,第二卷有了光,雖然是模糊不清的但還是能看出人影。
逼仄狹小的房間里,東西的亂七八糟隨地都是,其中酒瓶子最多。
這個人在搖椅上坐著,喝的那叫一個神志不清。時夏剛從外面回來,就看見喝的伶仃大醉的時間,嫌惡的眼神看了看他也沒說話。
“小崽子,把今天賺的錢給我,我要去買酒喝。”時間醉醺醺走到正在收拾東西的時夏身邊,語氣不善對她說。
時夏不理他,自顧自干著自己的事。時間被她這樣不在乎的表情刺激到了,抬腿就是一腳,打得時夏連連后退,卻始終不發(fā)出任何聲音。
“媽的,你個賤人。不就要你幾個錢,還不肯給我?!弊炖镎f著,腿上的動作卻是一點都沒停。許是覺得這樣不過癮,他把身上的皮帶抽出來,一次又一次鞭打她。
腦海里響起時夏的聲音她說:“曾經(jīng),我也以為親情是人間清歡。可如今,我只感受到至毒至深毒藥的藥性。多可笑,我還天真的認為,不過是一場笑話?!?p> 他終于明白原來對于時夏來講,親人這詞是徹頭徹尾惡魔,而她只是可以被隨時拋棄的玩具。
短短幾分鐘,他的背上已經(jīng)被冷汗所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