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典史顫顫巍巍的說道:“好漢,好漢,我說,我說?!?p> 李牟沒有說話,只是用短刀晃了晃。
“都在地窖里呢,在地窖?!睆埖涫妨⒖涕_口說道。
“說話說全乎,地窖在哪里?”李牟不滿的問道。
張典史指著門外,說道:“就在院子里,就在院子里?!?p> 李牟一擺短刀,說道:“帶路?!敝筮€拿了一團東西把張典史的嘴給堵上了,說道:“不用亂動,咬緊了。要是這塊布掉出來了,我就在你身上扎幾個窟窿!”
張典史“嗚嗚”的點著頭,表示明白了。之后就只穿著睡衣,光著腳帶著李牟和李仲出了門。
李巖則是將張典史的四姨太也捆了起來,才追了上去。
張典史來到院里的一個柴房,李仲立刻進去,查看了一下沒有情況之后,找到了油燈點上。
李牟推著張典史進去,命令道:“在哪里?趕緊把地窖門打開?!?p> 張典史來到角落,把那里的一堆柴搬開,之后在一塊兒磚上使勁的一踩,這個角落的地板就“喀喇”“喀喇”的移動開,出現(xiàn)一個黑洞洞的入口。
李巖抬手,制止了要下去的李仲。他拿過了油燈,遞給了張典史。
李牟會意,用刀頂著張典史的腰眼兒,吩咐道:“拿著油燈,前面帶路。要是有什么機關(guān)的話,就乘早說。我這刀可是夠快,我不好過,你也跟著去死!”
張典史拿著油燈,努力的搖著頭,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李牟一推張典史,讓他先下去。之后李巖跟上,而李仲則是在地窖口負責接應。
他們下去之后,張典史就自覺的點燃了地窖里的油燈。此時他們終于看清了,整個地窖不算大,但是里面的箱子卻是不少,在靠一面墻壁處摞起了兩層。但是最震撼的還是在角落里的銅錢,那些銅錢堆積成了小山,直到地窖的頂部,占據(jù)了整個地窖近三分之一的地方。
李巖過去,隨意的拿起了幾枚銅錢,外表光鮮亮麗,在油燈下看著黃澄澄的。而他又往里錢堆的深處取出幾枚銅錢來,卻是有幾枚已經(jīng)粘在了一起,上面裹著一層綠色的銅銹。
李牟有些著急,怎么李巖不只看銅錢呢?于是他開口道:“看看箱子里是什么?”
李巖來到了箱子堆前,隨手打開了一個箱子,一下子整個地窖就充滿了黃色的光暈,原來是一箱子金條。
李牟推著張典史過去,看了看里面整整齊齊碼好的金條,就有些移不開眼睛了。他把張典史向李巖一推,自己又去打開了幾個箱子,但是他的運氣似乎不太好,里面全是銀錠,五十兩一個的大錠。
他把上層的箱子都搬下來,把下層的木箱子也打開。里面是一些佛道像,還有金銀的器皿和擺件。
李牟皺眉看著張典史,覺得這肯定是最不起眼的一處藏匿地方,要不怎么一下就說出來了。于是他問道:“其他的地窖呢?老實交代!”
“嗚嗚”。張典史撥浪鼓一般的搖著頭,嘴外面的布頭像是長長的舌頭一樣,來回擺動著。
李巖看了看那些銀兩,差不多就有萬兩以上,這可是有千斤重呢,夠他們兄弟幾個抬的了。
于是他把張典史拉到進地窖的空曠角落里,手里的短刀捅進了張典史的后腰上,攪了一下之后再抽出來。張典史立刻就萎頓的倒在了地上,可是從傷口處流出來的血卻是不多。
“四哥,你怎么現(xiàn)在就動手了?!”李牟大聲的說道:“他還有其他好東西呢!”
李巖瞪著李牟,輕聲的呵斥道:“小點聲!”
“這肯定只是他最小的一個地窖,他應該還有其他藏東西的地方。你也不問問,怎么就動手了呢?”李牟放低聲音說道。
“這些東西就夠多的了,再有咱們也帶不走了?!崩顜r解釋道。
李牟急切的說道:“咱們可以叫人來呀,有多少東西搬不走?”
“要是那樣的話,咱們何必自己來做?”李巖說道:“咱們必須要保持正面、高大的形象,這樣士兵們才會更加愿意跟著咱們走。要是這些下作事讓他們都看見了,他們也會有樣學樣,咱們的部隊變成土匪流寇的時間也就不遠了!”
李牟無奈的看著張典史的尸體,說道:“那這些財物,就還便宜了他們家?”
“給他們留點兒家底吧,保不齊將來還能派上用場呢?!崩顜r隨意的說道。
李仲從外面下來,問道:“怎么樣了?”他沒看見張典史,于是在地窖了看了一圈兒,發(fā)現(xiàn)了躺在地上的張典史。他過去,摸了摸張典史的脖子動脈,說道:“死了,那咱們趕緊走吧,還有兩家呢?!?p> 李巖說道:“今天收獲不錯,就去一家就行。就去東邊的黃老板家吧?!?p> 于是三人一起動手,把箱子里的黃銀都集中到最大的兩個箱子中,這樣抬起來也方便些。
之后李牟在中間,李仲和李巖在兩邊,三人抬著兩個箱子直接從張典史家的正門出來。
在這里警戒的李友差點發(fā)射了手弩。他發(fā)現(xiàn)是李巖他們,就趕緊過來幫著抬箱子。在暗處放好之后,又把李棟也找了回來。
之后他們有如法炮制的進入了旁邊的黃老板家。黃老板的宅院只有張典史的一半大小,下人也要少的多。而且這個時間段已經(jīng)是丑時與寅時之間,就算是值夜的也都找地方打瞌睡去了,所以他們這次用的時間要少得多。
他們在黃老板這里還是讓李牟說話,不過這次李牟用的卻是陜西話。他們只是來這里打劫些錢財,以轉(zhuǎn)移視線而已。所以他們這次只是拿了兩千多兩銀子,百兩金子就走了,沒有殺一個人,只有黃老板受些輕傷而已。
出來之后他們就抬著東西往回走,而李牟卻是趁著李巖不注意,又跑回了張典史家里,把剩下的那些金銀器皿也都裝在大麻包里,一路發(fā)出輕微的“叮當”碰撞的聲音,快速的回到了李巖家。
李牟看見在客廳里冷冷瞪著他的李巖,笑著把包放下,說道:“四哥,那些人都被捆住了,沒有什么事情的?!?p> 李巖上前,把李牟手里的大包拿走,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四哥,這些給我吧?!崩钅苍诤竺娓鴨柕?。
李巖頭也不回的說道:“沒收了!軍中規(guī)矩,私自收撿戰(zhàn)利品,全部沒收!你的軍棍先記著,要是以后再犯,一塊兒罰!”
李牟失望的停下來,看著李巖拿著麻包出了大廳。他是覺得那幾套金銀器皿不錯,將來用來待客,倍兒有面子,現(xiàn)在卻是一切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