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乾元大陸之上,有七大修仙勢力?!耙凰缓w二谷。九州之地,皆為爾土?!边@兩句話,便是整個乾元大陸勢力分布的寫照。
而陰虛閣,便是“三閣”之一,雄踞于冀州無量山脈。
此刻,陰虛閣的某座洞府之中,氣氛正異常的緊張。
有一個中年男子正跪在地上,滿頭大汗淋漓,卻不敢去擦,只是目露哀求之色的看著在他正前方的一位老者。
那老者側(cè)臥在石臺之上,用一只手撐著頭,另一只手則把玩著一柄玉如意。“你是說道明死了?”老者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好像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但這一句話一說出來,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就感覺到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了下來,陰森的冷氣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
“是弟子無能,弟子疏忽大意,沒有看好孫師侄,都是……都是弟子的錯,還請三師祖……三師祖饒命?。 敝心昴凶右贿呎f著一邊磕頭,他不敢動用法力,只是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用頭撞地,不一會兒額頭便紅腫起來,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停下來。因為這點傷跟小命比起來,孰輕孰重他還是知道的。
“道明竟然死了……?”老者再次重復(fù)了一遍,然后重重的哼了一聲。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如同皮球一樣的飛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洞府的墻壁之上。墻壁上的陣法自動開啟,將男子再一次彈回了地上。
中年男子捂著胸口吐了一大口鮮血,連嘴角的鮮血都來不及擦,就再次跪在地上磕頭認(rèn)錯?!岸际堑茏訜o能,是弟子失職,三師祖饒命??!”
“罷了,看在你曾有功于門派的份上,我只是打落了你一個境界,饒你一條狗命?!崩险邤[了擺手,“道明是怎么死的?查清楚了嗎?”
“啟稟三師祖,弟子無能,沒有查出來孫師侄是怎么遇害的?!闭f道這里,男子再次扣頭認(rèn)錯,“是弟子辦事不利,但殺害孫師侄的賊人太過狡猾,現(xiàn)場什么東西也沒有留下來?!?p> “哼,一群蠢材!”一個俊朗的聲音驟然響起,聽聲音似乎是一個年輕人。
“天化,你有什么意見嗎?”老者并沒有責(zé)怪插話之人,而是側(cè)過臉來,看向了說話之人。
說話的人看外表也就二十四五歲,穿著一身白衣,容貌俊秀,身上的氣勢也頗為不弱。那年輕人見老者看向自己,不慌不忙的點了點頭,“啟稟老祖宗,正所謂人過留名,雁過留聲,道明堂弟被人所殺害,怎么會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呢?”
“可是那里真的什么都沒有啊,孫少爺!”男子無力的辯解道。
“那是因為你們太蠢!”名叫孫天化的年輕人劍眉一豎,“我來問你,你在我堂弟遇害之前可曾接到他發(fā)出來的信號?”
“有有有,我就是接到信號,才趕過去的,結(jié)果到那里就發(fā)現(xiàn),就發(fā)現(xiàn)了孫師侄的尸首……”
“從他發(fā)出信號到你趕過去,總共花了多長時間?”
“不足一刻鐘……”中年男子好像是意識到了什么,聲音有些微微發(fā)顫。
“我堂弟的修為雖然不高,但也好歹有金丹中期的實力,再加上家祖賞賜給他的一些法寶,就是遇到元嬰期的修者也可以斗上一斗,甚至將普通的元嬰期修者斬殺都不在話下。況且就算打不過,逃跑的話憑借他身上的那件流星梭,誰又能攔得住他?可他卻在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被人殺害,并且連痕跡都清除干凈。來人的實力必定遠(yuǎn)高于他?!?p> “而且你之前也說了,他臨死之前有發(fā)出過信號對吧?”孫天化等到中年男子點頭之后才接著說道:“道明的性子我還是了解的,他為人謙和,平素不喜歡惹事生非,況且他當(dāng)時身上還有我陰虛閣的標(biāo)志,一般人又怎敢與他為難?若是某些老怪物,看在我陰虛閣的面子上,也斷然不會做的如此之絕。所以我斷言,堂弟他之所以發(fā)出信號,肯定不是因為與他人起了爭執(zhí)!”
“那卻是為何???”在一旁側(cè)臥著的老者不知何時坐了起來,臉上留露出欣賞之色,看著孫天化開口問道。
“你們?nèi)ビ闹菔怯腥蝿?wù)對吧?好像是在追捕那個叛徒對不對?”孫天化卻沒有直說,而是再一次的問道。
中年男子這一次沒有回答,而是拿眼看了一眼老者,似乎在猶豫該不該說。老者點了點頭,“直言無妨,天化馬上就要進(jìn)入宗內(nèi)的執(zhí)行部了!”
中年男子聞言身體微微顫了一下,諂媚的說道:“那我馮仁貴在這里就先恭喜孫少爺了。孫少爺既然進(jìn)了宗內(nèi)的執(zhí)行部,那以后必然是平步青云直上九霄啊……”中年男子見年輕人不冷不熱的哼了一聲,知道對方看不上自己的示好,也就就此打住,話鋒一轉(zhuǎn),“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瞞孫少爺了,不錯,我們這次去幽州的確是為了追殺那個叛徒!”
“老祖宗,這就是原因所在。我想堂弟定然是發(fā)現(xiàn)那個叛徒的蹤跡,所以才發(fā)出的信號??刹恢獮楹?,最后卻慘死在他人手下?!?p> “不可能,那個叛徒受了傷,而且他的修為不過筑基,怎么會殺的了孫師侄?”中年男子幾乎叫嚷出來,大聲的反駁道。
“我何時說過是那個叛徒殺了堂弟?或許是那個叛徒找來了幫手,他們合謀殺了堂弟也說不定?!睂O天化不慌不忙的說道?!岸夷阙s到現(xiàn)場以后,發(fā)現(xiàn)那個叛徒的行蹤了嗎?你們以后的追查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這……這個……”中年男子猶豫了半天,發(fā)現(xiàn)孫天化的話毫無漏洞,最后只好搖頭說道:“沒有,什么都沒有。那個叛徒好像消失了一樣,從那以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p> “這就對了,那個叛徒逃了這么久,為何會出現(xiàn)在幽州?為何在我堂弟死了以后,那個叛徒也跟著一起消失不見了?你們就沒有想過嗎?你們以為那個叛徒真的是毫無目的的亂跑嗎?”孫天化提出了一連串的問題,然后突然問那中年男子:“我來問你,我堂弟身死的地方可有什么大一點的勢力嗎?”
“有有,有一個宗派,好像叫……云霄宗!”男子忙不迭的回答道。
“云霄宗?呵呵……”孫天化嘴角露出一絲頗為不屑的冷笑。
“老祖,孫兒愿意親自出馬,調(diào)查堂弟被殺的真相。這也算是我進(jìn)入執(zhí)行部以來的第一個任務(wù)吧!”孫天化轉(zhuǎn)身向老者請示說道。
“你是懷疑……?”老者沒有直接應(yīng)允,而是眉頭微皺的開口說道。
“幽州雖然是一處荒蠻之地,但是那里畢竟與兗州接觸,孫兒有些懷疑這件事與天叢云閣有關(guān)。畢竟我們兩宗的關(guān)系可是勢同水火?。 蹦贻p人收斂了笑意,目光冰冷的說道。
“而想要知道這一切的真相,我還要去查一下這個云霄宗!”
而此時,云霄宗內(nèi)。
煉器閣一層的一個包間內(nèi),一位中年男子正悠閑自在的閉目養(yǎng)神。突然間,一道強(qiáng)大的神念降臨?!盎壑遥氵^來一下,我有事問你!”
中年男子神色微變,但還是恭敬的應(yīng)聲答道:“是,師父,弟子遵命!”
男子出了包間,便急匆匆的沿著通道下了二層,左轉(zhuǎn)右轉(zhuǎn),不一會兒便來到了蘇淺默之前來過的那個山洞之中。
“師父,不知急匆匆找弟子前來有什么吩咐?”男子看著坐在一個石質(zhì)座椅之上,一臉凝重的王楚秋,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慧忠啊,這次我煉制法寶所用的材料是你一手經(jīng)辦的吧?”王楚秋看著面前的三弟子,開口問道。
“是的,除了那幾樣珍貴材料以外,其余的都是弟子親自挑選好,然后才送過來的。師父,是材料出了什么問題嗎?”男子細(xì)細(xì)回憶了一下覺得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紕漏,畢竟那些材料他都檢驗過的。
“那倒不是。我這次煉制法寶很是成功,你功不可沒啊?!蓖醭锟淞四凶訋拙?,然后接著說道:“那批材料里面有一些土靈晶對吧?那些土靈晶很不錯,我很滿意,你是從哪里收購來的呀?”
男子聽到自家?guī)煾高@樣說,心中微微有些奇怪。那批土靈晶他知道,還親自檢查過,因為之前王楚秋親自交代,土靈晶很重要,所以他不敢大意。那些土靈晶成色并不十分好,里面還有一些雜質(zhì),因此之前王楚秋提到土靈晶的時候,把他嚇了一跳。
“那批土靈晶是弟子從坊市的店鋪里面調(diào)過來的。具體是從哪里收購來的,弟子并不知情。”男子想了一下,決定還是推卸責(zé)任比較好。
“不知道?哼,馬上給我查,停下手里所有的事情。給我查清楚,兩天以后,我要知道,那批土靈晶究竟是從哪里來的!”
王楚秋臉色陰沉的可怕,最后幾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嚇得男子渾身就是一哆嗦。
“還傻愣著干嘛?非要我踹你你才肯動嗎?還不快去給老子查清楚?快點滾!”在王楚秋的咆哮聲中,男子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出了山洞,滿臉驚恐的向外跑去。
山洞內(nèi),王楚秋一個人坐在石椅之上,臉色陰沉,一語不發(fā),只是呆呆看著手中的一塊土靈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