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伙計侃侃而談,解答陳霄的疑問。
“哦?那叫做真龍會的真正原因是什么?”陳霄問道。
伙計看看左右,小聲道:“據說,我大唐或是屬國的皇子公主,都會在真龍會中隱瞞身份悄悄加入某一門派,一是歷練,二則尋找優(yōu)秀的人才,作為日后的班底。而這些皇子公主,將來是必定要繼承皇位的,所以這盛會才叫做真龍會。”
世家大閥,皇子公主?陳霄忽然想到了指引他們來此的那三人,看那公子哥氣度不凡,想必也是身份顯赫,只是不知是什么人物。
“幾位,這樣算來,你們就是江湖散修了吧?”伙計猶豫了一會兒,又小心翼翼的問道。
陳霄點點頭道:“我們無意間入修行之道,若非那位前輩指引,也來不到這里。”
“那小的有幾句忠告,不知幾位愿意不愿意聽?”伙計滿臉帶笑說道。
“請說!”陳霄拱拱手。
“真龍會參選者良莠不齊,有英才也有紈绔,厲年真龍會,這些二世祖?zhèn)儽舜艘捕紩容^較量,他們背景深厚,自然是怎么玩都可以。可幾位身為散修,就不要湊這個熱鬧了,若是因為被他們記恨,想來也不值得……幾位自然不怕他們,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您說是不是?”
“店家說的是,那不知我們該怎么做才好?”陳霄對這伙計的印象頓時大好,他現在當然不想拋頭露面,更不想惹麻煩。
“你們有墨公令,要入珍瓏閣選門派當然是板上釘釘,所以到了珍瓏閣,直接把墨公令讓出來,就能上樓了,不必再參加初選?!?p> 陳霄想了想,道:“店家,給我令牌的那位前輩并未表露身份,所以我們也不知道他是誰,這墨公令到底是什么東西?”
伙計露出為難神色,躊躇道:“這個……非是我不愿說,既然給你令牌的前輩沒說,我就不好越俎代庖了,還請原諒。相信諸位到了珍瓏閣,自然會見分曉。”
陳霄已經確定那老者必定身份不凡,也不再多說,拱手道:“多謝店家,告辭了?!?p> 那伙計急忙還禮,道:“好說,好說,恭祝各位馬到成功?!?p> “陳兄,看來那給我們令牌的老前輩,真的是個不簡單的人呢?!弊哌h之后,何清風悄聲對陳霄說道。
陳霄笑笑:“看來是,我們一會就知道了?!?p> 轉過彎之后,迎面出現一座十二層的樓宇。
這樓宇極盡寬闊高大,金碧輝煌,流光炫彩。每一層外側都懸掛著五盞巨大的燈籠,顯得十分怪異。
樓宇的正面,懸掛著一副巨大的匾額,上書三個大字,珍瓏閣。
珍瓏閣前此時聚集了許多人,個個衣著華貴,氣度不凡。每個人身后都跟著好幾名管家仆役保鏢一般的人物,每個人眼神都精光爍爍,充滿戒備和敵意。
陳霄四人到來,并未吸引注意力。他們衣著普通,行為舉止又頗為低調,理所當然的被當成了仆役一類的人物,雖然他們一直在朝著珍瓏閣靠近,但卻并無人多想。
及至到了珍瓏閣門前,四人被兩名健仆攔住了去路。
“等等,珍瓏閣尚未開啟,不得隨便入內。”
陳霄伸手往懷里掏墨公令,卻忽然聽旁邊一個聲音突兀道:“吆哈!你們幾個還真的找來了,挺厲害么!”
陳霄轉頭一看,頓時笑了。
“原來是你們?!?p> 說話之人,正是之前他們遇到的公子三人。
“珍瓏閣還沒開呢,開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進去的,看來你們真的是什么都不懂啊。”那書僮大聲的說笑道。
姜朔皺著眉頭說道:“你這人就像蒼蠅一樣,真他媽煩人,我們能不能上去,關你什么事?”
“小子,你挺囂張嘛,敢這么跟我說話!”那書僮毫不客氣的指著姜朔的鼻子道:“你信不信我們公子一句話,你就不能活著離開泰州!”
“我不信!”姜朔還了一句,但還是有些底氣不足。他已經知道,這里的人非富即貴,絕不是他一個百麗外來人惹得起的。
“哈哈,怕了吧,怕了就好!”書僮一臉得意,眼珠滴溜溜轉了轉,忽然道:“不如這樣吧,我們打個賭好不好?”
陳霄搖頭道:“沒興趣?!?p> 書僮伸手在腰間一拍,一把劍頓時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陳霄微怔,他沒弄明白這劍是如何出現的,但旋即意識到,這書僮可能擁有類似于暗帝之心一般,可以存放物品的單獨空間法器。
“我用這把劍當賭注!”那書僮盯著陳霄說道。
陳霄堅決的道:“不好意思,我不賭?!?p> 書僮神情十分失望,看著陳霄嘆息道:“真是無趣,原來你是個沒種的人。那這樣吧,你從我胯下鉆過去,今日之事就算了。無論你能不能上珍瓏閣,都再和我沒關系?!?p> 書僮說完這句話,便得意洋洋的站到陳霄面前,叉開了雙腿。
這時,周圍眾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俱是臉帶揶揄笑容望著陳霄,打算看看他怎么辦。
“這小子真可憐,一看就是江湖散修,不知道惹到誰了,今日之事怕是難了。”
“看那書僮那么牛氣,那公子還沒說話呢!唉,我要是他啊,就鉆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人咱惹不起啊?!闭f話之人也是一名散修。
但也有一些衣著華麗之人臉露厭惡神色,似是十分瞧不起那書僮的作為,但卻并未說話,顯然是不會也不可能替陳霄打抱不平的。
何清風跨前一步,站到陳霄身前,道:“朋友,我們與你無冤無仇,何苦如此相逼?”
那書僮眼睛撅到了天上,慢條斯理的一伸手指著姜朔道:“咱們是無冤無仇,可這個家伙處處和我頂嘴,讓我非常不爽啊,我不爽了,咱們就算是有怨了,你覺得那?”
何清風看了姜朔一眼,道:“既然是我?guī)煹芊噶伺笥眩蔷妥屛規(guī)煹芟蚰愕狼溉绾??這位陳兄只是和我們順路而已,并未參與到此事之中,還請不要難為他了吧。”
陳霄一直在旁邊看著,一言不發(fā)。但聽到何清風的話,眼神中也微微有些感動。
“我不管,你們是一起的,那就都惹到我了!不過我看你說話還不錯,那就這樣吧。你替他們幾個鉆過去,我就饒了你們,如何?”
何清風臉上閃過一絲怒色,但還是深吸了一口氣,道:“好!朋友說話算數!”
言罷就彎下了腰去。
周圍眾人頓時大嘩,俱是露出鄙夷神色,更是有人出言譏諷,什么孬種之類的話不絕于耳,更是有人起哄,大喊鉆的好。
何清風臉漲的通紅,卻沒有猶豫,半跪下一條腿就要往前鉆。
“且慢!”
陳霄一把拉住何清風,將其扯了起來。而后彎下身,將他膝蓋上的泥污拍打干凈。
“兄弟,男兒膝下有黃金,怎可如此作踐自己?”陳霄臉帶笑容,拍著何清風的肩膀,但目光之中,卻是閃爍著森森寒氣。
看見陳霄的目光,何清風倒吸一口涼氣,當初陳霄殺人時便是這種眼神,他急忙扯住陳霄低低道:“陳兄!陳兄切勿沖動,你我人生地不熟,忍受一點屈辱算什么?我知你不肯這么做,我無所謂!陳兄對我們有救命之恩,命都可以還你,何況一點侮辱?”
陳霄搖搖頭,盯著何清風的眼睛道:“兄弟,從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兄弟。我不會讓我的兄弟受到任何侮辱,兄弟你記住了!”
說完這句話他一把推開何清風,站到書僮面前冷笑道:“你想怎么賭?我接了!”
“哈哈!好!”書僮翹起了大拇指,但神情卻越發(fā)不屑:“我就賭你們進不了珍瓏閣的門!若是我輸了,這把劍給你!”
陳霄瞥了一眼書僮手中的劍,搖搖頭道:“不夠?!?p> “不夠?哈?”書僮晃了晃手中劍:“你識貨嗎?這是把人階中品法器!你知道這樣一把劍,能賣多少錢嗎?”
此言一出,周圍人更是以揶揄譏笑的目光看著陳霄。
陳霄無視眾人的目光,仍舊搖頭道:“不夠!既然要賭,就賭的大一點!”
“賭大一點?”書僮的眼神有些玩味:“那我倒想知道,你有什么東西能和我賭?看你的窮酸樣子,怕是連一把下品的法器也拿不出來吧?”
陳霄淡淡一笑,道:“賭我的命如何?”
此言一出,頓時安靜。
“小兄弟,你不要沖動。為一時之辱搭上命可不值得!”一名三十左右的大漢望著陳霄,沉聲說道。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少年,沖動不得?!绷硪蝗艘搽S聲附和。
“珍瓏閣前不得武斗!請自重!”那兩名健仆之一說道。
“這小子缺心眼吧?為這點破事命都不要了?跟他賭了,看看他怎么死!”有人唯恐天下不亂,打算看笑話。
陳霄將周圍諸人反應一一看在眼底,盯著書僮道:“敢不敢?”
何清風三人面面相覷,但卻沒有說話。他們知道有墨公令在,必然能進珍瓏閣,那這個書僮就輸定了,現在只是看陳霄能從他手中拿到多少好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