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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于琴的都市怪談

塔內(nèi)相遇

曜于琴的都市怪談 陸子一 4046 2018-01-03 17:40:07

  于思奇做了一個夢,夢里的他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自由的飛翔著,對...沒錯,確實在飛。至于他為什么會飛,恐怕這點(diǎn)連他自己都沒辦法好好去解釋這個問題。但是當(dāng)他意識到自己在飛翔的時候,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根本不會飛呀,然后就突然失去了平衡,整個身體在空中逐漸地下墜,而原本長滿悠悠青草的地面則變成了黑色的深淵大口,打算將他吞噬殆盡。

  正當(dāng)他努力掙扎的時候,迎面飄來的白云讓他抓了個正著,軟綿綿的云朵捏起來手感棒極了。感受著云朵傳遞過來的溫度,等等...為什么云朵會有體溫?不管了,反正桌子都能唱歌,云朵有溫度好像也沒有什么可爭議的地方。接著他想起自己好像暈過去了,于是他努力睜開了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抓住的根本不是什么云朵,而是謝寶珍的胸脯,后者正氣鼓鼓地瞪著眼睛看著自己。

  “抱歉,”于思奇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一直躺在謝寶珍的雙膝上休息,趕忙收回?zé)o禮的右手,心中有些奇妙的滋味。

  “趁機(jī)吃豆腐嗎,沒想到你居然還會這一手?!睂m辰一臉壞笑地說:“我一直以為就我覺得這招好使呢!”

  “還不起來嗎?我的膝蓋都讓你給枕麻了,”謝寶珍嘟著嘴說。

  “讓他多躺一下,可能他還沒有回過神呢!”安神父笑瞇瞇地說。

  于思奇先是遲疑了一下,接著就撐著地面坐起了身,他注意到自己正處在一個非常暖和的房間里,書桌的正前方樹立著一個正在熊熊燃燒的壁爐,是它將整個屋子變得異常溫?zé)?。不過從壁爐的做工上看,它似乎是近期完成的作品之一,因為它的借口處和周圍的墻壁顏色并不一致。

  “我們,這是在哪?”于思奇轉(zhuǎn)動了下腦袋,觀察了四周的情況問。

  “主人的書房,”安神父左手邊的一堵白色墻壁開口說:“還好大家伙都不在,不然我肯定要被罵‘叛徒’了?!?p>  “只是幫助客人并不會被人稱為‘叛徒’的,波波彌?!卑采窀负皖亹偵卣f:“來者皆是客的道理,看來你還不是很懂??!”

  “又在給它灌輸歪理嗎?”宮辰說:“我還是不懂神父你為什么特別關(guān)照這些奇異的物種。”

  “大概是因為我是一名神父吧,”安神父指著前方不遠(yuǎn)處的一個旋梯說:“既然小于醒了,我們就接著趕路吧,這一路就謝謝你了,波波彌。”

  “不客氣,”波波彌揮了揮手說:“上面就是主人的臥室了,你們可要小心點(diǎn)?!?p>  “這一路就你事多,宮辰,”謝寶珍說:“先前在它的肚子里也是你老搞事,你說你就不能安分點(diǎn)嗎?”

  “大妹子你這話說的,我這人天性就是安分不起來的,”宮辰無奈地說:“讓我像小于那樣沉默寡言,我可做不到。”

  “我不是沉默寡言,我只是接不上你們的話頭,僅此而已?!庇谒计娼忉屨f:“畢竟你們個個身懷絕技,而我只是個會喊666的咸魚?!?p>  “過分貶低自己只會讓自己失去應(yīng)有的判斷力,這樣很不好;”安神父語重心長地說:“適當(dāng)?shù)奶嵘龑ψ约旱目捶▽δ憬窈蟮陌l(fā)展有很大的幫助,相信我?!?p>  “知道了,神父?!庇谒计娓麄兩系搅艘粋€大型的平臺上,前面的景象讓他目瞪口呆。

  盡管這一路過來他已經(jīng)見識過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呈現(xiàn)在他面前的這一幕依然讓他嘆為觀止。密密麻麻的書本堆疊成了一排排架子聳立在他們的周圍,到處都是破損廢棄的家具碎片和各種各樣的殘料,頭頂上空沒有天花板,只有黑漆漆的烏云在那里漂浮著。借著不知道從哪里折射過來的光亮,于思奇注意到了離他們不遠(yuǎn)處的一處比較開闊的空地上,似乎還放著一個工作臺,一位身材矮小的人正端坐在那里搗鼓著些什么。

  就近一看,他們發(fā)現(xiàn)其實并不是什么身材矮小的人,而是一位年僅十歲的少年,他連頭都沒有抬,就用十分滄桑的聲音問:“你們也是來打攪我干活的嗎?”

  “不,我們不是?!卑采窀篙p聲說。

  “那你們來我的工坊做什么?”少年歪了歪腦袋,將一枚鐵釘重重地釘入一塊木板中,后者發(fā)出了一絲呻吟。

  “來找我的朋友阿文,”宮辰說。

  “阿文?你是說那位曾經(jīng)向我許下愿望的人嗎,他就在你們的右手邊第七排架子上?!鄙倌晏痤^來說話,他那幼稚的面龐和他那滄桑的嗓音是那么的違和,讓人產(chǎn)生了仿佛不是他發(fā)出來的聲音一樣。還算精致的五官似乎因為年紀(jì)太小的緣故沒有完全長開,大概是由于長期接觸不到陽光的關(guān)系,整張臉上毫無一絲血色,蒼白的臉上那雙看透一切的眼珠正在用深邃的目光審視著眾人,這讓于思奇感覺到他似乎想要讀取大家的想法。

  快步走到他說的架子前,宮辰幾乎第一眼就看到阿文的身影了。是的,一位絡(luò)腮胡須的中年男子正牽著一位小姑娘站在那里對著大伙傻笑。如果不是他們現(xiàn)在正處于一張相片之上的話,于思奇或許還能感覺到淡淡溫馨在里面,而現(xiàn)在...他只能感受到拿起相框的宮辰在微微顫抖。

  “這是什么鬼?”宮辰拿手戳了戳相片上的阿文,后者居然還伸出手一把推開說:“我說宮辰,你沒必要拿手戳我吧?”

  “你還會說話呀,哈?”宮辰使勁戳著阿文說:“你把我騙得好慘啊,哈?你說吧,這事咱怎么算?”

  “抱歉,但是為了她,我只能這么做了?!卑⑽木o緊抱住那位小姑娘說:“如果有選擇的話,我還會再做一次的?!?p>  “你的女兒已經(jīng)死了,”宮辰對著相框怒吼道:“難道你不知道這個事實嗎?”

  “不,鄢鄢還活著,你看,她還能對著我笑呢!”阿文抱起正在微笑的小姑娘說:“她現(xiàn)在有點(diǎn)怕生,要是多等等,還都會喊你宮叔叔的?!?p>  “放屁,鄢鄢一直都喊我宮哥哥的好嗎?”宮辰?jīng)]好氣地說。

  “噢...是嘛,我其實沒注意過她喊你啥稱謂。不過無所謂啦,反正我們現(xiàn)在父女團(tuán)圓了,以后再也不會分開了?!卑⑽娘@然有些不太正常。

  “神父,你看看...這是個什么情況?”宮辰將相框一把塞進(jìn)安神父的手中問。

  “我覺得與其問我,倒不如去問問當(dāng)事人。”安神父仔細(xì)觀察了相框四周,走回到那名少年前說:“你是怎么把一個大活人放進(jìn)這里面的?你把他殺害了嗎?”

  “殺害?”少年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接過相框說:“難道你的意思是他現(xiàn)在死掉了嗎?沒有,既然沒有,那你為什么會覺得他現(xiàn)在不是真正的活著呢?”

  “那是因為他失去了他的身體,”宮辰一把奪過相框說:“你看看他現(xiàn)在的樣子,像一副會動的人像而已,這樣能算是活著嗎?”

  “我不打算對你那粗淺的想法進(jìn)行任何的反駁,那會拉低我對于新事物創(chuàng)作的想像力,但是作為能夠到達(dá)我工坊的獎賞,姑且就勉為其難地向你解答一下這膚淺的道理吧?!鄙倌陱囊巫由咸讼聛恚驹诖蠹业拿媲啊W鳛橐幻倌?,他的身高顯然是不值得一提的。但是作為塔的主人,他身上透露出來的那種狂躁與不安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畢竟沒有人想要和阿文一樣的下場。

  “你的朋友阿文在他女兒死后找上了我,那個時候我正在為一件新作品的構(gòu)思而感到有些疑惑?!鄙倌暾Z氣冷漠地說:“他向我許下了愿望,一個愚蠢的愿望——將他女兒復(fù)活,并且讓他永遠(yuǎn)和她生活在一起。”

  在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之后,少年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說:“這是一個幾乎無法達(dá)成的愿望,要知道在我現(xiàn)有掌握的知識里,沒有一樣?xùn)|西能夠讓死者復(fù)活。是的,帕瓦笛老師害怕我的才能,總是盡量避免讓我接觸到那些可怕的文獻(xiàn)和檔案。我知道他只是嫉妒我的才華,正如同他那搞笑的偽裝一樣,總是想要拼命掩飾自己的卑微?!?p>  “他的偽裝可不搞笑,”安神父糾正道。

  “當(dāng)然,我注意到了你穿上了他那套滑稽的衣服,就知道了是同類人?!鄙倌觌p手握拳說:“你們這種人只會用狹義的想法去架構(gòu)他人的道路,以達(dá)到壓制他人才智的目的?!?p>  “荒唐的理論,”安神父說。

  “難道不是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身后的那位少年是你的學(xué)生?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授課方面總是持有保留?你以為我不清楚你總是只教會他理論知識,而把實踐方面的書籍都私下隱藏起來?小姑娘,我說的對不對?他是不是有拜托過你把他之前讀過的那些關(guān)于格斗技巧的書籍放到地下室去?”少年突然睜大了雙眼,惡狠狠地盯著謝寶珍說。

  “那只是因為書架上放不下了而已,”安神父說。

  “敷衍的借口,”少年重新坐回他的位置上說:“既然你們的目的達(dá)成了,就帶上那個該死的相框回去吧。我很忙,還有活要干呢!”

  “我們會離開的,但是在那之前,我們想要和你好好的談一談。”安神父似乎對少年剛才的發(fā)言無動于衷。

  “沒有什么好談的了,我已經(jīng)大發(fā)慈悲將阿文還給你們了,甚至還額外附送了我最珍愛的作品,這樣的仁慈不是每天都能夠遇上,你們應(yīng)該懂得感恩。”少年用力敲打著那些鐵片說。

  “那我們能否換種說法,可不可以讓你取消這份恩賜呢?”安神父問:“我想,或許你能夠再次滿足一下我的愿望?”

  “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呢?這么做對我有什么好處嗎?”少年輕蔑地說:“沒有,既然沒有。那我為什么要放下手頭的工作去滿足你呢?”

  “能冒昧問一句,你現(xiàn)在手頭在干些什么嗎?”安神父禮貌地問。

  “告訴你也無妨,反正只是一些創(chuàng)作素材而已,”少年指著左手邊的一個破舊的櫥柜說:“這個柜子已經(jīng)跟了我好多年了,我現(xiàn)在想要把它修好,但是缺一些素材,正好他們來了?!?p>  “那些入侵者嗎?”安神父走到柜子前,仔細(xì)觀察著,這時里面?zhèn)鱽砹艘恍┗蝿?。眾人趕忙將柜子門打開,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位女性被綁縛在了一起,雙眼被殘忍地挖出。

  “你還好嗎?”安神父解開他們身上的繩索,低頭關(guān)心地問。

  “不能再好了,我現(xiàn)在眼睛啥也看不見了。請問,我是不是瞎了?還有,你是誰?”女子警覺地問。

  “丹蓉是你嗎,丹蓉?”宮辰驚慌地抱起女子問:“你怎么變成這樣了?!?p>  “宮辰?”名叫丹蓉的女子手腳笨拙地摸索著宮辰的身軀說:“終于等到援軍了嗎?太好了,我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和你一起上來的人去哪了?”安神父皺著眉頭問:“就是那個到處放火的家伙?!?p>  “你是說侯樂山嗎?他被做成了一個火爐,就放在樓下,你們來的時候沒見到過嗎?”丹蓉有些哽咽的說:“那可真是個噩夢,我們被一位穿著西裝帶著禮帽的紳士給打敗了,然后被綁在五樓的會客室。結(jié)果那個可怕的少年出現(xiàn)了,他將我們帶到了他的工坊里,先是對樂山做了那樣的事情,又為了防止我逃跑,就把我的雙眼給...”

  “無法原諒,”宮辰輕輕地將丹蓉放在一塊還算干凈的毛毯上說:“我會帶你出去的,相信我。”

  “終于又走到這一步了嗎?”少年轉(zhuǎn)過臉說:“真是的,明明知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忙得不可開交了,卻還要來打攪我的工作。對于這樣的客人,我想我該好好盡盡地主之誼了?!?p>  “那我也確實該教教你什么才是待客之道了,”安神父雖然沒有發(fā)怒,但是他所傳達(dá)出來的意圖,卻讓他身邊的空氣都開始沸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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