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冀州甄家
求推薦,求收藏。
三國時期,商人的地位是十分低下的,漢朝社會等級分士農(nóng)工商四級,商人是最低等的,所以豪門大族雖也有自己的產(chǎn)業(yè),但多是仕途為主,商業(yè)為輔。在這萬馬齊喑的大環(huán)境中卻總有人可以做到鶴立雞群,比如徐州糜家、冀州甄家、河內(nèi)衛(wèi)家、江東魯家等等。
眾所周知,贏得一場戰(zhàn)爭的勝利,除了將士用命之外,更多是則是在比拼綜合實力,例如兵器的先進程度,糧草的供給保障,消息的靈敏程度等等。而商人,尤其是大的商團則是滿足這一系列條件的最佳人選。兵器的鋒利離不開高品位的礦石,這點商人可以滿足。糧草的充足供給,商人可以滿足,消息的準確獲得與傳遞,商人更可以滿足。所以當天下之勢越加渾濁不清晰之際,有些人開始把注意力放在了這些肥肉身上!所以說,身逢亂世,家財萬貫有時并不能帶給自己安全感,有時甚至?xí)衼頌?zāi)禍。
冀州,鄴城。袁紹府邸。
“作為有數(shù)的幾家不依賴仕途,一心在商業(yè)上發(fā)展的家族,甄家顯然是成功的,富可敵國的資產(chǎn),成熟的商業(yè)網(wǎng)絡(luò),數(shù)萬人的規(guī)模,在所有商家中都是不多見的?!弊鳛樵B的謀士之一,郭圖深知自己的優(yōu)劣勢在哪,論大局觀,他比不過田豐;論心機,他比不過許攸;論智謀,他比不過沮授,論專一,他比不過審配。但就是這樣一個樣樣不如旁人的人,卻在袁紹勢力中混的是風(fēng)生水起。原因嘛,很簡單。若論貼合上心,他郭圖稱第二,整個袁紹營中便無人敢稱第一!不僅如此,他還深得袁紹次子袁熙的賞識。具備如此多的便利條件,郭圖若再不起飛,那就太說不過去了!此刻,他雙手握拳,朝著正坐當中的袁紹恭敬的說道“所以,甄家這股力量必須由我等掌握在手中!”
自從棗袛會盟之后,袁紹就覺得諸事不順。當時自己身為為盟主,董卓為發(fā)泄心中不滿,將身在洛陽的袁氏滿門屠戮殆盡;前幾月黃巾軍前來投靠,自己鑒于黃巾軍的斑斑劣跡,索性不顧手下謀士的百般勸阻,一意孤行的將其拒之門外,這樣一來,反倒成全了他曹操;后來自己設(shè)計殺死劉岱、鮑信,本想為自己出兵兗州尋找借口,但皇帝的一紙詔書,卻令自己動彈不得,討伐董卓你無兵可出,那進軍兗州自然也不能有一兵一卒了!也是從一刻起,袁紹對于陳留行宮的那個小皇帝開始重視起來。
“主公.。主公.。?”郭圖的呼喊將袁紹的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他微微輕咳一聲,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公則(郭圖字公則)所言極是,但不知該如何是好啊?”
聽到如何是好這幾個字,郭圖暗自發(fā)笑,主公之前顯然并沒有聽到自己的建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郭圖說道“當今之際,最好是派人前往甄家安撫,表明其中利害為好?!?p> “甄家?”袁紹微微沉吟,而后微笑道“既然如此,用生不如用熟,這件事就拜托公則啦!”
郭圖微笑答應(yīng),忽然他開口道“但是我一人,并不能突顯我袁氏的誠意,不如從三位公子中挑選一位前往,這樣一可以突顯誠意,二還是對公子的一次鍛煉,如此一來,莫不是一舉兩得??!”
袁紹目光深邃,他微微的打量著郭圖,卻發(fā)現(xiàn)郭圖也在偷偷打量自己。袁紹笑道“那你認為三位犬子中,何人去合適?”
郭圖毫不猶豫的說道“自然全憑主公做主!”
聽到郭圖的回答,袁紹的目光中的冷意稍稍削減了一絲,他輕點這頭說道“那就讓熙兒陪你去吧!”
中山無極縣,在廣袤的三國大地上,不過是滄海遺珠,很少有人知曉,但若提到當?shù)赜忻母簧陶缂遥烙嬀褪菬o人不知,無人不曉了。作為當?shù)赜忻母簧?,甄家的府邸可謂是極其的富麗堂皇,尤其是門口那一對玉獅子更是彰顯著甄家的豪氣與闊綽。但是,最近這幾天,進出甄家的下人臉上都仿佛罩著一層陰云,似乎要有大事發(fā)生。
自從甄家家主甄逸病逝之后,整個甄家的重擔便落在了甄夫人的肩上,也是從那時起,甄家才將重心徹底放在商業(yè)一途上,皇天不負苦心人,數(shù)十載的辛苦終于換來了回報,甄家在商業(yè)上的成功讓無數(shù)人都為之側(cè)目。一時間各種美譽也紛至沓來。但在甄夫人心中,唯一令她驕傲的只有他的五個女兒,尤其是她的小女兒甄宓。
“冀州刺史袁紹下來拜帖,說他的二公子將不日到訪?!笨粗种械陌萏?,甄夫人不住的嘆氣,來者不善啊!多年的商賈生活,早就鍛煉出了他七竅玲瓏之心,出于對整個天下局勢的敏感,甄夫人知道,袁家二公子此番前來,定是來拉攏自己的。但是在甄夫人心中,真正值得依靠的明主并不是袁紹。
“母親為何愁眉不展?”一聲如鴻毛般柔軟纖細的聲音傳來,頃刻間便將甄夫人心中的憂慮打散。甄宓身著一身明亮色,有著寸尺寸金之稱的蜀繡織就而成的長裙,略施粉黛的嬌顏猶如含苞待放的花蕊,青絲隨意的盤成一個結(jié),非但沒有影響甄宓的美感,反而更加襯托出這位天生麗質(zhì)的少女的純真與美好。她輕抬蓮步,緩緩的朝母親走來。
“今日的功課可曾完成了?”雖對自己這女兒十分驕傲,但甄夫人卻從未嬌慣過她一分一毫,作為商場的女強人,甄夫人從來都不相信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蠱惑,專門請了先生教導(dǎo)她們。
柔軟聲音再度響起,甄宓說道“今日先生教的左傳中的一篇,孔文子之將攻大叔也,訪于仲尼。仲尼:“胡簋之事,則嘗學(xué)之矣;甲兵之事,未之聞也?!蓖?,命駕而行,曰:“鳥則擇木,木豈能擇鳥?”說的是當時衛(wèi)靈公尋問孔子關(guān)于作戰(zhàn)布陣的事情,孔子立即回答:“祭祀禮儀之類的事,我聽說過;用兵打仗的事,我沒有學(xué)過?!敝螅鬃颖愦叽賹W(xué)生們準備離開衛(wèi)國。學(xué)生們不知其故,于是孔子說道:“從來都是鳥選擇樹木,沒有樹木選擇鳥的。”
看著侃侃而談的女兒,甄夫人的目光漸漸柔和了下來,她將甄宓拉進懷里,輕聲問道“那你自己是如何理解的呢?”
甄宓仰起頭,微笑道“我認為,孔夫子是在說這樣一個道理,那就是良禽擇木而棲。”
甄夫人心中一動,她緩緩的重復(fù)著甄宓的話“良禽擇木而棲嗎?”
她心中若有所思,絲毫沒有注意到懷里的女兒嘴角露出的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