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蜘蛛,并不是他加入冥帝之后的新代號,而是他一直以來都延用的名字。
東南亞雇傭兵營寨里出來的人,往往很小就參與了戰(zhàn)斗,這蜘蛛也不例外。
十六不到,他便跟著父親參與了一次行動。
在那次行動中,他的父親陣亡,而他也被流彈擊中背部,留下了星星點點的傷疤。
因為是流彈,這些傷疤呈放射性布滿了整個左肩胛。傷口愈合后,他便將那些傷口用一個蜘蛛狀的紋身連接了起來。
因為背脊上那個爬在網(wǎng)上的黑色大蜘蛛,他就此得名。
兩年后,他所在的東南亞雇傭兵基地遭到圍剿襲擊。機制善戰(zhàn)的蜘蛛憑著一己之力逃出了包圍圈。
因為他在那個國家及經(jīng)被通緝,于是他偷渡過境,來到了華國這個擁有一半血緣的國家。
既然是偷渡,他便需要身份。以加入冥帝為條件,從一個冥帝的人手里拿到了假身份之后,他便一直在為冥帝效力。
從小受到地下雇傭兵教育的蜘蛛沒有什么道德和法規(guī)的拘束,什么都敢做。
也就是這樣,他在軍火走私的行當(dāng)里做得如魚得水,很快就引起了冥帝的注意,得到了重用。
因為沒有受到過多少的教育,在技術(shù)上,他沒有什么建樹,所以他和龍煬的合作相當(dāng)頻繁。
這也就是為什么與他有關(guān)的所有原始交易和資料,都在龍煬的設(shè)備上的原因。
“在冥帝之前就是蜘蛛嗎?”季稔覺得這是一個可以排查的漏洞。
龍煬那邊的資料不好查,但若是他的資料和身份在東南亞就有記錄,還被通緝著,那排查起來就容易了很多。
華國的反黑組一直和東南亞的反黑組有著合作,這都不需要動用私人力量,只要以反黑組的名義調(diào)查就行了。
“什么時候能讓我們搬出去?”這才是楚雀最關(guān)心的地方。
“完成這次滅蟲行動,新基地的基建完成就能將你們轉(zhuǎn)移。”季稔說,“最多半年。”
“半年……別騙我就行!”
“這段時間你們想想要造怎樣的小樓,行動若是成功,我會讓陸冠生把樓造好的!”
“真能從他那邊坑到錢?”楚雀還是想要確認一下,萬一陸冠生不肯給錢,那不是白忙活了?
“他自己的地盤,想造什么就造什么。讓他造個小樓又沒幾個錢!分分鐘的事情!”
“萬一他不肯呢?”
“你怎么疑心病這么重?”季稔翻了個白眼,“我現(xiàn)在就幫你搞定行不行?”
楚雀沒有回答,但明顯是希望季稔現(xiàn)在就給他一顆定心丸的。
搖了搖頭,季稔拿出手機,給陸冠生發(fā)了一條消息:“我有大行動,需要賄賂費,你給投資一下?”
“很關(guān)鍵?”陸冠生回復(fù)了三個字。
“成敗關(guān)鍵?!?p> “要多少?”
“要在你的島上造個花園洋房藏兩個人!”
“證人安全屋?”
“差不多吧!”
“準了!查賬!”
季稔打開私人賬戶,上面顯示了一筆一千萬的進賬。
將對話和轉(zhuǎn)賬給楚雀看之后,季稔還說:“一千萬,省著點用!安保設(shè)備也是要花錢的,建造從簡!”
“啥也沒問清楚他就給了你一千萬?這陸冠生怎么這么敗家?”楚雀忍不住吐槽。
“他又不缺錢!每個月的工資收入都比這多,要你替他急?”
“哇!”柳初秋傻眼了,“一千萬啊!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多錢!那個小哥哥好富有!”
“人傻錢多!你眼紅了?”楚雀瞇著眼看著柳初秋,心想:“你要敢說是,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在柳初秋對于錢并沒有什么向往:“又不是我的錢!我也不需要什么錢!我有雀哥哥就好了!”
“算你聰明!”
唉!這是個人都喜歡聽甜言蜜語,楚雀也不例外。柳初秋這么一表態(tài),他果然就瞬間眉開眼笑。
“嘖嘖嘖!怕我羊肉沒吃飽,給我撒狗糧呢?”季稔對于他們的歪膩一臉嫌棄。
楚雀沒理季稔,只是拿出了一本速寫本遞給了柳初秋:“畫圖!想要怎樣的家你來設(shè)計!”
“雀哥哥想要怎樣的?”柳初秋詢問著楚雀的意見。
“你喜歡就好,我不挑剔!少說也能花上五百萬!都是我的血汗錢,別給我省錢!”
楚雀心想,這半年,孩子有事兒做了,大概不會那么無聊了吧?
陪他在這里坐牢,他一直很內(nèi)疚。雖然柳初秋說他不介意,可是楚雀還是會心疼。
當(dāng)初說好了等他楚雀發(fā)達了,帶他過好日子!現(xiàn)在帶是帶出來了,可是這種沒有自由的日子,跟他設(shè)想的“好日子”相差甚遠!
這在楚雀心里,是他的食言。
若能用他的情報為柳初秋爭取一絲絲的自由,他心甘情愿,讓他做什么都愿意。
他原本可以放柳初秋海闊天空的,但他自私了!他舍不得,也不愿意過著沒有一絲念想的日子而終老。
季稔離開了,楚雀看著笑盈盈地勾畫著未來的小男人,心中浮現(xiàn)出柔軟的堅定。
他暗想:“柳初秋!這輩子我到哪兒你就到哪兒!綁也要綁你一輩子!就算是死,也要葬在一個窟里!”
帶著情報,季稔直接上報了反黑組總部。
接到情報,總部的國際事務(wù)聯(lián)絡(luò)員立即就展開了聯(lián)合調(diào)查。
不出一個禮拜,蜘蛛的身份就被查清。
蜘蛛今年45歲,27年前在圍剿行動中逃逸。
他父親姓吳,是華國人,所以他是在那個沒有姓氏的國家內(nèi)少有的帶姓氏的人群之一。
蜘蛛本名吳恩川,母親是雇傭兵營里的藝妓叫琴恩納。
他出生在那里,長成在那里,直到十八歲那年才離開。
對方傳來了一張蜘蛛早年的照片。
此人東方人的五官,西方人的骨骼,皮膚黝黑,額頭很高??赡苁悄w色的關(guān)系,他四方的眼睛周圍的膚色很深,唇色也很深,側(cè)面脖子上有兩顆很明顯的痣。
27年過去了,長相可能會有些變化,但是骨骼,膚色和那些痣是不會變化的特征。
有了照片,確認蜘蛛的身份就容易了許多。
季稔把照片發(fā)到了陸冠生手里信聯(lián)的賬號里,讓他想辦法排查。
拿到照片之后,陸冠生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把照片給黑仔看。
“你試試照片對比,看看他在華國的假身份有沒有錄入系統(tǒng)。”
陸冠生覺得,他這樣的人,肯定需要走動。若是坐過飛機,便一定會用到身份信息。
名字一定是改過了,所以沒什么大用處,只有靠面目對比才能找到線索。
需要出現(xiàn)在公共場所的人,必定不能戴面具,出入機場安檢也是需要核對面目記錄的。
“先查錦城機場的記錄,我肯定他來過錦城!”陸冠生說。
“要是他沒有坐飛機呢?”黑仔問。
“楚雀說了,他的基地基本都在邊境,開車太耗時,不會每次都避免航班?!?p> “他們那種人,都會很小心的吧?”
“百密必有一疏,我不覺得他這27年沒有使用過民航!”
“好的!我知道了!排查27年的記錄可能會有些久,等我有消息了再聯(lián)絡(luò)?!?p> “辛苦了!”
掛了電話,陸冠生當(dāng)然不會空等。
仔細看了一遍季稔傳過來的信息,他覺得這個“蜂巢”可能會是找到龍煬電腦上相關(guān)信息的關(guān)鍵。
但是龍煬的系統(tǒng)不太好破??!看來不能走平常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