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為什么要撩撥我
常爵寧回來的時候手上提著醫(yī)藥箱,他坐在床下,白皙溫暖的手指搭在她的右腿上。
“這兒疼?”
許承嘉咬著唇點頭。
“剛剛做拉伸動作給抻著了?!?p> 她聽見常爵寧嘆了一聲。
其實他從來不喜歡嘆氣,嘆氣就意味著無奈,無奈就是沒有能力,但今天,他的確是拿許承嘉沒有辦法了。
他拿出藥油,先倒在自己手上,氣味刺鼻,于是他換了個方向,盡力不去熏著許承嘉。
許承嘉卻從他身后抱上來,她摟住他的脖頸,歪著頭跟他說話,“你生氣了?”
常爵寧搖頭,手中動作越來越快,藥油在掌心發(fā)揮作用,灼熱的溫度幾乎燙傷他的手掌。
他低聲說:“我要轉身了,先放手吧?!?p> 許承嘉“哦”了聲,乖乖松手,坐得直直的。
常爵寧低著頭,將掌心覆在她的腿腕處,沿著往上,用力涂抹按摩,直到藥油被全部吸收。
許承嘉疼得閉上眼睛,嘴里不知道念叨著什么。
常爵寧偶爾抬頭看她,見她嚇得眼睛都不敢睜開,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等他停下了按摩的動作,細心去聽許承嘉在念叨什么的時候,他才真的笑出了聲。
許承嘉睜開眼睛,眼里濕漉漉的,委屈的眼神看得常爵寧心情更加舒暢。
他有些惡意地說:“還劈叉吧?下次我不會幫你抹藥了?!?p> 許承嘉“嗷”了一嗓子,撲入他的懷里,“是我錯了,對不起嘛。”
常爵寧曲起食指彈彈她的腦袋,“你不是對不起我,你是對不起自己。凡事都要量力而為,別老是以為自己什么都能行,你靠一下我會死么?”
他這般兇巴巴的語氣說起來也不過是恐嚇,許承嘉哪里怕他,當下東南西北地扯了一大段,總算是把常爵寧給帶到了另一個話題上。
明天是周三,她終于決定開始行動。
常爵寧聽完了她的計劃,既沒打算點評,也不提一些建議,弄得許承嘉心里還頗為忐忑。
她小聲問:“這個計劃不好么?”
常爵寧說:“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只是你今天就已經(jīng)說明了你與許致遠的關系,明日這個舉動未免有點多此一舉?!?p> 許承嘉也想到了這點,“但是,沒有證據(jù),許家那些老頭子是不會信的,畢竟許致遠再沒能力,也是許家唯一的苗子了?!?p> 說也奇怪,許家上一代,只出了許之逸和許致遠一對表兄弟,其他的旁支一個男孩都沒有。
常爵寧聞言微微一笑,“不一定只有男孩才能做家族掌權人,女人一樣可以。嘉嘉,我相信你比他們都要有能力。”
許承嘉知道這時候沒啥好矯情的,便說:“常大哥,你能不能幫我?教我一些行商的道理,等我拿回許氏之后,我也要開始管企業(yè)了,你就教我一些這方面的東西吧?!?p> 常爵寧認為這是理所應當?shù)?。就算許承嘉今天不告訴他,他也會主動傳授給她他這些年的經(jīng)驗。
要是雷鴻在此,定會拼死阻止!
就少爺那行商之道,還不如他這強取豪奪的呢!少爺于商業(yè)雖有天賦,但往往也會讓人吃大虧!
只可惜,雷鴻剛剛就被打發(fā)回酒店去了。
常爵寧如此輕易就答應了她的請求,還真是讓許承嘉喜出望外,她擁抱了下常爵寧,哼著小調頗為開心。
常爵寧拍拍手掌起身,提著醫(yī)藥箱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他看了眼窗外,月明星稀,明天又是個好天氣。
他伸手把窗簾拉上,視線掃過對面窗內拿著高科技望遠鏡在觀察監(jiān)視的人,唇角輕輕一勾。
“唰”的一聲,室內與室外隔絕得沒有一絲縫隙。
許承嘉看向他,“常大哥?”
“沒事,別擔心?!?p> 常爵寧走回來,從柜子里拿出一件浴袍,踩著穩(wěn)健的步伐走進衛(wèi)生間。
他的身材修長而勻稱,襯衣之下是賁張的肌肉,用男模的身材標準來衡量,他也是最優(yōu)級別的。
許承嘉目瞪口呆,他要在她房間里洗澡?!
她從床上爬下來,走到衣柜前,在一處暗角,還有一件男款深色浴袍!
許承嘉不懂了,這難道是,要同居的節(jié)奏?!
她捂住臉,躺倒在大床上,對于這個世界的認知又深了一層。
做戲做全套,大不了她就豁出去了,反正以后拍戲還會碰到吻戲床戲的!
只是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未來的她,并沒有那樣的機會。
因為她的老公,是個大醋王!
她深呼吸了幾口,強迫自己定下神來,又拿起文件,開始思考明天要做的事情。
不知不覺,常爵寧已經(jīng)從衛(wèi)生間出來,穿著深色浴袍站在她面前。
他一邊拿毛巾無所謂地擦著濕透的頭發(fā),一邊垂眸看許承嘉撐著下巴深思。
“在想什么?”
許承嘉被他嚇了一跳,整個人往后仰去,她急忙擺手辯解:“沒想什么沒想什么?!?p> 她這幅模樣說這樣的話,常爵寧信她才有鬼!
常爵寧把毛巾放在一旁,頭發(fā)已經(jīng)半干,他在另一邊坐下,然后躺好。
許承嘉看著他,嘴唇動了兩下,弱弱地問:“你這是什么意思?”
常爵寧單手撐著額頭,把細碎的頭發(fā)往后梳,極其英俊帥氣,然而許承嘉卻有不好的預感。
“今天我公告那個社會圈子,你是我的未婚妻,大家都知道了你的身份,我們住在一起,沒道理不睡同一個房間?!?p> 許承嘉仔細一想,似乎也是這個道理,但要她和常爵寧躺在同一張床上,她做不到。
于是她一直坐著,直到常爵寧坐起來,幽黑的雙眸盯住她,鳳眸里一絲波瀾都沒有,平靜卻山雨欲來。
“你在害怕什么?”
許承嘉抿抿唇,“我沒有……”
常爵寧卻突然把她壓在身下,他雙臂撐在她頭邊,墨黑的發(fā)絲垂下來,他問:“你害怕我會做什么?”
見許承嘉不回答,他慢慢低下頭,“像這樣……”
他朝她紅艷的唇吻下去,卻得到許承嘉的快速轉頭,雙唇便落在了她的耳朵上。
然而他卻貼著她的耳朵呢喃,“還是,像這樣……”
他沿著耳朵吻下來,擦過她的臉頰,脖頸,停在鎖骨之上。
常爵寧聽見自己在喘氣的聲音,“你為什么不信任我?”
過了很久,他挫敗地靠在許承嘉肩上,氣息逐漸平穩(wěn)。
許承嘉輕聲說:“因為我知道我們不會在一起?!?p> “可是,為什么你還要來撩撥我……”
常爵寧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