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掛出去
傳聞壽王暴虐成性,三歲的小孩聽聞他的名字都要日夜啼哭,今天可算是讓她見識到了。
顧長生欲哭無淚,這下子可是被老頭給坑慘了。
“你是個女人,處置你的方法更多了?!敝艹了坪跏窍氲搅耸裁春猛鎯旱氖虑椋樕系男θ菅G至極,“牢獄之中那么多沾不到女人的囚犯,如果把你扔進(jìn)去,會是什么結(jié)果呢?”
顧長生一聽,臉都白了,立刻言辭鑿鑿的說道:“你要是敢對我怎么樣,你跟太子妃的奸情,明天就能傳遍長安城!”
就不信在這個風(fēng)頭浪尖上,壽王一點(diǎn)顏面都不顧惜了。
哼,長安城的百姓們最感興趣的就是皇室八卦,要是傳出去。為了堵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皇上也必定會嚴(yán)懲壽王。
周沉瞧著一臉自信的顧長生,卻慢慢地笑了,他語調(diào)輕緩的樣子,像是在逗弄一只貓,“太子都沒有,又哪里來的太子妃呢?!?p> “晉王成為太子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鳖欓L生也豁出去了,一個鯉魚打挺坐直了身子,盯著周沉笑瞇瞇的說道:“壽王殿下,你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
晉王是當(dāng)今皇后嫡子,雖然才智平平,但是他身后有整個裴家做依仗。裴家手握重兵,又是世家門閥。縱觀幾位皇子,只有他能做這個太子。
而顧長華自幼出入宮中,跟幾位皇子都是青梅竹馬。晉王周治愛慕她早已不是個秘密了,她能入主東宮,就是未來的皇后。
“知道這么多,本王更留不得你了!”
周沉眸光刷的一沉,提聲叫道:“十一!”
他的話音剛落,屋子里就出現(xiàn)了一個人,悄無聲息的站在顧長生的身邊,如同鬼魅。
顧長生傻了,沒想到她的威脅根本沒有用。她的腦子一動,雙腳在地上重重一點(diǎn),然后借力使力朝著壽王重重的撲了過去。
壽王猝不及防,竟然就被這么一個人肉沙包撲倒在了地上。他的耳垂先是一熱,繼而傳出一陣尖銳的疼痛。
總歸要處置我,不如先解解恨!
顧長生死死的咬住周沉的耳垂,磨牙磨牙,那顆小犬牙用了十二萬分的力氣。
站在一旁的十一正要下殺手,卻看見主子的手微微一揚(yáng),制止了他。他雖然心生詫異,但是站在一旁不動了。
顧長生跟一只大型蟲子似的,在周沉的身上扭動著。她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牙齒觸碰到了牙齒,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把壽王的耳垂咬穿了……
可是這人愣是一聲沒吭,甚至沒有揍她。
額……
“咳咳……咳咳……”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夾雜著壓抑的痛苦。顧長生脖子一疼,被十一揪起來扔到了一邊。
十一拿出一個小瓷瓶,在壽王的鼻子上一晃而過,壽王青白的臉色才漸漸好轉(zhuǎn)過來。
原來不是沒揍她,是沒力氣啊。顧長生躺在一邊兒,心里挺同情壽王的。權(quán)勢財富全在他的掌心,偏偏沒有一個健全的身子。
她瞧著壽王的妖異的面容,透著一股子憐憫。
下巴上傳來一陣鈍痛,周沉捏著顧長生的下巴,深邃的眼眸里帶著說不清的情緒。
顧長生的下巴生疼,蹙著眉頭話都說不來。
過了好一會兒,周沉才松開手。
周沉坐起來,拿出一方雪白的手帕,慢條斯理的擦著手指,眼神陰戾的看著顧長生,一字一句的說道:“誰允許你用那種眼神看著本王的!”
“小殿下好可憐啊。”
“是啊,昨兒皇上才夸贊過殿下天資聰穎,今兒就重病不起了?!?p> “哎,聽說往后這身子就這樣,治不好了?!?p> “可憐的小殿下呢,往后的日子可是苦了。”
“呦,我們五弟不是最厲害了嗎?如今只能躺在床上茍延殘喘了?!?p> “不過是一個廢人而已,咱們何必跟他計(jì)較?!?p> 無數(shù)的聲音,帶著憐憫、嘲諷的,從時間的夾縫里飛出來,嗡嗡的在他耳邊響著。
周沉看到顧長生清澈的雙眸中,全是他的影子,冷笑連連。
“十一,把她扒光了綁到朱雀大街去!”周沉冷硬的聲音像是一場末日的宣判。
顧長生聽了卻一點(diǎn)都不為所動,她反而看著周沉輕蔑的說道:“果然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p> 把自己的痛苦加注在別人身上,這樣的人最是可恨。顧長生心想,我要是怕了,才讓你更得意。
……
顧長生是被蒙著眼睛帶出去的,她只知道自己被綁在一根柱子上。時間久了,她就撐不住睡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是被喧鬧聲吵醒的。
“誰家的女娃一早的被綁在這里?。俊?p> “可不是,只穿著一件中衣,該不會是被人欺辱了吧?”
“這不是貼著告示呢,說她是個小賊。偷到了壽王府中,被綁在這里以儆效尤呢?!?p> 這人說清了原委,那些同情的顧長生的人統(tǒng)統(tǒng)變成了厭惡的目光。
顧長生雖然被蒙著臉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但是也能感覺到圍觀群眾的嫌棄。
好你個壽王,夠狠的啊,居然把她說成賊掛在這里了!今天不報這個仇,老娘就不叫顧長生!
“嗚嗚……”
嬌軟的哭聲仿佛帶著無盡的委屈,顧長生的哭聲一陣一陣的往大家的耳朵里鉆。
“你個女賊,還覺得自己委屈了不成!”一個老婆婆喊道:“做什么不好,偏偏做一個賊!”
“婆婆,我不是什么女賊,我是王府上一個歌姬?!鳖欓L生哽咽的聲音,低回百轉(zhuǎn),真像是一個嬌媚的歌姬。
她欲言又止,仿佛帶著千萬種難以訴說的痛楚。
“我就說嘛,一個女賊哪里有這么柔軟的嗓子?!北娙藖砹伺d趣,“小娘子,你快說說,是不是有什么冤屈?”
“是啊,快說說。我們聽了,才好幫你伸冤呢!”
顧長生暗暗地翻個白眼兒,長安人民的八卦之心可是熊熊燃燒呢。
她繼續(xù)嚶嚶的哭著,聲線低軟的像是飄飄柳絮,“昨兒夜里殿下喝了點(diǎn)酒要我侍寢,結(jié)果后來……嗚嗚,奴家實(shí)在是羞于訴說……”
一個羞于訴說一下子就引爆了氣憤。
“這,該不會是壽王不行吧?”
“說不準(zhǔn),壽王的身子不是一直都不好嗎?”
“小娘子快說,仔細(xì)說一說,咱們才好為你擊鼓鳴冤呢?!?p> “我不能說了,萬一壽王惱羞成怒,滅口與我,我……”
顧長生的聲音忽然就弱了下去,腦袋重重一垂,沒有了一點(diǎn)聲息。
原本喧鬧的人群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剛剛才說完滅口,這就沒了聲息……
“壽王殿下殺人滅口了!”
不知道是哪個吼了一嗓子,人群瞬間做鳥獸散,一眨眼的功夫全都不見了,跟用了隱身術(shù)似的。
嘿嘿,這下子我讓你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顧長生綁在柱子上的手輕輕扭了扭,輕易的掙脫繩索,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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