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秘宅里的氣氛陡然緊張,大家離開餐桌,朝門廳聚攏。
駝背人去院子里開門,返回之后就一直低著頭,灰溜溜變回了玄關(guān)臺。
一陣腳步聲從庭院里緩慢延伸至門廳。
那是濕漉漉的鞋子拍打臺階發(fā)出的黏潮悶柔的聲音。
大家屏息凝視,直到一個安靜的倩影出現(xiàn)在視野里:
“……?。??”
她是粘粘家庭創(chuàng)始人之一,初代粘粘主題公園締造者,最聰明刁鉆的美女代理人——
年糕!!
她濕發(fā)垂肩,眼神縹緲,渾身都在滴水,看起來是剛剛出海上岸不久。
她一言不發(fā),只是略略橫掃一眼,將秘宅環(huán)境及各路人物收入心中,她露出一絲撲朔迷離的冷笑。
忽然,年糕身后亮起一道灰藍色光!
“——能量補充!”
只聽一聲猛叫,年糕背后猛然跳出來另一個手握藍甲狂刀的女人!
她是第二位粘粘家庭創(chuàng)始人,神秘的民間大佬,無論遭遇任何危機都不會失敗,死不了的美女觀察員——
蠕蟲??!
濕身舉刀往前沖!
心惠立刻伸掌防御反擊,彈指一揮間,一團赤焰紅光透過藍甲刀,倒掛飛升,把蠕蟲整個身子懸吊了起來!
“去你的!大膽蟲蟲,竟敢跑到我家里撒野!”心惠拍了拍手。
蠕蟲頂著天花板掙扎打滾:“好你個瑪麗!快放俺下來!”
年糕淡定自若,她沒有理會蠕蟲和心惠,而是平靜注視著鳳。
鳳憂心忡忡奔到年糕身邊,輕撫她的濕肩:“年糕……你受苦了!”
“我沒事的,哥哥……”年糕甜甜的對鳳笑了笑。
鳳轉(zhuǎn)身痛斥心惠:“你太殘忍了,年糕跟泰坦他們不一樣,她的身子怎能經(jīng)得起這么折騰!”
“你不分青紅皂白,就為了她訓(xùn)我?你也不問問她有沒有受罪?我特意調(diào)慢了她的時間,至少給了半個月,讓她可以游山玩水!”
心惠顯得非常委屈,年糕冷臉回應(yīng):“如果你是為了請我旅游,我不需要,如果你是幫我見鳳哥哥,我謝謝你。”
年糕果然狡猾,心惠原本心生歉意,現(xiàn)在她毫無愧疚感了。
鳳悲嘆:“心惠,別再這樣了,別再因為我傷害她們?!?p> “喲,你可真心疼她們,瞧年糕這又濕又冷的,你不如給她個熱吻,安慰安慰她?”
心惠一聲冷笑,鳳忽然反應(yīng)過來了。
原來心惠是要驗證那個答案!
她想通過這種方式,知道第二個被吻的女人究竟是誰!
她的心思簡直太陰深了!
鳳自知中了圈套,年糕正在深情凝視,看樣子她也很期待這個吻。
忽然,庫莉絲朵大叫:“喂!我剛剛睡著之后,你不會偷吻我吧?”
鳳松了口氣,果然只有庫莉絲朵會幫他解圍,他冷靜回復(fù):“沒有,我不是那種人?!?p> 梅麗莎撇嘴嘆息:“嘖嘖嘖……又來個年糕姨,我這個不存在的原配……誒誒誒——”
梅麗莎被上官花嫁拽到了一旁,上官花嫁神神秘秘對著她的耳朵吹氣:“小美妞,跟我來……”
蠕蟲還在天花板上旋轉(zhuǎn):“蛞蝓……快救我下去呀!”
年糕笑對心惠:“你這么厲害,還怕一只蠕蟲不成?”
“我只請了你,她居然敢偷渡,我能不給她點教訓(xùn)么?”心惠旁若無人。
蠕蟲嚷嚷:“瑪麗!你竟然這樣欺負你的粉絲,我再也不看你的電影了!”
心惠望向天花板:“好吧,那就等你的刀不發(fā)光了,我再放你下來?!?p> 蠕蟲都快愁死了:“老娘……小姑娘我好不容易發(fā)一次威,能量就這樣白白流失,太沒面子啦……”
終于,藍甲刀耗盡了蠕蟲的體能,刀光熄滅,砰的一聲,蠕蟲連人帶刀掉在了沙發(fā)上。
她滾下沙發(fā)撿起刀,呼哧呼哧,濕著腦門,拖著刀,滿屋子轉(zhuǎn)悠,餓著肚子找吃的。
“蟲蟲!別把我地板刮花了!”心惠氣得連打幾個響指,跟著修復(fù)滿地的刀痕。
蠕蟲餓昏了,什么也聽不見,直到發(fā)現(xiàn)餐廳里的半桌素菜,她一個趔趄蹦上桌,抓起綠菜就往嘴里填。
從眼冒金星到撐圓了肚子,蠕蟲癱在椅子上直打嗝。
噔噔噔,西格瑪彈了彈蠕蟲懷里的長刀:“你不怕把自己割壞了嗎?”
“咬主人的貓不能留,敢割我的刀,我早扔了!”蠕蟲吧唧著嘴,打了個哈欠,吃飽了睡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西格瑪懵懂點頭:“噢……你能吃飽嗎?”
“吃飽了也沒用,老娘……小姑娘我一發(fā)威,還得再吃!”
“啊哦……那么你想吃肉肉嗎?”
“你有嗎?”
“唔……我沒,我也想吃。”
“沒有你擱這扯淡呢!你誰呀?”
蠕蟲翻坐起身,面前一個長相標(biāo)致的小姑娘正眨著眼。
“我是西格瑪呀?!?p> “???我的媽呀!你要吃我!”
蠕蟲抱刀逃離餐廳沖到客廳,西格瑪在后面追,她們繞著沙發(fā)轉(zhuǎn)起了圈圈。
上官花嫁把梅麗莎拽進儲物間,打開燈,關(guān)了門。
“大寶貝,又怎么了,瞧你這小臉兒粉嘟嘟的,有什么好事兒呀?”
梅麗莎捏捏上官花嫁的臉,上官花嫁嘟起嘴,喜不自勝:“小美妞,我告訴你,我已經(jīng)沒有夙敵了!”
“嗯?你不是才說,我小姨的傭人就是那個什么鬼影?”
“對,就是他,他已經(jīng)與我化敵為友了,不會再威脅我了!”
上官花嫁激動得握起梅麗莎的手,她開心的就像恢復(fù)了神力一般。
梅麗莎勾起她下巴:“好好好,我已經(jīng)看到了,你的精神勝利法奏效了?!?p> “討厭啊,小美妞,人家是說真的啦!”
上官花嫁輕捶梅麗莎,她們在儲物間里歡快扭打起來。
年糕獨自上了樓,換洗之后,她進了閨房。
四處查看,沒有異常,她注意到了那張全新的閨床。
她躺了上去,很快就困了,這很不正常。
令她不適的遠不止于此,她慢慢側(cè)身,摸準(zhǔn)了綁在右腿上的刀柄——
這是經(jīng)她改造過后的可以伸縮的綠甲刀!
“——能量補充!”
狂刀伸展,爆閃綠光!
年糕翻身至床邊,反手握刀刺向床底!
“別!是我——”
隨著一聲顫吼,泰坦從床底滾了出來!
年糕緩緩熄光收刀,雖是初次見面,她還是精準(zhǔn)叫出了這位東床客的名字:
“泰坦?”
“是……是我……”
“你干嘛藏在床底下?”
“不是藏,是睡,上面留給你們?!?p> “哦,我還是第一次聽人把無恥下賤說得這么理直氣壯?”
“喂!別人都相安無事,怎么就你這么多事!你誰呀?”
泰坦懵了,年糕瞪著冷眼,她身子輕輕一躍,跳下床去。
“喂,你別走啊,等會兒你就占不到床位了!”泰坦憨叫。
年糕在門口停步,反手豎了個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