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洞府開
“孽畜,站住,別跑!”蔥郁的林間,一聲大喝擾亂了寧靜。只見,林間地上,一個身穿僧袍、手持戒刀的光頭青年男子,此刻正怒氣沖沖的對著前方的一只全身漆黑的豹形兇獸,邊追邊喊。
只是,光頭青年男子雖追的費力,卻不見其身上泛起一絲的真氣波動。
“吼~”
黑豹便奔跑過程中,不時回頭,臉上露出一絲擬人化的嘲諷,對著光頭男子,輕吼了一聲后,朝著遠方時快時慢的奔逃著。
“氣煞我也!孽畜,莫被灑家抓住,不然抽筋拆骨、剝皮取肉,少不得你眼睜睜來一遍!”光頭男子頭上青筋凸起,劍眉倒豎間,雙腿肌肉賁起,直將褲子都撐的緊繃后,便欲朝著黑豹奮起直追。
“吼~”
黑豹不以為意,停在一顆巨樹的枝丫上,轉(zhuǎn)身看了光頭男子一眼后,將屁股對著光頭男子,搖了搖,就像是在說,你來呀,追到我再說。
“氣煞我也!”光頭男子身上僧衣鼓蕩,右手一緊,整條手臂似乎大了一圈后,再一甩手,手中戒刀飛出。
“咔嚓~”
戒刀脫手的瞬間,黑豹早已知覺。后腿一蹬,朝著一側(cè)竄去。而,此刻戒刀已到,一刀便將樹枝斬斷后后,深深的插入正后方的大樹樹干上。
于此同時,黑豹逃竄的前方不遠處,一個腰系雙刀的青袍青年男子,邊低頭看著懷中閉眼沉睡的灰猴,邊緩緩的朝這邊走來。
“兄臺,幫個忙,攔住那頭兇獸,事后必有重謝!”光頭男子也看到了前方青年男子,雙眼不禁一亮。
“吼~”
原本想要調(diào)轉(zhuǎn)方向的黑豹,聽到光頭男子的話后,雙眼中閃過一道兇光。四肢用力,便直直的朝著前方青年男子竄去的瞬間,前爪指甲凸出,帶起道道青黑色的光芒。
“嗯?”一心只在懷中灰猴身上青袍青年,突聞空氣中腥風(fēng)撲面,不由眉頭一皺,將灰猴放入懷中衣服內(nèi),身體半蹲,右手握住刀柄,左手穩(wěn)住刀鞘,雙眼微瞇著看著撲過來的黑豹一眼。
“吼~”
黑豹見青年不躲不閃,眼中大喜,朝著青年拍去的爪間青黑光更盛。
“一刀,切!”青年口中傳出低語,而后,右手快速拔刀、收刀后,其腳下地面突兀凹陷了一分的瞬間,青年身上冒起一道微弱的白氣。
“噗~”
青年頭頂上空傳出破革聲,而后黑豹腰部出現(xiàn)一道血痕,隨后,黑豹化作兩節(jié),五臟六腑化作碎屑,灑落一地。
“呼~”
青年輕吐了一口氣濁氣,而后緩緩站直身子,看了看此刻眼中泛著不可思議的黑豹豹頭一眼,手中長刀毫不猶豫的一劃,直接剖開黑豹的豹頭,而后輕輕一挑,一顆氤氳著青色風(fēng)團的鴿子蛋大小的晶瑩圓珠,便從豹頭中飛出,落到了青年手中后,被其收起。
“哈哈哈,施主好手段!”
青年男子剛做完這些,光頭男子也已然到了近前。
光頭男子看著對面青年男子剛才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訝色,隨后收起手中的戒刀,雙手合十,口誦了一聲佛號后,這才臉帶慈悲的笑言道“小僧云臺寺戒律僧,法號不戒,不知施主如何稱呼?”
“李玄!”青年眉頭微皺,看了一眼光頭男子,語氣淡淡的回道。
“不知……”
不戒臉上依舊是一副慈悲樣,看了一眼黑豹豹頭的豁口處,剛要說什么,卻突然被一聲巨響打斷。
“轟隆~”
無形的聲浪,從李玄左手的方向傳來。李玄二人身形幾個縱躍,便各自站在一顆巨樹頂端,朝著巨響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原本樹木蔥郁的落鳳坡中心處,不知被何物生生炸出一個圓形的空地,空氣上空此刻還漂浮著一朵巨大的白色蘑菇云,云朵向上攀升,滿滿變薄、變淡。
“呵呵,看來護府大陣已經(jīng)被破開了!”不戒看著蘑菇云,眼中亮起一絲亮光,口中低聲喃喃。雖是喃喃低語,可那聲音音量卻像極了刻意讓人隱約聽到似的。
“護府大陣?”果然,不戒的話被李玄聽到。李玄將眼中的那抹了然收斂,而后收回目光,臉帶疑惑的看向不戒和尚“那是什么?”
“施主不知道?”不戒眉毛一挑,露出一絲吃驚之色。
“呵呵,實不相瞞,在下乃一介散修,又一直在山野中修煉,今日來才出世的,所以很多事情都是不知道!”李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尷尬,而后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哈哈,原來如此!既然如此,相見即是緣,小僧便為施主說道一二!”不戒和尚上下打量了李玄一番,眼中帶著一絲狐疑。只是這絲狐疑剛浮現(xiàn)出來便被其隱藏起來“所謂法陣,便是通過一些手段,將天地之力化作如軍隊般,并且采用一定的隊形分布之后,形成具備威力的陣,稱之為法陣。而用來守護洞府的法陣,便是護府陣法?!?p> “明白了!”李玄了然的點了點頭“那按照大師你的意思,爆炸處是一座洞府?”
“正是!據(jù)傳那是千余年前這片地域的第一人火鴉道人的洞府!本來被陣法掩藏了起來。幾個月前,陣法出現(xiàn)一絲破綻,火鴉道人的洞府這才顯露在世人眼中。”不戒和尚點了點頭,而后話鋒一轉(zhuǎn)“小僧此次來落鳳坡,也正是為了火鴉道人的洞府而來。如今護府大陣已破,施主可愿隨我一起去分一杯羹?”
“呵呵,大師說笑了!”李玄臉上露出一絲哭笑不得,而后搖了搖頭說道“既然是第一武者的洞府,想來能破開他洞府的護府大陣的人,修為也必然不弱。而我這點微末道行,恐怕去了,也只能成為他人刀下魂!”
“既然施主已有打算,那小僧便不勉強了!”不戒和尚點了點頭“如今陣法已破,時不我待,小僧便不能多呆了,日后若是有緣再見!”
“大師慢走!”李玄抱拳對著不戒行了一禮,當先朝著與爆炸方向相反的方向縱躍而去。
“難道是我想錯了?”不戒和尚看著李玄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思索間,李玄遠去的身影已被樹木淹沒后,不戒和尚搖了搖,收起思緒,轉(zhuǎn)身朝著爆炸的方向,駕馭著戒刀,破空而行。
“又一位人魂境以上修為的武者!”原本已經(jīng)離開的李玄,不知何時竟又回來了。站在樹端,看著即將消失在視野中的不戒和尚背影,李玄臉上泛起一絲若有所思之色“又是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地圖,又是陣法突然出現(xiàn)破綻,致使洞府浮現(xiàn)在世人眼中……這件事越來越有趣了!”
李玄進入落鳳坡已經(jīng)過了七日,這七日里,李玄見了不下十位天人境武者,其中更是有幾位,氣息深沉如海,想來至少是地魂境以上的武者。
而,這還是在沒有看到莽枯鎮(zhèn)那幾大家族隊伍的情況下。若要加上莽枯鎮(zhèn)幾大家族的隊伍以及其他地方趕來之人,這么一合計,恐怕至少得翻上一番。
而這么多人,都是同一時間趕來落鳳坡,為了同一個目的,若說背后沒有什么陰謀,打死李玄也不信。
俗話說的好,死道友不死貧道。既然參與其中的人那么多,那自己又何必那么急著去當先頭兵?自己所求也不多,只是為了點術(shù)法書籍,何必如此冒險。
等他們探好了,自己再過去,跟在他們身后,撈點湯湯水水的應(yīng)該沒有問題。
畢竟對于這些家族而言,小術(shù)法還不放在他們眼里,他們所求的,無非就是洞府最深處的大機緣。
這也是為什么,以李玄如今修為,明明僅需七天便能趕到的路程,卻花了七天才走完一半。
“是時候過去看看了,不然可能連點湯都剩不下!”李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腳下一動,身形化作一道清影,朝著爆炸處,極速奔形而去。
“轟隆~”
“轟隆~”
三日后,一身青袍的李玄,聽到不遠處,傳出陣陣的爆炸聲,腳步不由一聽,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后。
看著前方映入眼簾的空白地帶,李玄眼中一凝,平穩(wěn)了體內(nèi)氣血的同時,將體內(nèi)真氣全部收入氣海內(nèi),并使其紋絲不動后,抽出腰間的長刀,朝著前方空白處走去。
走了大概有一炷香時間,李玄這才走出樹林,看到了空白地帶的景物。
只見,空白地帶處,聳立著一個巨大的半透明狀的環(huán)形光罩,光罩一角此刻開了一道可供兩人同行的缺口,連同著一條黑漆漆的通道,此刻正有陣陣爆炸聲從通道內(nèi)悠悠的傳出。除此之外,便是光罩內(nèi)那條黑漆漆通道所連接的那座若隱若現(xiàn)的大山。
此外,空白地帶周邊還散落著不少殘肢斷臂,顯然這些人要么是死在破解護府大陣,要么就是死在對火鴉道人洞府探測權(quán)的爭奪上。
只是,看這些殘肢斷臂上所附衣著各異,不知最后是一方勝利了,還是多方聯(lián)手共探。
不過,想來,最后應(yīng)該是多方一起聯(lián)手。不然,李玄便該在這些殘肢斷臂中,看到有過面緣之人的身影了。
“沒想到,洞府還沒有入,便有這么多人折在了這里!”李玄看著地上的殘肢斷臂,不由的搖了搖頭,而后緊了緊手中的長刀,這才朝著護府大陣上的那處缺口,緩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