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走?為什么?”顧汐語側(cè)頭看向歐陽青燕。
歐陽青燕側(cè)過臉,避開那張隨著驚詫表情,脂粉往下簌簌直掉的臉,輕聲哼道:“五皇兄著人去宮中傳話,說別院之中住著他一位重要的客人,請我來相陪。你要走了,我陪誰去?”
“重要的客人?”顧汐語好笑重復(fù),她是不是該感覺榮幸?歐陽宇凌有事連夜去辦,還記得派人傳信給自己的妹妹讓她來陪自己?這個陪字,意義很不一般。
“這別院里也沒有別人,想必說的就是你吧,所以,你不能走!”
顧汐語苦笑,這世上有這樣的事嗎?為了陪客,就不許客人走?不過,想到之前她提供的訊息,威遠(yuǎn)侯府,齊王府,應(yīng)天府幾乎全員出動,這陣仗這么大,自己若是出現(xiàn)得早了,倒有點讓他們掃興呢。左右無事,她似乎可以在這別院中偷得浮生半日閑。
不過,她很快又搖搖頭,現(xiàn)在她可是身無分文,明天她要去參加拍賣會,手中無錢,怎么拍東西?
見她在搖頭,歐陽青燕不樂意了:“怎么,本公主還留不住你?”
顧汐語看著氣鼓鼓的歐陽青燕,不禁好笑,雖然現(xiàn)在她的年齡看似比這公主還小一些,但是她可是活兩輩子的人了,看著歐陽青燕覺得她就是個有點任性,有點可愛的小蘿莉。
她笑道:“公主出言留我,我自然是受寵若驚,誠惶誠恐,喜不自勝,喜出望外,榮幸無比……”
聽著她口中連續(xù)往外蹦這些言不由衷沒有半點誠意的話,歐陽青燕受不了地道:“說得這么假,你當(dāng)我是小孩子么?直接說重點!”
顧汐語哧地一笑,道:“重點就是,我雖然感覺榮幸,但是,我卻不得不回去!”
“為什么?哦,我知道了,你家人和二皇兄找你找得這樣急,你是怕他們擔(dān)心嗎?”
我怕他們擔(dān)心個大白菜,顧汐語咧咧嘴。
歐陽青燕笑嘻嘻地道:“五皇兄既然叫我來陪你,肯定是知道會有這樣的情形的。如果你是怕二皇兄擔(dān)心,我就不留你,如果不是,你在這里住下又有什么?”
顧汐語慢吞吞地道:“公主的一片盛意,我怎么好拒絕。我想要回去,倒也不是怕誰擔(dān)心,只是,我有為難之事!”只怕那個威遠(yuǎn)侯府,那個齊王府,誰也不會為她擔(dān)心。
“什么為難之事,說出來本公主幫你辦了!”歐陽青燕眼珠一轉(zhuǎn),突然笑了起來,大包大攬地道。
“說出來公主別見笑,我想回去拿點錢花!”
“錢?”歐陽青燕愕然,她還以為是多為難的事,竟然只是為了拿點錢花?這算事嗎?還為難的事?她撇嘴道:“不就是錢嗎?說吧,要多少!”
顧汐語道:“也不多,四五百兩應(yīng)該差不多了!”
歐陽青燕眼也不眨地道:“五百兩而已,本公主還能拿出來!”她轉(zhuǎn)頭道:“李嬤嬤,給她五百兩!”
顧汐語可沒有心思去訛詐這位公主的錢,她是真需要。接過李嬤嬤遞來的銀票,她心事一了,便也覺得,讓孫芳玥和歐陽銳奇繼續(xù)去借題發(fā)揮去吧。
這么看來,倒真是浪費了這兩盒好脂粉。
歐陽青燕見顧汐語答應(yīng)留下,便吩咐別院的管事準(zhǔn)備午飯,那一大幫儀仗護(hù)衛(wèi),也被她打發(fā)到別處了,只拉著顧汐語來到房中,她興致勃勃又尋幽探秘的表情顧汐語只當(dāng)不知道。
果然,到了房中后,歐陽青燕便拉著顧汐語,很自來熟地道:“跟我說說,你是怎么認(rèn)識我五皇兄的?”
顧汐語很無語,這位公主大人一腦門的八卦鬧哪樣?難不成還想整一點她五皇兄和自己的緋聞不成?要整不是應(yīng)該整她和歐陽銳奇的么?畢竟,現(xiàn)在名義上來講,她還是歐陽銳奇的未婚妻。
歐陽青燕見顧汐語不答,立刻自問自答地道:“五皇兄一定是見到你的美貌,一見傾心,所以一來二去,你們就熟了是嗎?”
熟個大白菜,顧汐語很想說,我和他不熟!可是知道這話說出來沒有什么說服力,尤其面前這小丫頭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不要說還有這么一點點可供腦補(bǔ)的星星之火,就算沒有,只怕她也能異想天開地整出一份來。
誰叫她這么不巧的“借宿”恰好借到了英王的別院呢?
歐陽青燕不樂意了,撅著嘴道:“喂,你到底會不會聊天???有你這么一言不發(fā)的聊天的嗎?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你保什么密呀?我又不會說出去。我只是對五皇兄的事好奇嘛!”
顧汐語拍頭,她想說公主大人,你對你五皇兄的事好奇跟我有一毛錢關(guān)系???你五皇兄是你五皇兄,我是我,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的好嗎?可看那小丫頭毫不罷休的架勢,她只好干笑道:“三公主,其實,我和你五皇兄也就兩面,不,一面之緣,真只一面之緣啊,是我遇到一些麻煩,你五皇兄適逢其會,便順手牽羊……呃,順?biāo)浦蹘土宋?,并且好心地讓我借宿一宿,真的就是這樣,哪有什么秘密可保,哪有什么不能說的事呀?”
歐陽青燕聽著,噗哧一樂,看著她,一副你把我當(dāng)白癡呢的表情,道:“顧大小姐,我說你是說笑呢?我五皇兄會對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這么好?還順?biāo)浦廴腿??順?biāo)浦叟扇说綄m中送信叫我來相陪?還好心地讓你借宿一宿?你說的那是我五皇兄嗎?”
“事實就是這樣!”顧汐語攤手,她發(fā)誓她說的絕對是真的,至少她是這么覺得的。
歐陽青燕嗤笑道:“顧大小姐是不是被人當(dāng)傻子當(dāng)久了,就以為京城所有人都是傻子呢?我五皇兄是什么人誰不知道?這世上誰都可能有好心的時候,但我五皇兄可沒這么好。他只對他在乎的人好,別人哪怕跪在地上求他,求上三天三夜,他也是不會施予援手的。所以,顧小姐,你要蒙我,也得找個稍微好一點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