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青兒給那掌柜的留了一個地址,就跟著柴紫竹出了鋪子。
“紫竹姐姐,真的好貴哦?!眲傄惶こ鲩T,沐凌雪就抱怨起來,嘴巴翹得高高的,一臉舍不得的樣子,“在我們東塘才沒有那么貴呢!”
“你還買過布料?”柴紫竹看著她小孩子的舉動,淡淡的出聲,語氣里帶著打趣。
“我……我雖然沒買過,但是我見過別人買過啊?!便辶柩┍徊褡现竦脑捯艘幌拢∧樧兊糜行┬唪?,卻仍舊出聲辯解著。
“嗯嗯?!辈褡现窳巳坏狞c點頭,看著沐凌雪的眸子仍舊帶著一些玩笑。
“真的,你相信我?!便辶柩┯行┲钡模D(zhuǎn)身擋在柴紫竹的身前,水汪汪大大眼睛很是認(rèn)真的看著柴紫竹,鄭重其事地說道。
“你想好什么時候動身了么?”柴紫竹不想和她糾纏這個問題,便主動提起沐凌雪回東塘的事情。
“這個呀,當(dāng)然是越快越好啊,可是我好舍不得你?!币徽f到這個,沐凌雪的神情瞬間變得有些落寞。忽然她眼珠一動,興奮的抓著柴紫竹的手,眉飛色舞的說道,“你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這樣我們就又可以在一起啦。怎么樣,去嘛?!?p> “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我會去東塘找你的,回去之后可不要亂跑了哦?!辈褡现窭辶柩┮槐囊惶纳碜?,慢悠悠的說,時不時地回頭看看一直跟在身后不言不語的青兒。
說話的功夫三人已經(jīng)回到了早先柴紫竹臨時租下的小院子,為避免麻煩還找了幾個下人,張羅著院子里的活計。布店的伙計早已將云錦送到,青兒趕忙推開門讓小姐進(jìn)去,讓人將送來的東西送到了里屋,柴紫竹和沐凌雪也已經(jīng)進(jìn)了屋子,此時正在肚子休息呢。
沐凌雪身子軟軟的倚靠在軟榻上,手中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水汪汪的眼睛微瞇著,似乎是累到了,而柴紫竹卻一臉安詳,安靜的坐在圓桌前,翻看著剛剛送進(jìn)來的云錦。一見青兒進(jìn)來,就說到:“青兒,趕緊差人到制衣店請兩個師傅來,趁凌雪沒走還能做一身衣服?!?p> “好的?!鼻鄡嚎戳丝凑谛蓓你辶柩?,低聲說道,“可是小姐,做衣服要好久,沐姑娘時間趕得上嗎?”
“應(yīng)該來得及,你多給些銀子催催?!辈褡现裣肓艘粫瑢⑶鄡豪介T外,吩咐著,“到時候也給自己做一身,跟著我這么長時間了,還沒給你添置過新衣服呢,這次一起吧?!?p> 青兒看著小姐暖心的微笑,心中感激不已,眼睛里染了濕潤,剛張嘴還未出聲音,就被擋了回去。
“快去吧?!?p> “嗯?!?p> 青兒點頭,轉(zhuǎn)身離開。柴紫竹回到屋子,見沐凌雪早已在軟榻上穩(wěn)穩(wěn)睡去,沒有打擾她,轉(zhuǎn)身拿了一床薄薄的毯子搭在她的身上,輕輕的取下手中已經(jīng)空了的茶杯,嘴角的弧度勾起,真是一個孩子。微微伸手將開著的窗子關(guān)上,又拉了拉蓋在沐凌雪身上的毯子,回到圓桌旁邊,桌上的書卷還攤開著,伴著沐凌雪的淺眠,柴紫竹也沒有了看書的興致。
她腳步輕輕的踏出屋子,陽光肆意的揮灑在院子里,微風(fēng)習(xí)習(xí)吹動著楊柳的枝葉一晃一晃的,而她的心緒卻早已不在這里,風(fēng)吹來的方向正是南離都城的方向。
“老板,前一段時間住在這里的一個公子還有兩個姑娘,可還住在這里?”趁著慕容寒前去調(diào)查寧玉軒的功夫,柴風(fēng)逸來到了之前去過一次的運通客棧,見到掌柜的在柜臺就直接問了出來。
“公子?客官我們店每天住的人可多了去了,你問的人不清楚。”掌柜的見來人一副翩翩公子打扮,不像是住店了,草草的說了幾句。
“掌柜的你好好想想,大概這么高,長得很秀氣,身邊跟著一個額頭上有梅花鈿的姑娘。”柴風(fēng)逸自然知道,到客棧打聽人沒有店報酬是得不到消息的。說著從袖子里掏出了幾兩碎銀子,放在掌柜的面前。
掌柜的一看,喲,懂行的。所謂拿人錢財,替人交差。便也仔細(xì)的回想起來,眼睛盯著前方想了半天,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是有這么一個公子來著,不過十幾天前就走了?!?p> “你確定?你可知道他們?nèi)ツ牧??”柴風(fēng)逸一聽,心里放下了一些,還是再三確認(rèn),此刻他更想知道的是紫兒和那安曉公主是否已經(jīng)安全地離開了云城,平靜的面容添加了些許著急,盯著掌柜的眸子清澈而深邃,有些灼灼逼人,說出的話更是帶著一絲著急。
“嗯,走了。至于去哪兒,就不是我能過問的了。”掌柜的將銀子收起來,眼神中透著真誠,認(rèn)真的說道。
“那謝謝掌柜的了?!辈耧L(fēng)逸自知問也問不出什么了,便點頭轉(zhuǎn)身,告辭離開。徒留掌柜的在原處搖搖頭,喃喃低語,“在云城找人,難啊?!?p> 就在柴風(fēng)逸剛踏出云通客棧,就撞上了前來吃飯的慕容寒和林夕等人,“侯爺,那不是定國府的柴大公子嗎?這吃飯的點兒,他這要去做什么?”林夕指著迎面走來的柴風(fēng)逸在慕容寒的耳邊說道。
“柴公子,一上午沒見,都在忙些什么?一起吃點?”慕容寒聽到林夕的話,抬起頭正好看到柴風(fēng)逸走到眼前,長臂一揮,擋住柴風(fēng)逸的去路,眸色犀利,仿佛要看穿對方一樣。
柴風(fēng)逸早已看到了慕容寒,也知道今天自己沒有出現(xiàn)在府衙必定會引起慕容寒的注意,此刻他早已換上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嘴角抿著笑,禮貌的應(yīng)道:“那柴某就恭敬不如從命?”
“請,”慕容寒帶著笑意率先向著客棧走去,在沒人注意到的時候沖著林夕使了一個眼神,接著就進(jìn)了客棧,柴風(fēng)逸不急不慢的跟在身后。林夕卻在兩人進(jìn)門的時候不知去了哪里,終于兩人在一個安靜的角落里坐下,還沒有點菜,掌柜的就殷勤的湊上來,眉眼帶笑的招呼著他們,招呼伙計好生照顧,臨走還送了一壺好酒。
慕容寒沒有說話,只是很順手的倒了酒,遞了一杯給柴風(fēng)逸。柴風(fēng)逸看著如此一幕,心中有些猜測,看著慕容寒透過來的視線,淡淡的有些試探地說道:“撫遠(yuǎn)侯跟這老板有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