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人已經(jīng)絕望,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自己的弟兄損失大半,對方都是禁軍軍卒,是條狗都明白怎么回事,他們再也沒有任何的機會。
“放下兵刃,至少還能保住你們的家人。”一名禁軍什將目光冷峻,口氣毫無保留。
十張弓弩全部張開,冷冰冰的無羽箭箭刃,在并不強烈的日光下,閃爍令人心悸的寒光。
“哎?!鳖I頭人臉色灰白,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地扔下鋼刀。
只要還有執(zhí)念,沒有人會不屈服,這些人的家人就是。王璇很殘酷的一笑,他也不想多造殺戮,但有時候不殺別人,死的會是自己。留下這些人也會被斬殺,但他們的家人命運要好些,至于主薄父子,已經(jīng)不在他考慮范圍內。
“請校尉回稟胡大人,王璇再次謝過?!?p> 王璇還沒有進開封城,就聽到天子昭告天下親征取得大勝,傳言新任高陽關、貝、冀行營都部署范廷召等追契丹至莫州,斬首數(shù)萬級。當時,他就把趙恒鄙夷的一無是處。
按照戰(zhàn)場殺傷比例來計算,斬首萬級。萬級是什么概念?契丹軍應該傷亡四萬之上,稍有點腦子都不會相信,面對尷尬的處境不惜做掩耳盜鈴、自欺欺人之事來麻痹天下人,找回點可憐的面子。
到了北都亭,這是開封城外迎來送往之處,因商業(yè)發(fā)達,逐漸發(fā)展成一處小集市。
王璇等人策馬緩緩而行,左顧右盼。
張遠、成進第一次來開封,看什么都新鮮,王璇卻是歷經(jīng)一番生死,能平安回到開封,不覺感慨不已。
正當他們緩緩而行之際,一輛小巧的馬車,停在一旁的店鋪前,在他無意中轉首時,車夫已經(jīng)下來。
一名青衣小丫眷扶著一位身穿白衣,帶著席帽的女子來到店鋪前,得到的僅是一抹遺憾的背影。
“應該是位美人,可惜看不到臉蛋!”正當王璇的目光要轉過去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一潑皮有意無意地靠近,似乎要做不道義的勾當。
他正考慮上不上去的時候,只見那潑皮忽然從小丫眷手中搶了一件東西,轉身飛快地跑開,兩個女人似乎沒有從錯愕中醒過來。
好在街道并不是太寬,王璇看的清清楚楚,他來不及多想,大喝一聲:“不要跑。”說著,策馬追了上去。
路上行人不少,雖然大多怯于潑皮的刁蠻兇撒,不敢攔阻,卻還有一些人,有意無意地用驚慌的身子阻擋了潑皮。王璇縱馬在街心奔馳,很快追了上來。
他策馬逐漸靠近潑皮,眼看對方躲躲閃閃,行人又太多,攔不下對方。
氣惱下,揮動馬鞭,直接擊中潑皮后背。
“哎呀?!币宦?,潑皮冷不防被馬鞭擊中,一個踉蹌,差一點撲倒在地。
“站住?!蓖蹊w身下馬,攔在潑皮前面。
“又.又不是你這.。你這廝用——用得著那么.。那么拼命?!睗娖さ搅肆α康臉O限,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大口的喘氣,不時地吱呀咧嘴,顯然一馬鞭勁道不小。
“把荷包拿過來?!蓖蹊幌攵嗳鞘欠?,只要潑皮把搶的東西交出來,沒有必要趕盡殺絕。
“滾——”潑皮的精神狀態(tài)好了點,立即站起身來從懷里摸出了一把匕首,惡狠狠地瞪著王璇。
“媽的,動刀子?!蓖蹊碱^微蹙,他上過戰(zhàn)場、殺過人,還怕一把小刀子。
“直娘賊的,不.。不知死活的賊廝鳥?!睗娖ぱ劭赐蹊灰啦火垼囊粰M,一刀子就向王璇捅了過去。
王璇退開兩步,一馬鞭抽上去,把潑皮打的怪叫連連,連連后退。
這一鞭子不偏不倚,之計直接打在對方肩上,手中的匕首嘡啷一聲掉在地上
王璇搶上一步,飛起一腳,把潑皮踢倒青石路面,厲聲道:“留下錢袋,滾?!?p> 那潑皮顧不上吃痛,驚慌地瞪著王璇,那道能殺人的目光讓他不寒而栗。
忽然,怪叫一聲,扔下了手中的東西,掙扎起來著要跑。
潑皮跑開后,王璇才俯身拾起潑皮丟下的粉色荷包。卻見正面繡著兩支精巧的鴛鴦,還帶有一股淡淡的香氣,顛了顛里面有錢幣的銼矬聲,不少錢??!
想也沒有想,轉身就往回走,完全不顧及兩邊圍觀叫好的人。
“這個年輕人倒有俠義心腸?!?p> 王璇拿著荷包,騎上馬正往回走,卻發(fā)現(xiàn)那白衣女子馬車已經(jīng)過來,小丫眷迎面下車,他立即策馬過來,奉上荷包道:“小娘子,原物奉還。”
“多謝壯士.。”小丫眷見錢得而復失,高興地不得了,連聲對王璇表示感謝,一雙妙目落在王璇的身上。
王璇有點不好意思,正要說些客氣話,卻聽馬車內傳來一陣悅耳的聲音:“多謝壯士,今日若不是壯士,奴家可不知如何是好,奴家在車內給壯士行禮了。”
“不用、不用客氣?!睈偠宕啵蹊蹩隙ㄊ且晃唤^代鉛華。
“不知壯士哪里人,奴家還想改日專程道謝?!?p> “小娘子不用客氣,小事而已,在下告辭?!蓖蹊睦锖苡淇?,能做一次英雄,感覺挺不錯。
他本不打算回首去看,當他策馬走了十幾步,聽到馬車啟動聲,感覺卻是怪怪的,心中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翻騰,整個人像是被什么東西牽引一樣,情不自禁地轉首一眼。
卻不想就是這鬼使神差的一回首,卻不想讓他夢牽魂繞,甚至可以說把他在暗夜里所思所想,一下子變成了現(xiàn)實。
當他回首的一剎那,馬車小窗簾子被風卷起一角,就是在那放下的0。01秒的時間里,一張模糊卻又似曾熟悉的臉蛋劃過他的心頭。
懵然間,他整個人被定格在路邊,腦海里一片空白,整個時空仿佛凝固在這一刻。
他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一閃而過的女人是最美的女人!今天,此時此刻的他,完全沒有這個念頭,心中遽然升起的是——難道我看錯了?
當馬車消失在視線之后,他還沒有從詫異中回過神來,自言自語道:“不可能,絕不可能!”
王風
情感方面,不太會寫,各位見諒、見諒!晚上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