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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斬尸人

第十五章 百口莫辯

南朝斬尸人 恭長先生 2258 2022-01-19 23:03:10

  飯桌上的氣氛頓時有些尷尬,張克朗先是看了眼滿眼掛念的姑母,隨后又把頭扭到一旁與表姐目光對視。

  “我,我可不想聽你說這些打打殺殺的?!?p>  見表弟的眼神向自己掠過,沈如燕捧起飯碗胡亂扒拉了幾口白飯,在一家人的印象中,沈如燕是個要強的姑娘,長久以來養(yǎng)成的清冷性子決定了她對于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并不關(guān)心。

  是嘛?

  張克朗鬼魅一笑,回想起不久之前沈大美人兒主動詢問自己事情經(jīng)過的表情,那副好奇寶寶的姿態(tài)似乎不應(yīng)出現(xiàn)在沈如燕的臉上。

  看不出啊,表姐她還是個外冷內(nèi)熱的悶騷型選手,嘖嘖嘖。

  一邊因為自己的推斷而咋舌,張克朗一邊環(huán)視屋內(nèi),確保屋門緊閉,窗戶反鎖之后,張克朗才神秘兮兮的朝眾人勾了勾手。

  “其他人斬首,府衙的執(zhí)事們自然不會錯判,不過昨日的事涉及一些秘辛,判錯了官司也屬正常。”張克朗說道。

  秘辛?

  眾人理所當(dāng)然的同時點頭,犯下殺人重罪的張克朗能被判無罪釋放,這件事本來就已經(jīng)夠匪夷所思的,如果不牽扯些秘聞在其中,反倒是不對勁了。

  只有臉腫成豬頭的沈如虎不清楚此間關(guān)系,不懂裝懂的搖頭晃腦,“怪不得,大哥剛剛放火燒死妓子,威武堂的堂役就趕到了,原來爹他說的都是真的,昨日府主跟城隍大人都在司南閣,這樣一來,一切就都說的通了?!?p>  對,沒錯,連你出賣姑父去司南閣的事情也解釋的通了。張克朗同情的看了眼低頭不語,只顧著默默吃菜的姑父,對他深表同情。

  “別,別聽如虎的,他那都是道聽途說?!鄙蚴貥I(yè)心虛,抿了一口白酒解釋到。

  張雅沒好氣的剜了丈夫一眼,語氣嗔怪,“昨日我還覺得奇怪,老爺出門買酒,怎么一去就是半日,原來是背著我偷偷去司南閣逍遙快活了?!?p>  “夫人莫要聽如虎瞎說,冤枉,我冤枉啊?!?p>  張雅雖然是被沈家買來做童養(yǎng)媳的,可她性格堅毅,對外能顧全大局在家又能相夫教子,雖然沒有讀過書,可馭夫的手段比書中所寫的治國策論也差不到哪兒去,當(dāng)著幾個小輩的面,便不再與沈守業(yè)計較只是加了塊牛肉到沈守業(yè)跟前的碟子里,小聲說道:“老爺是這個家里頂梁柱的,哪里需要給我解釋,來,吃肉?!?p>  沈守業(yè)聽完,臉色陰沉難看。

  姜還是老的辣啊。張克朗心里估量著將來如燕表姐嫁了人,只怕馭夫的本事不會比姑母差。

  清了清嗓子示意自己還沒把話說完,張克朗接著問道:“姑父,最近你們府衙是不是被調(diào)走了部分人馬去城外給虎賁軍助陣?”

  沈守業(yè)只是個白役,按理說與執(zhí)行任務(wù)的官兵搭不上話,可他這人與同僚混的都熟,多多少少也行他們那兒聽到了些風(fēng)聲。

  他打量著眼前性格大變的侄兒,疑惑道:“這是守軍的秘密任務(wù),他們走時都是在天亮之前偷偷出城的,你怎么會知道?”

  我若說是地牢里的老頭子獄友給我說的,姑父會不會當(dāng)我瘋了?張克朗沉聲說道:“是獄卒告訴我的,他們審問我的時候,問過我是不是冥族的諜子,還說冥族在城外跟虎賁軍對峙多天,雙方僵持不下?!?p>  “啪!”的一聲,沈守業(yè)把筷子拍到桌案上,勃然大怒,“這些口無遮攔的獄卒,我軍部署怎么能輕易說與他人?!?p>  我說姑父喲,你真乃奇男子也!張克朗腹誹,這件事的重點難道不是墨州城內(nèi)武力虧空,正是冥族趁虛而入的大好時機嗎?怎么會把注意力放在呵斥獄卒泄密,這種奇奇怪怪的事情上,莫非姑父是那種背后給老師打小報告的小人?

  張克朗苦笑著搖頭,正要開口,將碗中白飯吃了個精光的沈如燕放下碗筷,略微思索片刻,櫻桃小口輕輕開合。

  “表弟是想說,昨日燒死司南閣三名妓子的與冥族有關(guān),你是被他們誣陷的?”

  啪啪啪!

  張克朗在心中為表姐鼓掌,別誤會,是真的那種鼓掌,并沒有摻雜其他任何感情。在座的沒有外人,都是張克朗這一世最為親近的親人,雖說平日關(guān)系處的并不融洽,可畢竟是骨肉至親,他原本猶豫要不要把冥族奸細已經(jīng)偷偷潛入墨州的事情告訴大家,一來是怕引起恐慌,這二來表弟沈如虎心思單純,保不齊哪天把席上的話透漏出去,會給一家人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思索再三,張克朗還是半真半假的小聲叮囑道:“正是如此,墨州城如今守城力量薄弱,我還聽說,昨晚有人偷襲了威武堂,此事鬧出的動靜不小,可因如今戰(zhàn)事告急,高層們?yōu)榱朔€(wěn)住民心才沒有將此事泄露,姑父、姑母,最近墨州不太平,凡事一定多加小心?!?p>  一家人同時點頭,不,應(yīng)該是除了沈如虎以外同時點頭。

  五大三粗的未成年勇士聽的云里霧里,到頭來也沒弄明白大哥是因何得救,為了不表現(xiàn)的與一家人格格不入,沈如虎一拍桌子,咬牙切齒道:“豈有此理,他冥族欺人太甚,來年我入伍之后,定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p>  拜托,如虎你入的可是守城軍,上陣殺敵還沒有你的份兒。

  張克朗不得不為沈如虎的前程擔(dān)憂。

  酒足飯飽,張克朗在姑父近乎哀求的眼神中跟著吃了兩杯白酒,這個世界的提純技術(shù)并不完備,白酒中雜質(zhì)較多,因此這里的白酒也叫做雜酒,喝下去的口感又澀又干,還有些微微剌嗓子。

  作為尚無功名在身的學(xué)子,張克朗是很少會出去應(yīng)酬的,兩杯雜酒下肚,不勝酒力的他臉頰已經(jīng)微微泛紅,剛要推脫姑父不再添酒,卻發(fā)現(xiàn)一向是千杯不醉的姑父,竟然趴在飯桌上打起了呼嚕。

  “大哥,你再與我詳細說說事情的經(jīng)過,我剛剛頭疼,聽的不夠清楚?!鄙蛉缁⒋蛩愦蚱粕冲亞柕降住?p>  如虎啊,我很想讓你弄明白,可這都已經(jīng)說了第三遍了,我總不能扯過你的耳朵大喊:我是背鍋俠吧?求求你放過我吧。張克朗靈機一動,端起空酒杯,將酒杯放到姑父身前。

  “姑父,來,克朗再敬你一杯?!?p>  說完張克朗仰頭裝作一飲而盡,隨后整個人趴在桌上,學(xué)著姑父的樣子鼾鼾睡去。

  “娘,大哥他暈倒了?!鄙蛉缁⑽?,認為張克朗是不想搭理自己,于是癟著嘴說道。

  張雅今日高興,也跟著小酌半杯,此刻顏色酡紅,眼中似是有淚?!澳愦蟾缢@是乏了,被人判了死刑,又在大牢里熬了整整一夜。今晚借酒澆愁,天知道克朗他承受了多么大的壓力。”

  沈如虎撓撓頭發(fā),喃喃自語道:“大哥是乏了,在大獄熬了一夜借酒澆愁??晌易蛱爝€見爹他在司南閣喝了兩壺酒,今日這才喝了兩杯,怎么也醉倒了?”

  “嘔!”裝醉的張克朗差點笑出豬聲,忽然起身,捂著嘴假裝吐酒跑出屋子。

  “娘我去看看表弟,如虎,我抬不動他,你跟我一起?!弊R趣的沈如燕一把拉起沈如虎離開。

  “夫人,我沒有,真不是我?!?p>  “你別聽如虎那孩子胡說?!?p>  “司南閣一壺酒八十文,我哪兒有那么多銅錢?!?p>  “多少銅板?”

  “八十文,不對,我哪兒知道司南閣的酒多少錢一壺......”

  顧家愛妻的沈守業(yè)百口莫辯。

  

恭長先生

我算是看出來了,算你們狠,你們是真的不給我投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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