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兩個人的夜
禮儀官雙手恭敬地捧著詔書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后跟著一位手握騎士團旗的勛爵,寓意著騎士們保衛(wèi)皇權(quán)。
禮儀官在第一處臺階站立,他向梅東深深地鞠躬,然后打開詔書轉(zhuǎn)向眾人。
這一刻,程風(fēng)和老于緊張地掐著大腿,他們大氣不敢喘,院長眼睛已經(jīng)布滿血絲,雙腿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韋老師停下了筆緊緊地看著屏幕。
伴隨著禮儀官宣讀詔書,老于和程風(fēng)激動地哭了起來,其他宿舍也傳來叫聲。
“全體子民悉聽,
朕,梅東一世,熵帝國所有者,熵帝國陸上領(lǐng)土所有者,熵帝國領(lǐng)海所有者,熵帝國星海所有者,嘉樂、薩諾公爵,阿塔木拉國宗主,南半人馬座、南銀河星群守護者,熵屬盧卡尼亞星系、盧卡諾星系、色拉星系、巴利仕心系和熵屬卡維勒星系所有者,熵皇室守護者,熵貴族守護者,熵公民守護者,今日正式登基為熵國皇帝?!?p> 隨著教堂鐘聲響起,無數(shù)和平鴿飛向天空,教堂外人們激動地擁抱在一起,他們見證著這一歷史時刻。
主教捧著冠冕緩緩走到梅東身旁,身后三位公爵分別拿著權(quán)杖、寶球、帝王之劍。
人們都屏住呼吸,等待著主教宣讀頌詞,媒體也都把鏡頭對準(zhǔn)梅東和冠冕。
“熵國皇帝,承蒙天幸,請允許我為您獻上冠冕,愿上帝保佑您?!?p> 主教慈祥的舉起冠冕,在距離頭發(fā)還有五厘米時,主教松開雙手,冠冕自己落在梅東頭上。
“這一步是有寓意的,表示皇冠不是由他人授予,而是自己落在皇帝頭上的?!彪娨暲镌洪L解釋道。
從這一刻起,梅東正式登基,成為熵國的皇帝陛下。
這時婚樂響起,皇后在眾人注視下緩緩走向梅東。
希雅艷冠群芳,宛若天仙,婚紗的拖尾上鑲嵌八十一顆鉆石。
她單膝跪在梅東面前,等來皇后的加冕。
梅東從主教手中接過皇后皇冠,小心翼翼地放在希雅頭上。
“朕,梅東一世冊封你為熵帝國皇后?!?p> 緊接著,梅東攙起希雅,兩人攜手走向皇座。
還好沒有出現(xiàn)岔子,一些都在順利進行。
梅東看著臺下的眾人,心情久久難以平復(fù),貴族們排隊走上前,他們像皇帝和皇后獻上敬意。
首相帶領(lǐng)官員跟在貴族隊列后面,他們在皇帝面前一邊說著“天佑吾皇”一邊鞠躬行禮。
國際頻道直播間里:
“院長,我們注意到,皇帝腰間佩戴了一把劍,能請您和觀眾解釋一下這把劍的作用嗎?”主持人問道
“這把劍主要是授爵位和授勛時使用的,臣子會跪在皇帝面前,然后向皇帝的寶劍宣誓效忠?!?p> 主持人對著鏡頭:“各位觀眾,之后皇帝會參加先皇的葬禮,我們來連線一下前方記者。”
“主持人好。”
“記者你好,我們都看到了剛剛的加冕儀式,能請你講一下現(xiàn)場情況嗎?”
“好的,主持人,我現(xiàn)在正站在帝都教堂外面,現(xiàn)場的民眾很激動,很多人抱在一起流下了熱淚,我們正準(zhǔn)備前往皇家教堂,因為歷代皇帝都葬在那里,皇帝將會換一身黑色衣服。人聯(lián)大使也參加了這次典禮,大使表示未來雙方會進行更友好的交流?!?p> 班級群已經(jīng)炸了,大家把新聞截圖和照片都發(fā)到了群里,皇后成了大家討論的話題。
牟宗輝把新手機放在床上,一邊喝著可樂一邊問:“老于,你說東哥以后還回來嗎?”
老于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知道,應(yīng)該不會回來了。”
梅東和希雅更換好黑色正裝后,在衛(wèi)兵的護送下走進了汽車,他將作為皇帝參加接下來的葬禮。
帝國殿堂前氣氛陰沉沉的,所有記者都認為葬禮的天氣非常合適。
他們站在宮殿入口一側(cè)的天鵝絨帷幕后面,交換著香煙和口香糖,或是檢查設(shè)備,看看是否一切正常。
終于,帝國殿堂的正門打開,迎來了第一批客人。
各國元首和政府高級官員,他們都來自世界各地,還有熵帝國國會議員和貴族,大家都是剛剛參加完加冕典禮趕過來的。
他們身著黑色喪服和深色西裝,穿過敞開的大門走進巨大的教堂。
一連串的槍炮聲響起,送葬隊伍轉(zhuǎn)入通往帝國殿堂的大道,街道上一片安靜,低沉的氣氛像霧氣一般籠罩在城市上空。
沒有人說話,八名來自皇家衛(wèi)隊的年輕人抬著棺材,他們是保護皇帝的近衛(wèi)軍軍官,人們向這位已故君主致以最后的敬意。
棺材上掛著熵國國旗。
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人都堅定地向前看,整個上午,葬禮隊伍都在帝都的街道中穿行。
雖然直線距離不到兩公里,但路線蜿蜒曲折,因此需要幾個小時,路線是專門設(shè)計的,以便盡可能多的人可以向他們的君主說再見。
這位君主去世時只有50歲,離棺材幾步遠的是十九歲的梅東皇帝。
當(dāng)隊伍接近教堂大門時,梅東在棺材前深深地鞠了躬。
相機的聲音不斷襲來,攝影師們急于捕捉這個傳奇時刻:年輕的皇帝最后一次向別人行禮。
梅東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自己哭不出來,只能盡量表現(xiàn)出自己的悲傷。
終于,他回想到以前那些委屈和不公正對待,再想到自己從未與父母謀面,童年的孤獨教會他堅強,但是彌補不了內(nèi)心的缺憾。
想著想著,溫?zé)岬臏I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耳邊再次響起海浪般的快門聲。
“陛下落淚了?!倍Y儀官望著這一幕,眼角不禁酸楚起來。
梅東和希雅站在人群的最前面,他聽著主教朗誦悼詞,聽著樂團演奏哀樂,這仿佛也是在悼念自己不幸的過往。
儀式結(jié)束后已經(jīng)傍晚,國宴是由首相主持的,宴會上賓客們紛紛投來贊美的話語和目光。
舞曲響起,梅東和希雅牽手走到大廳中間,他深吸一口氣。
“陛下,沒事?!毕Q判÷曊f道。
希雅翩翩起舞,裙擺輕輕揚起,像一位絕美的芭蕾舞者,纖細的手輕輕搭在梅東手上,眉眼間散發(fā)著無窮魅力。
梅東只是原地轉(zhuǎn)著,直到舞蹈結(jié)束。
一曲結(jié)束,大廳里響起雷霆般的掌聲,希雅跳的很好。
舒緩的圓舞曲再度響起,宴會正式開始。
“各位大使,皇帝陛下和皇后今天剛剛參加先皇的葬禮,請各位不要和皇帝談?wù)撜??!笔紫鄬Υ笫箓冋f道。
這話其實是說給身邊內(nèi)閣官員聽的,這些內(nèi)閣大臣反應(yīng)迅速,他們紛紛上前擋在皇帝和大使之間。
國宴結(jié)束后梅東乘著汽車回到了玫瑰宮,此刻他已經(jīng)疲憊不堪,洗完澡回到臥室。
希雅已經(jīng)在床上等他了,眉眼間像初春的微風(fēng),溫柔而又不安。
她身穿香檳色絲綢吊帶睡裙,白皙的手緩緩撫上肩頭,左邊的吊帶隨之落下。
梅東看見一個仿佛用畫筆勾勒出的美麗到有些孤獨的側(cè)臉,她在燈光下的倩影如此動人。
“對啊,我今天結(jié)婚了。”梅東心想。
嚯,從此就是兩個人的也晚了。
偌大的世界,仿佛只剩下梅東和希雅。
發(fā)生啥就不細說了。
總之第二天醒來,梅東成了真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