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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第三更,有事兒耽誤了,第四更不會少的,就憑各位看官的支持,老狼絕對不會晚節(jié)不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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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好幾日,天波府都沉浸在一片歡歌笑語之中,就連在宮中供職的老大也得到了皇帝的特許,回家來為我祝賀,至于與楊家交好的親戚朋友們,有來往的上下官員們,甚至于我參股的那些十字街上的后臺老板們,都紛紛擠到天波府外遞帖子請見,打定了主意就是要結(jié)交一下我這個很有希望奪得狀元的有志青年。
本來我是懶得理會這些趨炎附勢的家伙的,可是想到以后可能還要跟某些人打交道,如果貿(mào)然地駁了他們的面子,恐怕會生了怨隙,所以很是應(yīng)酬了一陣子。
出于順便宣傳我的十字街商業(yè)區(qū)的目的,除了一些特定的人物外,我把宴飲的地點統(tǒng)統(tǒng)設(shè)到了我的銷金窟,連接幾天的流水宴席與各種消遣下來,場子里面的收入暴增,喜得陳金牙每天嘴都合不攏,惟恐別人不知道他鑲了兩只大金牙一般。
后來我的感覺就有些淡了,能推的一概推掉,自己鉆到了家里,閉門謝客,對外就宣稱是要溫習(xí)功課,準(zhǔn)備應(yīng)付殿試了,這樣一來,大部分人就不好意思來打攪了。當(dāng)然了,某些少部分的人還是無視我的這一決定的,就比如說我的寶貝弟弟七郎。
“呵呵,剛剛我又得了二百兩的引見費(fèi)哦!”七郎興沖沖地沖進(jìn)我的房間,大喇喇地坐了下來,喝了口茶水,然后對我說道,“六哥啊,又有人想要見你,為了小弟能夠順順利利地攢些銀子娶媳婦兒,你還是勉為其難地在百忙之中抽出些時間來接待一下他們吧!”
聽我七郎的話,我頓時有些氣結(jié)。他這個作法,跟動物園里面售票的服務(wù)員有什么區(qū)別?我和那些大猩猩有什么分別?不同的就是大猩猩是在籠子里面被人用來賺錢,而我則是坐在家里被人用來賺錢吧!想到這里,我不由得有些憤然,將手中的書卷向下一慣道,“不去,不去!你收的銀子,自己去把他們擺平,不要到我這里來騷擾!”
“六哥啊——”七郎賴著不走,拉著我的袖子說道,“身為兄長,你怎么連自己兄弟的終身大事都不聞不問呢?就算撇過這件事情不說,看在你初到京師的時候,第一次出去喝酒還是小弟掏的腰包,你就不能出去敷衍一下嗎?”
“你不覺得我這幾天很象被人牽來牽去的猴子么?”我忍不住譏諷道。
“哪有??!”七郎作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說道,“猴子哪有六哥你這么英俊漂亮!”
我翻了翻白眼,懶得理會他。
“不過這次來的人可是與往次不同呢!”七郎也不管我的反應(yīng)如何,自顧自地說道。
“有什么不同的?還不是一個鼻子兩只眼睛?”我不屑地說道。
七郎湊了過來,從懷中掏了一張?zhí)映鰜?,遞到我的面前。
我接過來一看,卻是一張淡金色的請柬,上面恭恭整整地寫著謹(jǐn)邀兩個大字,打開里面后看到上面有主人的圖章印記,內(nèi)容大體上是說聚會的地點和時間,留下的落款是關(guān)西鄭途。
“鄭途?”我覺得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想了半天方才記了起來,那不是同水滸里面被花和尚魯智深痛毆致死的鎮(zhèn)關(guān)西鄭屠名字同音么?心里頓時覺得非常好笑,于是問道,“那人長得什么模樣?是作什么營生的?”
“是他家的家丁送來的,主人是什么樣子就不知道了,不過出手可是很大方,一下子就是二百兩銀子的儀程,聽他的家丁說這人也是本次科考中被錄取的士子。”七郎答道。
“哦,原來如此?!蔽衣犃似呃傻脑捄笮南铝巳?,這肯定就是所謂的文人聚會了。
以前總是聽人說這些文人騷客們閑來無事的時候,總喜歡搞一些集會結(jié)社的活動,不論是像王羲之那樣的書法大家,還是像后來的歐陽修蘇東坡之類的文壇領(lǐng)袖,都親自組織過一些詩社,就是不知道他們在那里除了吟詩作賦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消遣?我可是聽說白居易和杜牧之流就是出了名的風(fēng)liu種子哦。
“六哥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給句準(zhǔn)話兒吧!人家可是等著回音呢,你要是不去,我也不好意思平白收人家的銀子呀!”七郎拿著白花花的銀子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我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后說道,“看在你那還不知道在哪里的媳婦兒的面子上,哥哥我就再幫你一次吧!”
七郎大喜,道了聲謝后,一個魚躍從窗戶上翻了出去,朗聲大笑著跑了出去。
“這個家伙,真是的——”我莫可奈何地?fù)u了搖頭。
說來也巧了,這聚會的地點正是設(shè)在距離十字街不遠(yuǎn)的一處書院里面,我心想橫豎無事,去看看也是好的,要知道這些人如無意外,最次也是個進(jìn)士出身,將來都是要在這大宋的朝堂之上zhan有一席之地的人物,現(xiàn)在不趁著在他們還沒有發(fā)跡的時候好好籠絡(luò)一下,以后要想再搭關(guān)系,或許行情就變了也說不定呢!
“松濤書院——”我看了看書院門口的寬大橫匾,踱著方步走了進(jìn)去。
大門里面有幾個人在作登記,一面驗看請柬,一面在長長的賓客名單上查找記錄,通過驗證的客人就被小廝領(lǐng)了進(jìn)內(nèi)堂就坐。
我將請柬扔到了桌子上面,卻沒有多等,就在幾個正翻找名單的時候,一晃身就閃進(jìn)了內(nèi)堂里面。雖然我這身功夫比起高手來還很有差距,但是在普通人的眼里面,已經(jīng)是接近于傳說故事了。
進(jìn)得其內(nèi),才發(fā)現(xiàn)這松濤書院倒還真是不錯的地方,一來這地方顯得比較幽靜,是個讀書養(yǎng)性的好去處,二來這里的格局倒也不俗,雖然也都是些亭臺樓閣,假山流水什么的,可從布置的格局上來看,倒也頗有幾分曲徑通幽的意境。
再往前走,繞過一處假山水池后,轉(zhuǎn)眼間豁然開朗,露出了一個長長的回廊來。我看了看,禁不住暗暗點頭叫好,想來著書院的主人也是位風(fēng)liu倜儻意境高遠(yuǎn)的人物,室雅人和美,物肖主人形,只怕這其中的布局也少不了他的手筆。
再往前走,人就多了起來,我跟著大家來到中間的一座涼亭內(nèi)停了下來。
我抬頭一看,只見涼亭上懸掛的匾額上書著“懷遠(yuǎn)亭”三個草書的大字,氣勢蓬勃高古,從字的筆法來看,入木三分,寫字的人當(dāng)是經(jīng)歷過一段血雨腥風(fēng)的軍旅生涯,莫非這書院的主人也是軍中要員?我想了想,卻沒有得出一個切實的結(jié)論來。
此處地勢較高,向遠(yuǎn)處望去,只見這汴梁城內(nèi)的景致,倒有大半落入眼中,難怪會叫作懷遠(yuǎn)亭了。亭內(nèi)早有小廝們在伺候著,見到有人來到,趕緊招呼著讓客人落座,布置好酒菜,供大家隨意取用。
雖然是隆冬,但是今日天公作美,暖暖的太陽曬了出來,亭子里面溫度適宜,令人感到格外舒爽。我看了一下周圍諸人,卻沒有相識的,也無意與他們閑扯,就非常干脆地找了個清凈的位置坐了下來,將拿杯中之物溫了起來,取些小菜下酒。
舉目四顧,還有不少的客人們帶了女眷來參加,湊在一處唱和著,看來這個時代的風(fēng)氣還是比較開放的,起碼大家看上去相互之間都沒有什么禁忌,女眷們的表情也很輕松。
就在我一邊喝酒一邊左顧右盼的時候,一陣悅耳的歌聲傳了過來,聲調(diào)非常的耳熟,仔細(xì)聽了一下歌詞,居然就是我從唐伯虎那里抄襲過來的桃花庵詩,不覺心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