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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楊公子,請用些茶水。”一個身形綽約的年輕女子從后堂走了出來,素色的衣衫,明眸皓齒,青春靚麗,笑容甜甜,長相很是宜人,手中端著托盤,將茶水奉上,臨走的時候扭頭望了我一眼,臉上似乎紅了一下。
我愣了一下,有些失神,隨即反應過來,看著呂端有些好笑的樣子,連忙出口稱贊道,“早就聽說呂大人嚴于家教,兩袖清風,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真讓晚輩們愧煞了?!?p> 呂端笑了笑,擺手道,“倒不是老夫小家子氣,也不是雇不起下人,光是俸祿就足夠一家人的日常用度了,更不消說當今皇上時有賞賜,只是老夫不喜喧鬧,圖個清凈罷了。”
“呂大人高風亮節(jié),實在是晚輩們的楷模?!蔽曳畛械?。
“唉——”呂端忽然沒來由地嘆了一聲。
不知道呂端為什么要嘆氣,我沒有搭訕,只是端起茶杯來稍微抿了一口,靜靜地看著他。
“賢侄既然略通相法,那么依你看,我家臻兒可有什么不同?”呂端問道。
“這個?”我一時無從說起,心中想道他的女兒看年紀正是花容綺貌的歲月,看上去身體健康,容貌也非常出眾,古時的女子出嫁早,父親又是地方官吏,按道理應已出閣了呀,偏偏卻呆在家中,莫不是在這一點上出了什么問題,于是我猜測道,“請恕小侄妄議了,臻兒小姐,難道是在婚姻一途上有什么阻礙?”
呂端有些驚奇,看了我半晌后方才說道,“莫非你真有些門道?京師的這些世家少年子弟中,你也算一個異數(shù)了!怪不得王爺對你青眼有加,如果老夫早一些遇到你,估計也不會為如今這些瑣事憂心了,唉!命運皆天定,半點不由人啊——”言下有些唏噓。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就牽扯到人家的家事上了,我也不好再開口了,聽呂端的意思,仿佛對我有些好感,卻又因為身份立場不便行事,因此心中倒是有些苦惱了,我只有坐在那里悶聲大發(fā)財,揀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來說,又坐了一陣子后告辭而去。
呂端一直將我送到大門外面,拉著我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賢侄,老夫?qū)δ闶且灰娙绻?,只可惜這其中有些障礙,否則一定厚著老臉將女兒托付于你。臨走老夫贈你一句話,你的文章功夫不差,還是多用些心思謀個進士出身吧!”
“多謝大人教誨,小侄記住了?!蔽倚闹杏行└袆樱钌畹厥┝艘欢Y,良久方才直起身來。呂端定是看清了形勢,知道武將在大宋朝只會越來越?jīng)]落,方才有此一勸,對于交往不深的兩個人來說,實在是難能可貴了。
車馬漸漸地離開呂府,越來越遠,我回頭看時隱約間仍然能見到那筆直的身影,和他身旁的窈窕女子。
“六哥,你怎么又轉(zhuǎn)了性了?”七郎將一本策論扔到我的桌子上,有些頭疼地問道。
“唉!”我無奈地將手中的線裝書合上,嘆息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四郎從外面闖了進來,看了看我們兩個人面前擺著的大堆書札,皺了皺眉頭道,“老六,莫非你真的打算去考狀元?。磕悄愕纳虡I(yè)城怎么辦?撂下不管了么?”
我不由得奇怪道,“你們是怎么了?好似讀書是多么苦大仇深的事情?商業(yè)城一時半會兒還建不起來,怎么也得等到三個月以后了,現(xiàn)在去操心那個,不是有點兒操之過急了?不過,我說老四,你怎么也關心起商業(yè)城來了?”
四郎有些心煩地揮了揮手,“你不是說大家都有股份么?我怎么能不關心關心?有人托我問問,空著的那片地方,能不能再讓出一片來?”
我同七郎互相看了看,最后把目光又轉(zhuǎn)回到四郎的身上,都覺得非常不解,預留一塊兒地皮是我早先就定下來的方略,所以盡管后來有不少的人上門討要,都被我以各種名目打發(fā)回去,這件事情府中的大大小小都是知道的,不知四郎到底撞了什么邪,又提出這一茬兒來。
“四哥,是誰家想要占上一片地?居然能走上你的門路?”七郎向來知道四郎一向不愛理會這些瑣事,平時根本不著家,所以問道。
“東邊兒的潘家唄!”四郎躺倒在床上,雙手抱頭,有氣無力地答道。
“潘家?”七郎奇道,“就是隔壁胡同的潘太尉?”
四郎點點頭,兩眼上翻,想是心里也有些不爽。
“唉!四哥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跟他家那幾個肉頭混到一塊兒了?全開封府的人誰不知道,他家那幾個兒子一個比一個窩囊,除了亂花家里的銀子,就是上街打架泡妞兒了,你怎么能跟這些人混到一起,唉!小弟我真是為你不值??!”七郎平時沒有少挨四郎的訓斥,這一回終于逮住了四郎的小辮子,洋洋得意地數(shù)落道。
“你不要在那里妄加猜測,誰跟他家的肉頭混到一塊兒了?我是那么低俗的人嗎?”四郎很氣憤地反駁道。
“那他是怎么找上你的?咱家好象跟潘家沒有什么來往吧?除了上次新府落成的時候請了幾家勛臣貴戚飲酒看戲,我可不記得人家再登過門呀!”七郎猶自不依不饒地追問道。
“反正就是這個事情,你們看怎么辦吧!”四郎有些煩躁。
我忽然想到另外一種可能性,心里砰砰亂跳起來,“莫非,不會吧!莫非是,你跟他家的丫頭混到一塊兒了?”
“哪有的事兒!你們不要胡亂猜疑!”四郎臉上一紅,矢口否認道。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被我言中了,我不禁有些為難起來。
按說潘楊兩家之間并沒有什么宿怨,頂多是在大宋滅北漢的時候?qū)^兩仗,可那是兩國相爭,大家都有君主要報效,也說不得什么,到最后不都同殿為臣了么?人家主子們都能盡棄前嫌了,做臣子的還有什么擱不過去的事情。
不過就因為老令公在高梁河救了圣駕,得到了皇上格外恩賜,以一個新附之臣的身份壓倒了眾多宋臣,不免招致許多腹誹,表面上大家能夠相安無事,背地里,還是有許多人對楊家現(xiàn)在的風光景象暗暗嫉妒甚至心懷不滿的,這潘美潘太尉也是其中一個。
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這太宗皇帝還真是——我不由得嘆了口氣,玩弄帝王權術的人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夠猜測的,至少他們可以把別人當作猴子來耍,還不會令人生出不滿的情緒來。
一剎那間,我的腦袋忽然靈光起來,立刻聯(lián)想到了很多問題,于是我問道,“究竟是誰向你提出這個要求的?是潘大人還是潘家小姐?”
“有什么區(qū)別嗎?”四郎愣愣地看著我,見我的態(tài)度非常認真,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是夢楠啦——”
“是夢楠啦——”我和七郎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沒辦法,戀愛中的男人果真是不可理喻的。
“這樣啊——潘夢楠——”我沉吟起來,好似這個名字很耳熟一樣,但就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