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斧在夜幕中發(fā)出兩道幽光,眨眼間飛出幾十米。
空中忽然有道淡紫色的光芒迅捷無比的追了上去。
那一道紫色的光芒正是千蔻,中山櫻子瞥見拿斧之人遁走,立刻拼著余力,催動千蔻激射而出。
此時的中山櫻子幾乎耗盡了所有真元,千蔻一出,頓時一陣眩暈,螓首靠在蕭雨歇肩頭,無力地道:“快!別讓他跑了……”
話音未落,已然暈了過去。
蕭雨歇大吃一驚,一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叫道:“櫻子!”
伸手在中山櫻子鼻端一探,他的手竟情不自禁地微微顫抖,還好中山櫻子鼻息尚存,只是十分微弱,蕭雨歇長長吐了口氣,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蕭雨歇身子一折,落在了一個小山坡上。
山坡上視野開闊,只見黑斧被千蔻阻了一阻,還未飛遠(yuǎn)。
千蔻沒了主人靈力掌控,竟被黑斧震落進(jìn)奔流的巖漿海里,霎時不見了蹤影。
眼看拿斧之人身形一頓,又欲飛走,他這一飛以現(xiàn)今的蕭雨歇是無論如何也追不上的,蕭雨歇顧不了那么多,將中山櫻子放在地上,忽然張開大嘴,如長鯨吸水般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口氣似綿延無絕。
拿斧之人就要飛上云端,天空任鳥飛,突然,一股強(qiáng)大的吸力緊緊地將他拖住了!
拿斧之人使出渾身解數(shù)也掙脫不了,不由魂飛魄散。
他上方的烏云,已像抽油煙機(jī)般被抽了下去,天空竟重新現(xiàn)出了星光,一眨一眨的,仿佛在嘲笑著半空中不停掙扎的人。
他怎么也想不到產(chǎn)生如此強(qiáng)大吸力的,竟是蕭雨歇的嘴。
蕭雨歇的嘴就像是黑洞,他現(xiàn)在吃下一座巍峨大山也要不了半個小時,如果沒有吞噬一切的能力如何能辦得到?
他的嘴產(chǎn)生的吸力自然駭人聽聞。
不過蕭雨歇從未想到過用這個方法來對付敵人,他一直認(rèn)為嘴除了吃東西和說話外,也沒什么作用了,沒想到它現(xiàn)在的作用越來越不容小覷。
隨著吸力的產(chǎn)生,狂風(fēng)伴隨而來。
“嗚嗚”的狂風(fēng)在蕭雨歇嘴里大作,拿斧之人掙扎了近十分鐘,漸漸的精疲力竭。拿斧之人目中露出了絕望之色,忽然大吼一聲,拼盡最后余力,將兩板黑斧擲了出去。
他原以為滿含靈力的斧頭怎么也能將蕭雨歇擋一擋,哪怕舍棄千辛萬苦煉就的墨斧,總要保住性命,不想斧頭卻“咻”的一下吸入蕭雨歇口中,便如石沉大海。
這么大的骨頭卡也把人給卡死人了,然而那廝卻似渾然不覺,兩把精煉之斧在他嘴里似乎連一根毛毛魚刺都不如,直接就被吞到肚子里去了。
那人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也徹底絕望了,很快就被蕭雨歇吸了下來。
那人一被吸過來,蕭雨歇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像鋼箍一樣慢慢收緊,冷冷地道:“你們是什么人?”
那人掰著蕭雨歇的手,卻已無力掰開,雖滿臉恐懼,卻什么也不肯說。他兩眼望天,仿佛天上還有一只看不見的手,比蕭雨歇的更可怕。
蕭雨歇道:“你,不怕死?”
那人呼吸困難,臉也漲成了豬肝色,忽然一口向自己舌根咬去。
蕭雨歇早有防備,冷哼一聲,捏住那人的下頜,不讓他自盡,冷然道:“想死也由不得你自己。”
他的手越來越緊,那人雙腳亂瞪,開始翻起了白眼。
蕭雨歇忽然想到了數(shù)月前自己在妮哈手里時的模樣,而今,自己竟也能如此輕易的掌握別人的生死!
他眸子里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喃喃道:“哈哈,我總有一天會比你強(qiáng)!”
“咔嚓”一聲輕響,那人的脖子已被捏斷,一攤爛泥般軟倒在地。
蕭雨歇看著地上的尸體,心里并沒有不安,這些人都死有余辜,他們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來追殺中山櫻子……
蕭雨歇的嘴角忽然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
幾萬噸的巖漿到現(xiàn)在還在奔流不息,火光掩映,秋風(fēng)拂衣,只見尸體的頸項下似有一個黑點(diǎn),像是紋身。
蕭雨歇蹲下身,拉開尸體衣襟,果然露出個紋身來,赫然是一個斜斜刺向心臟方向的釘子模樣的紋身。
“暗釘”!
這個大秦最為神秘的殺手組織,蕭雨歇早有耳聞,能請得起他們的人也都得身家巨萬,只要你能付得起錢,沒有他們殺不了的人。
據(jù)說他們非常講信用,一次刺殺不成功,接著就有第二次,無休無止,死再多人也在所不惜,直到目標(biāo)消滅為止,而且絕不會泄露客戶信息。
正因為如此,許多政客梟雄都愿意出重金請他們鏟除對手。
有需求,就有生存的土壤,而這樣的需求并不會隨著時代的變遷而消減,所以刺客本就是人類社會最古老的職業(yè)之一,而暗釘在某種意義上無疑是成功的,它存在了千年之久。
不過他們也不是什么人都?xì)?,他們只殺有價值的人,而且為了信譽(yù),他們也會看人接單。
但中山櫻子顯然不在他們無法完成的任務(wù)范圍之內(nèi)。
蕭雨歇皺了皺眉,忽然覺得徐生柳絮之前的擔(dān)憂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蕭雨歇轉(zhuǎn)過身來,腳下一頓,踩到了什么東西,他抬開腳,只見地上一塊黝黑的東西,呈扇形,圓弧的兩頭尖尖的,猛的一看倒像是牛頭。
蕭雨歇心中一動,這不正是一塊“神紋圣鑰”么?
他拿起來仔細(xì)看了看,只見這塊“神紋圣鑰”與徐宮長那塊外觀上幾乎一模一樣,只是表面的紋路有些不同。
這些奇怪的紋路在切面霍然切斷,就像是一幅畫被分成了幾塊,只有五塊“神紋圣鑰”集齊了,才能看出這些紋路究竟是什么圖案來。
這塊“神紋圣鑰”應(yīng)該就是他剛才抱著中山櫻子自半空落地時瞬間一震,不小心從她身上掉下來的。
蕭雨歇在中山櫻子身邊蹲下,一手輕輕將中山櫻子抱起,另一只手拿著“神紋圣鑰”,突然有些猶豫。
他看了看手中“神紋圣鑰”,又看了看中山櫻子,只見她雙目禁閉,清麗無匹的臉上蒼白得毫無血色,然而即使這樣,臉上仍有一絲高傲的堅持,眉宇間仿佛還有一絲難以釋懷的憂慮。
蕭雨歇重重一捏“神紋圣鑰”,將“神紋圣鑰”小心地放進(jìn)了中山櫻子懷中口袋里。
這是她冒著生命危險得來的,說什么也不能給她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