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寧哲愣神的時候,一邊的墨惜詩卻是面色大變,低聲說道:“你剛才還是受傷了?要緊嗎?我這里有丹藥……”
寧哲這才發(fā)現(xiàn)袁君等人都已經(jīng)走在了前面,而他和墨惜詩兩人則落在最后,之所以對方有此一問,想來是看到了寧哲無故吐血,以為是他與楊信宏戰(zhàn)斗的時候受了傷。
抬手打斷了墨惜詩的話,寧哲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然后才心存疑惑的再次抬頭看向了牌坊上面的那個字,但是這一次,卻再也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叵胫鴦偛判牡啄巧n老的聲音留下的話語,寧哲頓時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在這時,最前方的袁君笑著說道:“這一次這牌坊的波動比前幾次都要小,以我的經(jīng)驗來看,想必這一次的危險性會相對較低。事不宜遲,咱們進去吧……”
說道最后,他掃了一眼站在最后的寧哲,眼中浮起一抹復(fù)雜的意味,似乎他從寧哲的身上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聽到他的話,眾人都紛紛點頭,然后邁步便向那牌坊中間走去。
看到他們的動作,寧哲趕忙從儲物袋中再次掏出幾顆祭竅丹吞入口中,這才邁步向前方走去。就在他剛剛走到牌坊下面的時候,只見牌坊頂端的那個“戰(zhàn)”字紫芒大放,一縷微不可查的紫色光芒從上面落下,直接沒入了他的體內(nèi)。
寧哲只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涌入他的身體中,原本快要接近枯竭的靈力居然在眨眼的功夫便重新洶涌了起來。但是他還沒來得及多想,便已然越過牌坊,走進了遺跡之中。
就在他越過牌坊的瞬間,便感覺到周圍的景色劇烈的變換,一道刺眼的白芒射來,讓他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他便聽到了耳邊傳來尖銳的風(fēng)聲,緩緩睜開了雙眼,只見面前乃是一片漫無邊際的荒漠,他剛才聽到的聲音便是風(fēng)吹砂礫之時發(fā)出的呼嘯聲。
抬眼望去,袁君等人已然站在他身前十余丈的地方,正細細的觀察著什么,而墨惜詩的手中黑芒閃爍,一顆紫色的丹藥遞到了寧哲手中。
“這紫蘊丹乃是藏花樓的圣藥,可以幫助煉己境以下的修士恢復(fù)靈力,你先拿著,一會或許有用?!蹦г姷恼f道。
寧哲抬手將這紫蘊丹收起,笑著沖她點點頭,低聲說道:“這一次居然是沙漠,有什么講究嗎?”
墨惜詩搖搖頭,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沒有,雖然之前每一次傳送到的地方都不相同,但是好歹也有跡可循,但是這一次,卻是茫茫沙海,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諸位道友,這沙漠雖然無邊無際,但是萬變不離其宗,咱們從生門而入,先向北探探路如何?”這一次,卻是劉婷首先開口道。
對于靈陣的研究,在場的眾人顯然以她為首,因此她在計算了一番之后,說出了這番話。
袁君和楊信宏等人對視了一眼,同時點頭稱是,于是眾人便邁步向北走去。這沙漠異常的怪異,雖然不限制眾人使用靈力,但是卻無法御空飛行,想來空中還有什么禁空的陣法。
一行人走了足足有一個時辰的功夫,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除了一望無際的沙海,別無他物。
就在眾人的心頭漸漸焦灼之時,只聽吳玉煙大聲叫道:“你們看,那里有鳥在盤旋,想來一定有什么古怪?!?p> 聽到她的話,寧哲等人趕忙抬頭看去,只見在西方的天際,數(shù)只黑色的鳥兒正在空中盤旋,不時還俯沖下落,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這時,前方的楊信宏朗聲附和道:“沒錯,咱們走了這么久,這乃是唯一的發(fā)現(xiàn)了,應(yīng)該過去看看?!?p> 袁君看了看西邊的鳥兒,眉頭緊皺了片刻,隨即舒展開來,低聲問道:“劉道友,你看……”
劉婷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圓盤,抖手扔在空中,然后盤膝坐在了地上。雙手掐了一個手訣,一道黑色的光芒注入那圓盤中,圓盤頓時急速旋轉(zhuǎn)起來,無數(shù)的黑色光芒將他籠罩在了中間。
隨著這黑色光芒的出現(xiàn),劉婷眉宇中間那深深的疤痕居然由白轉(zhuǎn)紅,然后崩裂開來,露出了一只黑色的眼睛。這眼睛雖然只是露出了一條縫,但從里面逸散而出的紅色光芒卻詭異之極。
而此時劉婷的面容則更加慘白,顯然正在施展一種極為耗費靈力的秘術(shù)。
看到這一幕,寧哲不由得暗暗稱奇,他早就聽說世間有修士可以修成天眼,然后便可破一切幻想和靈陣,沒想到今日居然親眼得見。不過傳聞也有夸大之處,最起碼這里的靈陣天眼便無能為力。
他剛想到這里,便看到劉婷眉宇間的第三只眼緩緩閉上,那縷紅色的光芒也逐漸散去,黑色的圓盤從空中落下,掉入她的手中。一直站在她旁邊的高鈺此時趕忙扶住她站起身來。
雖然整個施法的過程不過盞茶功夫,然而劉婷的面容卻疲憊至極,她揉了揉眉宇間的第三只眼,許久才低聲說道:“西方大兇,我等最好還是不要過去,徑直向北,雖然麻煩一點,但卻有驚無險。”
她的話剛說完,楊信宏身邊的葉眉昭卻冷笑一聲道:“大兇?我們這一次來的就是大兇之地,走了這么遠,好不容易發(fā)現(xiàn)了一點線索,難道要這么放棄不成?你們要是害怕的話,我和楊師兄過去看看,怎么樣?楊師兄,你不會也害怕了吧?”
最后一句話卻是問向楊信宏的。
楊信宏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的神色,干笑了兩聲道:“愚兄雖然不才,但是也愿意陪師妹走上一趟。諸位,請你們在此稍后片刻,我們?nèi)トゾ蛠??!?p> 劉婷卻厲聲說道:“不可,我不想因為你們兩個人的魯莽而拖累了所有的人?!?p> 楊信宏嗤笑道:“簡直就是笑話,我們只是過去看看,怎么會拖累你們。如果你們不放心的話,繼續(xù)向北便是,不過話說在前面,如果我們得到了什么,也與你們無關(guān)。”
說完,他一拉葉眉昭的胳膊,兩人便向著西方飛奔而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袁君沉吟了片刻后才說道:“劉道友,你確定西方乃是大兇之地?”
劉婷點點頭說道:“沒錯,這是天眼測算的結(jié)果,想來不會有錯。”
聽到劉婷的話,墨惜詩冷笑一聲說道:“自作孽,不可活。既然他們執(zhí)意要去,就讓他們?nèi)グ?。咱們還是按計劃向北,怎么樣?”
袁君看了她一眼,還在猶豫的時候,一邊的寧哲卻突然說道:“不用了,恐怕這一次,我們誰都走不了了。”
袁君猛然抬起頭來,驚詫的說道:“寧道友此話怎講?”
寧哲抬手指了指西邊楊信宏兩人消失的方向,沉聲說道:“你們看!”
眾人抬眼望去,只見剛才那幾只黑色的小鳥盤旋的地方,此刻煙塵大作,一片黑云從天際升起,向著他們急速的移動了過來。而在黑云最前方的,赫然便是剛剛過去的楊信宏兩人。
此刻的兩人狼狽至極,一邊跑一邊厲聲喊道:“袁道友,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說話間,他們之間的距離又近了數(shù)分,直到這時眾人才看清楚,在空中的哪里是什么黑云,赫然便是無數(shù)的黑色巨鳥。
這些黑色巨鳥長著長長的鳥嘴,翅膀展開足足有丈許長,而且數(shù)量極多,將整個天空都遮蔽了起來。
袁君猛一跺腳,怒罵道:“混賬,咱們快走!”
此時其余幾人也是面色一驚,轉(zhuǎn)身便向北方奔去,但是那鳥兒飛行的速度著實極快,只過了盞茶的功夫,便將最后面的楊信宏等兩人團團圍住,開始從天上瘋狂的向下俯沖攻擊。
寧哲回頭望去,只見兩道白芒沖天而起,在那黑色的漩渦中不停的掙扎。不斷有腥臭的鮮血和羽毛從空中落下。而楊信宏和葉眉昭兩人的驚怒聲也從里面?zhèn)髁诉^來,顯然這些巨大的黑鳥極為難纏。
最前方的袁君停住了腳步,看著后方沉吟了片刻,才厲聲說道:“咱們回去,將他們救出來!”
他此言一出,吳玉煙第一個跳出來反對道:“什么?你瘋了吧?現(xiàn)在過去,咱們只有死路一條!”
袁君的面色一沉,剛要說話,一邊的墨惜詩和寧哲對視了一眼,同時向后方掠去。他們的心中清楚,就算他們現(xiàn)在走了,這些黑鳥在殺死楊信宏兩人之后,也一定會追上他們。與其被它們分割包圍,還不如八個人在一起,這樣生存的希望還能更大一些。
梁銘和高鈺等四人對視一眼,也跟在寧哲兩人的身后向來路奔去。
袁君看了吳玉煙一眼,罵了一聲蠢貨,一把將她抓起,身形一動便向后掠去。
此時的吳玉煙望著遠處的那無數(shù)黑鳥,面色已然變得蒼白之極,身形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五一
脖子疼的厲害,狀態(tài)不好,最后的這段寫的有點艱難,不過幸好沒有失言,終究是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