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一陣之后,寧哲沉聲道:“墨師叔,袁道友,不知道你們可否見過楊信宏?”
墨惜詩和袁君兩人都是一愣,墨惜詩首先開口道:“見過,他比你要早到片刻,不過他出現(xiàn)之后,便撕裂了一個卷軸,傳送出去了。他們雪宮的人好像都有離開此地的方法,真是奇怪?!?p> 袁君也點點頭附和道:“墨道友說的沒錯,這雪宮中人行跡十分可疑啊,前有葉眉昭,后有楊信宏,也不知道他們打的什么主意。”
寧哲沉默了片刻,想不出絲毫頭緒,也就將這件事情暫且放下,而是對墨惜詩說道:“墨師叔,現(xiàn)在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jīng)完成了,你答應我的事情,是不是也可以……”
墨惜詩笑著說道:“這一次,我欠你一個大大的人情,這樣東西,我就送給你了?!?p> 說著,她一拍儲物袋,一顆拳頭大小的火紅色物體便出現(xiàn)在了手中,抬手便扔給了寧哲。
看到這東西,袁君的面容一震,隨即失聲道:“墨道友,這莫非便是你藏花樓中的鳳凰膽嗎?”
墨惜詩點頭說道:“袁兄看的沒錯,這正是鳳凰膽?!?p> 寧哲伸手接過鳳凰膽,仔細的看了片刻,又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這才放下心來,但隨即他的面色便是一沉,望著袁君疑惑的說道:“袁兄,你也認識這鳳凰膽?莫非你以前見過?”
袁君與墨惜詩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哈哈大笑,半響袁君才搖搖頭說道:“哪里,我早年間曾經(jīng)在煉藥的時候需要一味靈草,據(jù)說只有藏花樓有,因此只身上前去討要。那一次我在萬花障大陣中與墨道友大戰(zhàn)了三天三夜,雖然我修為較高,但是卻失了地利,因此并沒有討到半點便宜。不過我與墨道友也是不打不成交,后來便成為了朋友。至于這鳳凰膽嘛,我也是聽人說起過,據(jù)說這鳳凰膽頗為特殊,乃是一雄一雌,一共兩顆……”
寧哲剛剛聽到這里,頓時心中一震,失聲道:“什么?兩顆?”
墨惜詩沒想到袁君的嘴這么快,張口便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心中暗道糟糕。
寧哲轉(zhuǎn)頭看著墨惜詩的神色,便知袁君所說不假,他剛要說話,墨惜詩卻搶先說道:“寧哲,這件事情是我騙了你,不過我那也是無奈之舉,還望你能諒解。”
說著,她的眼眶一紅,彎腰向?qū)幷鼙憔狭艘还?,以示歉意?p> 寧哲望著眼前的墨惜詩,沉默了許久才長嘆一聲,苦笑道:“罷了,這一次要不是你帶我來此,我也不可能有這么大的收獲,這件事情咱們就算扯平了。不過我記得你說過,這里面有化春草的,這個不會也是騙我吧?”
墨惜詩頓時轉(zhuǎn)悲為喜,抿嘴一笑,方才轉(zhuǎn)身指著往生塔的方向說道:“寧哲,你看那里?!?p> 寧哲轉(zhuǎn)身向后看去,只見在往生塔的下面,原本的八個傳承之杯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八個各色光團。只不過絕大多數(shù)光團中都空無一物,現(xiàn)在只有那黑色和紅色的光團之中還有東西存在。
寧哲邁步走上前方,只見那紅色光團中飄浮著一個黑白兩色的小瓶,而黑色光團中包裹著的卻是一塊黑乎乎的木頭。
站在他背后的墨惜詩笑著說道:“這八個光團乃是此地最后的寶物,只有獲得傳承的人才能夠拿到。你既然獲得了戰(zhàn)之意的傳承,那黑色光團中的東西便是你的了?!?p> 寧哲點點頭,抬手便伸向了那黑色光團,果然,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便將那黑色的木頭拿在了手中。這木頭入手極沉,甚至比一般的鐵石都要重上數(shù)分,而且表面冰涼之極。
他拿在手中看了半天,卻絲毫沒有頭緒,只得暫時將此物收起,然后才轉(zhuǎn)頭看向了旁邊的紅色光團。
此刻墨惜詩卻輕拍他的肩膀,惋惜道:“這一次楊信宏傳承失敗,這輪回之意的傳承看來要走空了。這是化春草,我剛剛在塔中的花圃里拿到的,給你吧?!?p> 說著,她便將一個玉盒遞了過來,寧哲打開一看,只見一株三葉的小草正放在其中,正是墨惜詩以前描述過的樣子。
他將這玉盒收起,剛要說話,袁君也邁步走到近前,望著那紅色光團,輕嘆一聲道:“據(jù)我所知,這輪回之意雖然領悟起來太過困難,但是卻霸道之極,煉成之后威力極大,可惜了……”
寧哲聽到他的話,心中暗道既然楊信宏已經(jīng)逃走,自己傳承了輪回之意的事情想來也瞞不了多久。與其遮遮掩掩,不如索性告訴他們,一來以示他胸懷坦蕩,二來也加深一下三人之見的信任。
想到這里,寧哲輕笑道:“這輪回之意么,楊信宏的確是沒有傳承,但是也不可惜……”
袁君奇道:“寧道友此話怎講?”
寧哲輕聲說道:“不瞞二位,這輪回之意的傳承人,正是在下!”
“什么?!”
他的話音剛落,袁君和墨惜詩兩人都是齊聲驚呼,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袁君更是失聲道:“這不可能,根據(jù)我祖上留下的玉簡,這塔中的八位上仙眼界極高,互相之間的爭斗也頗為厲害,不可能同時傳承給一個人啊?!?p> 墨惜詩也是沉聲說道:“寧哲,這等玩笑可開不得,如果惹惱了塔中的大能,我們都沒有好果子吃。”
寧哲搖搖頭,也不過多辯解,抬手便向那紅色光團伸去,在墨惜詩等兩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將那黑白兩色的小瓶拿在手中,沖兩人晃了晃,笑著說道:“這回相信了嗎?”
袁君看了看旁邊的黑色光團,又看了看寧哲手中的兩色小瓶,艱難的咽了口吐沫才說道:“這……這……這怎么可能,寧哲你……”
旁邊的墨惜詩卻轉(zhuǎn)驚為喜,用力的拍了寧哲肩膀一下,大聲說道:“寧哲,你太棒了,哈哈……恭喜??!”
寧哲笑著沖她點點頭,然后面色一肅,沉聲說道:“這件事情還要請兩位替我保密才好,雖然我知道楊信宏一走,此事必然會傳的沸沸揚揚,但是能拖一時是一時,還請兩位諒解。”
此時的袁君也早已回過神來,羨慕的看著寧哲說道:“寧道友放心,看在墨道友和咱們共處了這么多天的份上,老夫一定守口如瓶。不過寧道友你有這等福緣,前途必然不可限量,以后還要多多關照才是啊。”
袁君雖然羨慕寧哲,但是也明白這種事情根本強求不來,他能夠完成祖上的遺愿,傳承了雷之意已然十分滿意,因此他趕忙表態(tài)道。
墨惜詩也笑著點點頭,表明了她的態(tài)度。
寧哲將手中的小瓶收起,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這一次往生塔之行,不僅拿到了鳳凰膽和化春草,而且收獲頗豐,傳承了戰(zhàn)之意和輪回之意,剛剛還收獲了兩件寶物。盡管現(xiàn)在還不知道這兩樣東西到底是什么,但能夠被這往生塔主人拿出來作為獎勵的東西,想來也知不是凡物。
一念至此,他豁然轉(zhuǎn)身,朝著往生塔的方向便噗通跪倒在地,磕了幾個頭。旁邊的墨惜詩和袁君兩人看到他的動作,也趕忙跪倒在他身后,行了個大禮。
就在他們行完大禮剛剛站起身的時候,面前的往生塔卻突然劇烈的晃動了起來,晃動越來越厲害,不過片刻的功夫,便在寧哲等三人驚訝的面色中拔地而起,不知所蹤了……
而他們原本所處的漢白玉廣場,也在往生塔消失的同時潰散開來,三人低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正站在一片森林的邊緣,抬頭望去,一個黑色的牌坊屹立在遠處,在夕陽中披上了一層金色的晚霞,顯得頗為壯觀……
寧哲等三人頓時明白,他們已然從那遺跡中出來,重新回到了入口處。想想這些天以來經(jīng)歷的事情,當初十個人進去,現(xiàn)在卻只有他們?nèi)齻€人站在這里,不由得唏噓不已。
片刻的功夫,寧哲才朗聲說道:“袁道友,墨師叔,既然此間事情已了,寧哲還有要事要辦,便就此告辭了?!?p> 墨惜詩心知他擔憂詩央的病情,想要早日回去煉制鳳凰灼心丹,想了想,她笑著說道:“寧哲,本尊與玄靈宗的流云掌教也多日不見了,正好準備前去拜會,咱們一起走吧。”
寧哲心知她是擔心自己在煉丹的時候出什么岔子,想要幫自己一把,因此他笑著沖墨惜詩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墨掌教了!”
而袁君的心中也是暗暗惋惜,這寧哲本身的修為就已然不俗,現(xiàn)在又身負兩大傳承,以后的成就必將不可限量,可惜他不懂煉丹之術(shù),否則的話這殷勤也是要獻上一獻的。
他只以為墨惜詩是看到了寧哲的不凡,這才要前去幫忙,因此神色只見頗為懊惱,略帶愧疚的說道:“寧道友,這煉丹之術(shù),老夫著實不精,就不去湊熱鬧了,以后有事,傳音告知老夫便是,老夫一定全力而為!”
說著,他便將一個傳音玉簡放入了寧哲手中。
寧哲略帶感激的點點頭,剛要說話,卻聽到遠處傳來一個聲音:“袁君,你別白費力氣了,他以后不會有事情找你了,哈哈……”
話音剛落,一身白衣的楊信宏卻從牌坊之后邁步走來……
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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