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寧哲只覺得身體好像被扔進了一個狂躁的漩渦中一般,不由自主的在快速旋轉著,墜落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眼前一黑,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呃……”
他頓時感覺腰背好像要斷掉了一般,發(fā)出了一聲低呼后,暗道這一次摔的可真不輕,以他現(xiàn)在的身體強度,即便是從數百丈高的地方摔下,都不應該有這種感覺。
就在這時,一股灼熱無比的氣息從四周傳來,他趕忙忍著疼痛站起身來,向旁邊看去。當他看清楚所處的地方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喃喃道:“媽的,怎么會這樣?”
原來他此時正站在一個方圓不過數丈的高臺上,高臺的四周全部都是翻滾的巖漿,這些巖漿不停的咆哮和涌動著,好似要將他吞沒了一般。
寧哲剛剛說完那句話,便感覺到腳底一陣暖意傳來,低頭仔細的看了片刻,面容驟然繃緊。他所處的這高臺,竟然是萬年寒鐵所鑄。
要知道萬年寒鐵頗為珍貴,一般的符寶中只要加入一丁點便可以提升兩成的強度,比如寧哲背后的元陽尺,根據他的判斷,在鍛造之時至少加入了半成的萬年寒鐵,因此才有現(xiàn)在的堅韌程度。
但是寧哲此時想到的并不是萬年寒鐵的珍貴,而是他突然想到,這寒鐵是導熱的……
將這寒鐵放入滾燙的巖漿中之后,用不了多久便會被巖漿燒成一塊滾燙的烙鐵,到那時,寧哲恐怕便會成為烙鐵上面的一縷青煙。
他苦笑著看了看面前的巖漿,沒想到一時的好奇居然將他送到了這種死地,果真是好奇害死貓。
他剛剛想到這里,便聽到背后傳來一聲尖嘯,接著他腳下的寒鐵便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差點將他甩出去。
寧哲豁然轉身,卻發(fā)現(xiàn)在他身后一條胳膊粗的鐵索從巖漿的深處飛來,死死的釘在了寒鐵之中。而鐵索的另一端則在無邊的黑暗中,不知道通向何方。
感受著腳下越來越燙的寒鐵,望著無邊無際翻滾的巖漿,再看看那根在空中擺動的鐵索,寧哲頓時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在寧哲被圍困在巖漿中時,在另外一層的楊信宏則笑的合不攏嘴,經過了十天的苦苦鉆研,他終于從面前的八卦圖中參透了一絲輪回之意。
只見他不停的閃動著身形,雙腳踏著一種詭異的步法,在八卦圖上來回奔走。而隨著他的位置變換,從八個圖案中不停的有黑白兩色光芒逸散而出,在他頭頂形成了一個黑白夾雜的光球。
隨著這光球不斷漲大,在大殿之中逐漸響起了一陣陣低聲的吟唱,這吟唱的聲音越來越莊嚴,無數的綠色光點憑空出現(xiàn)。這些光點有一小部分滲入楊信宏的體內,直接轉換為了他本身的靈力。不過數息的時間,楊信宏便感覺他的修為突飛猛進,眼看就要突破煉己境的屏障。
而絕大部分的綠色光點則融入了頭頂的那顆黑白兩色的光球中。在陣法中游走的楊信宏望著頭頂龍眼一般大的兩色光球,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他的心中清楚,那光球之中蘊含的便是完整的輪回之意,等到他將這陣法完全破解之后,便可以將那光球煉化,然后完全繼承輪回的力量,到那時,他的修為必定一日千里。
“寧哲,你等著,小爺我出去一定要玩死你,哈哈……”
想到這里,楊信宏幾乎要笑出聲來,腳步也越來越快……
與此同時,在巖漿中的寧哲終于打定注意,沿著那鐵索邁步便向遠處走去,雖然不知道那鐵索到底通向何方,但是他卻別無選擇,因此那塊萬年寒鐵此時真的快要成為了一塊萬年烙鐵……
當他邁步來到鐵索上時,心中不由得輕咦一聲,這鐵索居然沒有絲毫的暖意。這鐵索居然不導熱,真是奇哉怪也。
不過此時的寧哲顯然沒有精力去關心這些事情,驚奇過后,他的腳步陡然加快,向著未知的黑暗之地奔去。
不過瞬息的功夫,寧哲便奔出了有百丈的距離,就在這時,一個穿著黑白兩色衣著的老者卻從天而降,站在了鐵索之上。
望著遠處的老者,寧哲停下了腳步,沉默了片刻之后,才拱手說道:“這位老者,在下寧哲,誤入此處,還望您能指條路讓我出去?!?p> 那老者笑瞇瞇的看著他,指了指鐵索的下方,淡淡說道:“指條路啊,沒問題,跳下去就好了?!?p> 寧哲皺皺眉頭,沉聲說道:“前輩說笑了,莫說在下是肉體凡胎,就算是鋼筋鐵骨,恐怕也會被這巖漿給融化掉吧。”
那老者的笑容驟然斂去,厲聲說道:“誰和你說笑,既然你不想跳下去,那就跪下求我,磕三個頭,我放你出去?!?p> 聽到他的話,寧哲的面容一冷,不屑的說道:“讓我下跪嗎?你憑什么?”
老者頓時哈哈大笑道:“我憑什么?憑我是這輪回之地的主人,憑我動動手指就能壓死你,憑這里是我開辟的一方空間,你說我憑什么?要么跳下去,要么,跪下求我。你選擇吧!哈哈……”
寧哲本來便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此刻看到那老者這般囂張,他的心中一橫,比他還要囂張起來。只見他直接反手拔出背后的元陽尺,冷笑一聲道:“兩條我都不選,小爺將你打下去,自然能過去?!?p> 說著,他的雙手掐了一個劍訣,黑色的元陽尺頓時金芒大放,向著那老者便斬了過去。
與此同時,他在儲物袋上一拍,七星弓便出現(xiàn)在了手中,啪啪啪三聲清脆的響聲,三個金色光點便向那老者飛去。
這還不夠,寧哲將七星弓收起之后,雙手向天,居然憑空凝結出了一柄黑色長劍,那劍身之上靈力瘋狂的涌動著。就在長劍形成的瞬間,他的眼中寒芒閃爍,整個人飛身而起,向著遠處的老者便沖了過去。
只是電光火石只見,寧哲便三招盡出,聲勢逼人,因為他心中清楚,面前的老者極有可能便是那輪回之意的主人,絕對比他有囂張的資本,因此一出手便是殺招。這等攻勢,恐怕連一般的煉己境高手都要暫避鋒芒。
遠處的老者微咪著雙眼,看著寧哲的動作,剛開始只是微笑不已,直到寧哲凝結出那黑色長劍之時,他的笑容才漸漸斂去,喃喃說道:“臭小子,倒是把老三的功夫學了個三成。也算是不簡單了?!?p> 說話間,寧哲的三招攻勢已然臨身,沖天的勁氣居然將鐵索之下的巖漿都硬生生的向下壓了三分,而原本來回擺動的鐵索此時也定在了原地,仿佛被他的靈力固定住一般。
就在這時,遠處的老者冷哼一聲,抬起胳膊擺了擺手,猶如輕風吹過一般,一層淡淡的白霧便向著寧哲席卷過去。這白霧所過之處,所有的東西都凝上了一層白霜,甚至包括鐵索下方原本滾燙的巖漿,在這白霧的影響下都微微冷卻了下來。
這白霧雖然看似輕柔,但是寧哲祭出的元陽尺卻直接被其固定在了半空,然后猶如有一把鐵錘撞在劍身上一般,元陽尺只是停留了兩息的功夫,便被狠狠的撞了回來。而七星弓放出的三顆金星也在無聲無息間被那團白霧碾碎,吹散在空中。
至于寧哲以身體為劍身,以戰(zhàn)之意為劍魂凝結出的那一記攻勢,則直直的撞入了白霧之中,向著那老者的面門刺去。
看到這一幕,寧哲的心中一喜,剛要加速,卻看到那老者手指再次輕彈,一道黑色的光芒劃過白霧,直接撞在了寧哲凝結出的黑色劍尖之上。
劍芒崩潰,劍身碎裂,劍意消散!
寧哲的胸口好像被利刃刺入一般,劇烈的疼痛感傳來,一口鮮血便噴在了空中,而他的人則落在了鐵索之上,蹬蹬后退了幾步,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
那老者依舊滿面笑意,低聲說道:“小伙子,你很不錯,只要你肯下跪磕頭,放棄修行老三的戰(zhàn)意,拜我為師,我便會將天下最神秘的輪回之意傳承給你,你看如何?”
寧哲擦去嘴角的鮮血,冷哼一聲說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雖然沒有見過傳授我戰(zhàn)之意的那位前輩,但是想讓我放棄他的傳承,卻萬萬做不到。”
那老者似乎早就料到寧哲會這么說,點點頭繼續(xù)說道:“那好吧,你跪下磕頭,我放你過去,否則,便只有死!”
寧哲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芒,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寧哲的性子,從來都是寧折不彎,想讓我死也沒那么簡單,最起碼,我也得拖一個墊背的?!?p> 說道這里,不等那老者有所反應,寧哲的雙手做了幾個詭異的手訣,體內的金色光點瘋狂的涌出,然后全部被他激發(fā)出來。此時的寧哲眼中也閃爍著點點金芒,口中低聲喝道:“子夜落星辰!”
原本洶涌的巖漿此時直接沸騰了起來,這虛無空間的上方頓時成為了永夜一般,無數的金色光點在空中劃過,瞬息之間便互相撞擊吞噬,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金色光球,向著那老者便落了下來。
與此同時,寧哲用盡了身體中最后的一絲靈力,拔出背后的元陽尺狠狠站在腳下的鐵索上。
當!
鐵索應聲而斷,寧哲的雙腳一蹬,直接抓住那老者的肩膀,兩人便一齊向下摔去。就在他們身形下墜的瞬間,空中那巨大的金色光球轟然下落,將他們直接吞噬在其中……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這虛無空間的頂端響起:“哎,輪回之意,朝生夕死,往復不止。然則其中的精髓卻是置之死地而后生,這年輕人雖然魯莽,但卻深得我輪回之意的要旨,戰(zhàn)老三這一次可真是走運了……”
說著,一道刺眼的白色光芒從天而降,直接落在了那金色光球上……
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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