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哲自然看到了王德昌手底的動作,不過他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要知道這院子并沒有多大,各個宗門的長老都在這里。這么多弟子在一起,吵吵鬧鬧很正常,如果要動手,想來那些長輩是絕對不會允許的。畢竟六大宗門同氣連枝,表面上的和諧還是要有的。
果然,王德昌的靈氣剛剛開始鼓動,便聽到人群的后面響起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大敵當(dāng)前,你們不說潛心修煉,居然在這里喧嘩吵鬧,明日就要大戰(zhàn)了,都不想活了嗎?”
說話的人聲音雖然不高,但是卻清楚的傳遍了整個院落,人群的嘈雜聲頓時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轉(zhuǎn)身看向了后面。
只見丹林的蘇水月蘇長老正滿面怒意的站在人群后,看著場中間的眾人。
林英和寧哲等人趕忙躬身施禮,而在他們對面的王德昌也散去凝聚起的靈力,臉上的怒氣霎時間便化為了惶恐,匆忙向蘇水月行禮。
蘇水月邁步走到他們的身前,環(huán)顧一圈后厲聲說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要不要本尊給你們評評理?”
林英和寧哲的目光同時看向了王德昌,而王德昌察覺到他們兩人的動作,額頭的冷汗簌簌而下,心中暗罵對方不是東西,居然把事情推給自己。
但是蘇水月在丹林中威嚴(yán)甚重,此刻注意力又放到了他的身上,要說推諉不說,他是萬萬不敢的。聶諾了片刻,他才低聲說道:“回稟蘇長老,我們只不過許久不見,在這里……在這里敘舊而已?!?p> 他這話說完,蘇水月看向王德昌的眼中閃過一絲贊許的意味,面容略微的松了點(diǎn),淡淡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散了吧,今晚好生休息,明日一早就要出發(fā)了。”
其實(shí)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以各個宗門長老的神識又豈能不知。只不過這么多的年輕弟子在一起,有些矛盾摩擦再所難免,但是如果有長輩插手干預(yù)的話,恐怕事情就難以收場了,只要他們不過分,隨他們?nèi)ケ闶恰?p> 更何況明天便要出發(fā)圍剿魔宗,他們更加不想節(jié)外生枝,因此都同時選擇了沉默。但是剛才王德昌居然鼓動靈力準(zhǔn)備動手,這一下蘇水月才按捺不住,走出來制止,誰讓王德昌是她門下的弟子呢。
聽完蘇水月的話,王德昌也是暗舒了一口長氣,轉(zhuǎn)頭狠狠的瞪了寧哲和林英兩人一眼,壓低聲音說道:“寧哲,你別得意,冷師兄現(xiàn)在可是祭竅境二段的高手了,你最好別讓他再看到你。否則,哼哼……”
在前面的蘇水月皺皺眉:“還有事嗎?”
王德昌嚇得一哆嗦,趕忙說道:“沒有了,沒有?!?p> 看到蘇水月發(fā)怒,王德昌趕忙跟在后面,丹林的弟子也紛紛跟上,離開了這里。其他人看到?jīng)]有熱鬧可看了,也就漸漸散去,片刻的功夫,這里便只剩下了寧哲和林英、朱巧玲三人。
寧哲笑著將手中的龜息水貂放到林英的手中,笑著說道:“林師兄,別跟這種人計(jì)較,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p> 林英感激的看了看他,點(diǎn)點(diǎn)頭道:“多謝寧師弟了,如果不是你,今天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p> 寧哲擺擺手,又朝旁邊的朱巧玲點(diǎn)頭示意,然后才離開,自顧回到房間去了……
林英把手中的龜息水貂交給朱巧玲,兩人笑著便走出了院子,不知道去了哪里。
回到房間中的寧哲面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冷天賜,冷天賜!這個名字就好像一個魔咒一般在他的頭頂,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鞭策著他,砥礪著他向前奮進(jìn),因?yàn)椴粖^進(jìn),就只有再次被廢。只是對方已經(jīng)是祭竅境二段的高手了,而他現(xiàn)在,還沒有摸到祭竅境的門檻。
不行,絕對不行,如果連一個冷天賜都搞不定,那我怎么能走出這個星球,走出這個星域,回到域主府中,查明我死去的真相。不過是祭竅境二段而已,自己有摘星錄的功法,只要潛心修煉,一定可以達(dá)到甚至超過那個高度,一定可以的!寧哲,你一定行!
想到這里,寧哲的心緒漸漸平復(fù)了下來,盤膝坐回榻上,閉目調(diào)息起來……
第二天一早,六大宗門的所有人便聚集在了院子里,在蘇水月的率領(lǐng)下向西進(jìn)發(fā),據(jù)可靠情報,在廣川鎮(zhèn)往西,廣川山脈的西麓,有著魔宗的一個據(jù)點(diǎn)。
各大宗門前來參加這次圍剿的弟子,最低都是固元境八轉(zhuǎn)境界,因此剛剛走出廣川鎮(zhèn),各種符篆和符寶便被祭起,然后各色光芒便在空中綻放起來,向著西邊掠去。
不多時,大部隊(duì)便來到了西麓的一個山峰下,蘇水月停在原地,從空中看著下面的山峰,久久不語,似乎在查探著什么。站在她旁邊的曲漫說道:“蘇長老,便是這里嗎?”
蘇水月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沒錯,正是這里,為了防止意外,先派幾個弟子下去看看,沒錯的話,我們在高空進(jìn)行攻擊,先將他們的護(hù)山大陣給毀掉?!?p> 旁邊的華門長老殘?jiān)埔粨]手,便有幾個身著黑衣的華門弟子向山上掠去。要知道華門主修刺殺之術(shù),刺探消息和隱匿身形都是好手,這種事情自然是他們來做比較合適。
看到那幾個弟子消失在視線中,蘇水月冷聲說道:“傳令下去,所有人落到地上,原地休息,等候命令。”
在后面的寧哲撇撇嘴,暗道這蘇水月還真會擺譜,要知道他們一共才六十幾個人,她一說話便都聽見了,還傳什么令啊。
過了許久,就在眾人都等不及的時候,只見幾個人影從對面的山中飛了出來,眨眼間便回到了蘇水月等人的面前。
一直負(fù)手站在那里的蘇水月看到他們回來,第一時間便問道:“怎么樣?里面有多少人?”
那幾個華門弟子臉上流露出一絲迷惑不解的神情,互相看了看,沒有人說話。
殘?jiān)葡蚯耙徊?,厲聲說道:“蘇長老問你們話呢,沒聽到嗎?里面到底什么情況?”
看到殘?jiān)瓢l(fā)怒,其中一名華門弟子趕忙躬身說道:“回稟殘?jiān)崎L老,在這山腹中間有一個巨大的密室,但是密室里卻空無一人,這……”
蘇水月不滿的掃了殘?jiān)埔谎?,才開口問道:“空無一人?你們仔細(xì)查看過了嗎?”
那弟子回到:“回稟蘇長老,我們仔細(xì)的查看了好幾遍,的確是一個人都沒有?!?p> 蘇水月一愣,隨即轉(zhuǎn)身看向了一邊的蓮心禪師:“蓮心大師,這件事情您看?”
蓮心禪師笑著說道:“這里不過是魔宗的一個小小分舵而已,有沒有人咱們下去一看便知。老衲剛才仔細(xì)的觀察了一下,這里并沒有什么護(hù)山大陣。”
聽完他的話,蘇水月沉吟了片刻之后,朗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下去看看,不過諸位萬萬不可掉以輕心,一切小心為妙。”
說完,她便首先向山下掠去,其他門派的弟子也紛紛跟上。
那華門弟子果然沒有說謊,山中有一個構(gòu)造復(fù)雜的密室,密室上方那個巨大的骷髏頭表明這里曾經(jīng)是魔宗的分舵所在。只是現(xiàn)在這里卻凌亂無比,各種東西散落在地上,而且這里的人走的很匆忙,甚至還有很多晶石落在了密室的一角。
看到這一幕,太陰門的楊少奇沉聲說道:“諸位,看來魔宗是事先得知了咱們的到來,居然逃走了。但是想來他們也沒有跑多遠(yuǎn),東西都沒有來得及收拾,事不宜遲,咱們現(xiàn)在去追,想必還能追上?!?p> 他這話說完,寒元長老首先反駁道:“楊兄此話差異,兵法云:窮寇莫追,更何況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咱們現(xiàn)在還不清楚,焉知對方不是故布疑陣,來引誘我們上鉤?我看咱們還是循序漸進(jìn),去下一個目標(biāo)分舵看看才是?!?p> 聽到寒元長老的話,楊少奇的面色一凝,但是卻沒有再說什么,其他宗門的幾位長老則紛紛點(diǎn)頭同意他的說法。
看到眾人的表情,蘇水月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即可出發(fā),趕赴下一個分舵?!?p> 眾人全都躬身稱是,令手下的弟子將密室中有價值的東西搜刮了一番之后,才從山中出來,向下一個地方趕去。
只是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就在寒元長老說完那番話的時候,表面尷尬的楊少奇眼中卻閃過了一抹笑意。
三天后,廣川山脈往南四千里的碧月山下,寧哲跟隨的這一隊(duì)六大宗門弟子正在這里休整,而各位長老的臉上都滿是凝重的神色。
蘇水月的眼中滿是疲憊,低沉的聲音回蕩在山谷中:“三天了,我們輾轉(zhuǎn)奔襲數(shù)千里,連搗三個分舵,居然連續(xù)三次全部撲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魔宗的人都消失了不成?”
說到最后,她的話中已然隱隱含有一絲怒氣。
聽到她的話,蓮心禪師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說道:“蘇長老,這一次咱們六大宗門圍剿魔宗的聲勢之大,人數(shù)之多,都是史無前例的,他們事先得知消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我是魔宗的人,必定要集中力量來守衛(wèi)重要的分舵,所以才會暫時舍棄前面的這些據(jù)點(diǎn)。后面還有兩個據(jù)點(diǎn),都是魔宗極為重要的分舵,想來那里才是我們與魔宗的戰(zhàn)場。”
其他的幾位長老紛紛點(diǎn)頭,表示贊成蓮心禪師的話。
無奈之下,蘇水月擺擺手說道:“既然如此,就在此休整一天,后天一早出發(f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