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快前往?”
李志道眉頭皺起,突地叫道:“糟糕!”
“怎么了?”袁飛雪問。
紀(jì)秋晴也反應(yīng)過來,嘆道:“馬?!?p> “走,去看看。”
等李志道三人加快腳步來到馬廝的時候,果然看到三匹馬都無精打采地側(cè)倒在地上。
“唉!”
李志道重重嘆了一口氣,隨即叫道:“小二!小二?”
“在!在這呢,這位客官,有什么吩咐?”客棧小二從樓上走道探出半個身子應(yīng)道。
“你們是怎么照看我的馬的?我的馬出問題了?!?p> “?。俊?p> “算了!”
知道時間緊急,李志道懶得跟小二糾纏,直接扔出一兩碎銀,說道:“這銀子先給你,你給我找個獸醫(yī)來瞧瞧,我有要緊事出去一趟,回來再跟你理論?!?p> “我們得趕緊了。”說完李志道便騰身一躍,在樓上扶手一踏,轉(zhuǎn)身就上了屋頂。
回身看見她們還在地上,他催促道:“走呀。”
“哎?!奔o(jì)秋晴應(yīng)了一聲,也施展輕功飛上。
“等等我?!痹w雪緊隨其后。
“踏踏踏……”三人直接沿著屋脊往北門奔去。
“我說,不先去買匹馬嗎?”
趁著換氣的檔口,紀(jì)秋晴問:“就這么一直跑著去?”
“先出城再說?!?p> 如果這時候兜轉(zhuǎn)去馬市買上三匹馬再出城,至少也要兩刻鐘,如果魔門的暗子再趁機找些麻煩,還不知道要耽擱到多久呢。
權(quán)衡之下,李志道決定速度出城,馬匹的事等出了城再想辦法。
“不如去丐幫問問?”袁飛雪在后邊問。
“丐幫也就加急傳信時有用到馬的時候,平常你見過幾個丐幫弟子是騎馬的?”李志道說。
“也是哦?!彼辉俣嗾f,只跟著紀(jì)秋晴埋頭趕路。
無錫城本就是江南重鎮(zhèn),北倚長江,南臨太湖,東接蘇州,西連常州,又有京杭大運河從中穿過,商旅往來,繁華富庶。
出了北門,便接連遇上幾股商隊,可惜多是馬車,需要馬匹拉貨,只買到了一匹馬,先讓紀(jì)秋晴和袁飛雪一并騎著。
再往前一里,看到一人騎馬而來,李志道看著那人一身勁裝打扮,想了想,在路中間停下,張開雙臂喊道:“這位兄臺,請等一下?!?p> “吁……”
勁裝漢子大約三十來歲,方臉,絡(luò)腮胡,濃眉大眼,散亂的頭發(fā)隨意披灑在腦后。
他勒馬問道:“這位小兄弟,不知攔住在下有何貴干?”
“抱歉!”
李志道抱拳行禮,說:“在下與兩位師妹因為有要緊事出城,一時來不及買馬,這匹馬還是先前攔下的商隊勻出來買的?!?p> 勁裝漢子明白了:“也就是說,你想買我的馬?”
李志道回道:“是的,不知兄臺可愿意出手?”
“我倒是不在意銀子,只是這馬也不是我的,不能出售。”
“哦,那抱歉,打擾兄臺了?!?p> “且慢。”
勁裝漢子喊住就要動身的李志道,說:“不知三位是要遠(yuǎn)行呢,還是臨時出城,之后還會回轉(zhuǎn)無錫?”
“是臨時出城,還會回來的?!?p> “那就好辦了。”
勁裝漢子翻身下馬,說:“這馬不能賣,倒是可以暫借給你們,我看三位裝束,是武當(dāng)和峨眉弟子?”
“沒錯?!?p> “武當(dāng)、峨眉的聲譽,我信得過?!?p> 勁裝漢子將韁繩遞給李志道,說:“小兄弟若回到無錫城里,可到東城縣衙尋我?!?p> 李志道再抱拳行禮:“多謝兄臺。還不知道兄臺高姓大名?!?p> 勁裝漢子笑道:“我姓鐵,行二,小兄弟若不介意我托大,叫聲鐵二哥就好?!?p> “在下姓李,名志道,若無意外,下午便能回來?!?p> 李志道翻身上馬,說:“最遲不過明天,必定去找鐵二哥?!?p> “去吧?!辫F二揮手道。
青陽鎮(zhèn)距離無錫城不過是二十余里路程,紫陽道長領(lǐng)著三名隨行弟子,信馬由韁,沿著官道緩緩而行。
轉(zhuǎn)過一處山坳,紫陽道長突然勒馬停了下來。
“吁……”三名隨行弟子也隨之停住。
“師伯,怎么了?”其中一名弟子問道。
紫陽道長沒有理睬,目光只盯著右邊山坡上一處密林,喊道:“出來吧?!?p> 聲音并不算大,卻如暮鼓晨鐘一樣,低沉、緩慢而又堅定地傳了過去。
“哈哈哈……”山坡上響起一陣如同夜梟般難聽滲人的笑聲。
“我就說瞞不過紫陽老雜毛的吧?!?p> “哼!”
隨著一聲冷哼,密林中走出三人。
當(dāng)先一人,是個一身華服的高大漢子,形象獨特,其貌如狼,尤其是一雙眼睛,兇光爍爍,懾人心魄。
側(cè)后兩人一穿黑袍,一穿白袍,身形都是高挑瘦削,一眼看去像很年輕,但細(xì)看又像很年老,冰冷的臉容,使人感到不寒而栗。
“你們是什么人?”隨行弟子中的玄真并指問道。
“嗆啷”聲響,玄通玄覺亦拔劍出鞘,嚴(yán)陣以待。
“哼,大人說話,何時輪到小孩插嘴?!焙谂廴苏Z氣冰冷尖銳,語速緩慢,混似從堅冰中一塊塊鑿出來一般,直讓人渾身發(fā)冷。
“哼,三位也老大不小了,何必跟一班小輩一般見識?!弊详柕篱L也不見作勢,便從馬上躍起,落在擋道三人之前。
提劍在手,紫陽道長問:“三位此來,不知有何貴干?”
“哈哈哈,老雜毛何必多問,當(dāng)然是為取你狗命而來?!比A服漢子手一抖,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條金光閃閃,長約三尺的鋼锏來。
話音方落,華服漢子已經(jīng)提锏攻上近前,其后一黑一白兩道人影也欺身而上,黑袍人右手拍出,與白袍人左掌相交。
“嘭”一聲,一道幾乎肉眼可見的螺旋氣勁自兩人交接的雙手旋卷而起,黑白兩道身影突地加速,后發(fā)而先至,與鋼锏一同襲至。
“哼!”
紫陽道長長劍出鞘,連環(huán)奪命劍法使出,化出三道劍影迎了上去。
眨眼之間,四人便已斗在一起,一黑一白一灰三道身影圍著中間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卻怎么也攻不進(jìn)紫陽道長周身三尺范圍之內(nèi)。
華服漢子看起來四五十歲的年紀(jì),其實卻比須發(fā)半白的紫陽道長還要大上一些,單論練功年份只多不少,如今卻和兩人聯(lián)手仍拿不下對方一個。
想起來時夸口所說的“手到擒來”,他不由惱羞成怒,手上出力再提一成。
紫陽道長雖覺壓力大增,卻仍舊支撐了下來。
武當(dāng)派武功最講究的便是圓轉(zhuǎn)如意,綿綿不斷,紫陽道長雖然沒能學(xué)到太極劍法,卻將太極心法融入連環(huán)奪命劍法之中,七十二路劍招,奇正相生,變化繁復(fù),連綿不斷,重重劍幕將三人攻擊悉數(shù)擋拆下來。
一旁的玄真看著完全插不了手,便轉(zhuǎn)頭向兩位師弟說:“玄通,我和玄覺師弟在此為師伯壓陣,你速速去無錫城中求援。”
“是,師兄,我這就去。駕!”
此地雖然距離無錫城已不過是十一二里,但一個來回卻有二十余里,即使快馬加鞭也要兩三刻鐘。
但紫陽道長是否能堅持這么久還是其次,關(guān)鍵是能走得了嗎?
“哼,想求援?走得了么!”白袍人的聲音低沉沙啞,跟黑袍人的聲音截然相反。
玄真只見著一道白影追了上去,想要攔截卻根本就追不上,只能喊道:“師弟,小心!”
走了一人,紫陽道長壓力頓減,他深知時機難得,劍勢一變,改守為攻,招招凌厲,直如長江浪涌,又似大海潮生,鋪天蓋地般向兩人席卷而去。
華服人還好些,功力深厚,更兼手持兵器,全都抵擋了下來,黑袍人卻慘了些,左臂被刺中一劍,鮮血直涌。
黑袍人雖立即止了血,卻不由叫道:“快來!”
“來了!”
白袍人在玄通背上印了一掌,不但將其打落馬下,那馬一聲嘶鳴,也栽倒在地上,眼見是都活不成了。
“師弟!”
玄真玄覺雖知抵擋不住,卻還是飛身迎上,務(wù)必阻上一阻,欲為師伯爭出一分勝算。
“砰砰”兩聲掌響,玄真、玄覺應(yīng)聲飛跌回去。
白袍人心急回援,這兩掌力道未曾使盡,倒沒能取了玄真、玄覺性命,但兩人也身受重傷,動彈不得了。
局勢重回,只是黑袍人身上又添一創(chuàng)口,雖然仍和白袍人配合默契,畢竟受了影響,如今只看是黑袍人先支持不住,還是紫陽道長先內(nèi)力耗盡了。
而李志道他們呢,他們離此還有多遠(yuǎn)?能趕得及嗎?
大器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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