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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冷妃

第二十三章 事后請罪

帝王冷妃 一季流殤 3707 2014-08-26 18:28:18

  蘇末和蒼昊并肩走進(jìn)來,眸光慵懶掃視一圈,蘇末淡淡道:“可真夠亂的。”

  只見屋子里幾個男人除了南云和楚寒,全部裸露上半身。十四和舒河各自占據(jù)了屋內(nèi)唯二的兩張臥榻,毫無形象地伏趴在榻上,見蘇末進(jìn)來,慌慌張張起身,卻因太過大力扯動背上的傷痛得呲牙咧嘴,面容扭曲。屋內(nèi)正中央圓桌上擺放幾個小碗,里面是水晶狀的透明藥膏,正散發(fā)淡淡的清涼味,挺直脊背坐在四周座椅上的墨離、月蕭、舒桐三人也是瞬間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抄起離自己最近的衣服披在身上,遮住自己半裸的身軀,匆匆忙忙更顯得衣衫不整。

  “身材都挺不錯的,很養(yǎng)眼。”蘇末淡然的語氣似調(diào)侃。

  眾人仿若未聞,齊聲單膝跪下:“見過主人,見過末主子?!?p>  蒼昊不發(fā)一語,嘴角噙著興味的笑意,在靠近窗邊的座椅上坐下。

  “唔,都起了吧?!?p>  瞥見眾人各異的神色,蘇末懶媚一笑:“都是大男人,避諱什么,還怕身體被誰看去了不成?!?p>  眾人不語,臉色卻五顏六色,精彩絕倫,十四抬頭看她一眼,臉色更顯古怪。

  蘇末挑眉:“有話就說。”

  十四吞吞吐吐:“嫂嫂,你……你是個女人?!迸瞬辉擇娉贮c(diǎn)嗎?

  “那又怎樣?”蘇末斜睨著他,“我也從來沒說我是男人哪?!?p>  十四一噎,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舒桐,演技不錯啊。”冷不防冒出這樣一句懶洋洋的話,頓時叫所有人變了臉色。

  舒桐臉色刷白,不發(fā)一語跪了下來:“屬下知罪?!?p>  “南云,你也不錯啊。”蘇末斜睨著已經(jīng)退到墻角的南云,“在我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耍花樣,嗯?”

  可憐的南云何其無辜,完全是奉命行事,但偷偷瞥了一眼自家主人,笑意盎然,心情似乎很不錯,卻完全沒有要為自己說話的意思,心里暗嘆一聲,乖乖上前跪下:“屬下知罪?!?p>  想到她在外面不知聽了多久,眾人皆是神色一緊,便欲請罪,蘇末淡淡道:“行了都免了吧,別說我是個喜歡虐待人的主子,這次的事就到此為止了?!睋]揮手,“你們兩個也起來吧。”

  “謝末主子?!?p>  待眾人站起身,卻是冷冷道:“蘇末向來不是個心慈手軟之輩,再有下次,也別來什么求情求饒那一套了,我沒那么多耐心去表現(xiàn)什么仁慈大度,自我了斷恐怕倒是件幸福的事了?!?p>  沒人敢吭聲。

  “好了,你們該干嘛干嘛吧,南云,陪我出去走走?!?p>  “是?!?p>  目送兩人身影消失在門口,蒼昊轉(zhuǎn)過眼,漫不經(jīng)心地把眾人一一掃視了個遍,才淡然道:“還有什么怨言嗎?”

  怨言?誰還敢有?

  眾人垂首不答,只有月蕭上前躬身,溫聲道:“屬下等對末主子心服口服,不敢再有怨言。”

  蒼昊輕哼一聲:“是不敢,還有沒有?”

  月蕭低聲道:“沒有,也不敢有?!?p>  “楚寒。”

  “在?!?p>  “他們傷勢怎樣?”

  楚寒恭敬稟道:“幸好都是練武之人,雖傷得不輕,不過并無大礙,沒傷著骨頭,只是需要每日換藥,好好調(diào)養(yǎng),三日之內(nèi)最好不要動武?!?p>  三十脊杖,若放在普通人身上,足以去掉半條命。

  “墨離。”

  墨離上前一步,恭聲道:“在?!?p>  蒼昊遞給他一本薄薄的小冊子:“這里是瑯州以及周邊地區(qū)的詳細(xì)資料和地形圖,三日之內(nèi)把它全部記到腦子里,三日后快馬加鞭趕路,下月十五之前,你有足夠的時間趕到那里安排好一切。”

  墨離伸手接過,沒有任何多余的廢話,恭敬領(lǐng)命:“是?!?p>  “那我也要多待三日。”在蒼昊面前,敢如此放肆的,只有恣意張揚(yáng)的舒河,“主人,我都很久沒見您了,來之前我把棉州那邊事情都安排好了,一個月之內(nèi),保證不會有任何事發(fā)生。”

  “嗯?”

  “真的,我原本是想,好不容易見到主子一次,打算在這邊多住一段時間的,誰知道主子又要啟程去瑯州……”話到這里,只剩咕噥在喉間“……讓墨冰塊相隨……”

  蒼昊終于抬頭睨了他一眼,漫不經(jīng)心微笑:“你有意見?”

  舒河脖子一縮,垮下肩膀:“沒有?!?p>  鳳眸微斂,“南越三皇子賀翎最近有什么動靜?”

  “老皇帝身體不行了,賀翎在查太子去向,一段時間內(nèi)將要忙著全力對付太子,沒有功夫再想其他的事情?!?p>  “皇帝身體不行了?”十四訝異,“沒道理啊,他今年還不到五十歲,而且每年服用大量的珍貴補(bǔ)品,每一副都夠?qū)こ0傩占覂扇甑纳铋_銷了?!?p>  楚寒接口道:“補(bǔ)藥服用不當(dāng),亦是毒藥。更遑論若是有心人所為,防不勝防?!闭f到此處,才想起一事,躬身道:“主子,這里也沒我什么事,我先下去給他們煎藥了?!?p>  蒼昊點(diǎn)頭。

  “若消息是真的,太子怎么敢在這個敏感的時候離宮?”舒桐微微皺眉,“他就不怕三皇子突然發(fā)動宮變?”到時候,可就一切都晚了。

  “賀翎還沒那個膽量?!闭瓶厣n昊手下各國生意往來的月蕭,自然對各國皇室的情況同樣了若執(zhí)掌,“首先,南越國一大半兵權(quán)控制在薛淺手里,而薛淺是太子的舅舅,只要太子不死,即使他當(dāng)了皇帝,那個位子也是坐不安穩(wěn);其次,太子本身并不是愚蠢之人,他既然敢在皇帝病危之際離開,并且?guī)ё吡舜蟀胙臆姡厝涣袅撕笫?,三皇子若敢冒然犯險,就是自己給了太子滅他的機(jī)會?!?p>  “不錯?!笔婧狱c(diǎn)頭,“我們安插在南越皇室的密探傳出消息,皇帝身邊有一支極為神秘的死衛(wèi),名魘,人數(shù)只有百人,個個武功深不可測,只忠于皇帝一人,魘的現(xiàn)任首領(lǐng)便是南越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二皇子赫青,所以這支死衛(wèi)又叫青魘,此人一生鉆研武學(xué),視權(quán)勢錢財美女如死物,一身武功出神入化,渾身上下幾乎找不出絲毫弱點(diǎn),只要有他在,任何人想打皇位的主意,都得惦掂自己的斤兩?!?p>  “所以當(dāng)務(wù)之急,那三皇子必定要先想辦法削去太子的勢力?!?p>  “可是以他一人之力,談何容易?那薛家軍可不是吃素的?!?p>  月蕭溫然一笑:“你們別忘了,他的夫人是誰?!?p>  十四恍然:“朝廷兵力不足,就聯(lián)合江湖勢力。這三皇子,也確然不是省油的燈?!?p>  墨離冷冷皺眉:“江湖勢力再強(qiáng),也不足以與朝廷軍隊抗衡?!?p>  “不錯?!痹率掽c(diǎn)頭微笑,“所以他必然還要借助其他的勢力?!?p>  舒河突然想起蒼昊幾日前給自己派去的高手,前后一聯(lián)想,便已明白:“這么說來,兩國的皇子殿下是通過龍鳳幫互相勾結(jié),且達(dá)成某種協(xié)議了?!眲γ嘉P(yáng),隨即嗤哼一聲:“目前鎮(zhèn)守邊關(guān)的大將可不正是安王殿下的親表兄嗎,如此一來,狼狽為奸倒也方便的很?!?p>  蒼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椅背,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神色慵懶愜意,沒有絲毫不耐煩。

  微微示意,月蕭恭敬遞上一杯香茗,蒼昊接過,掀開杯蓋輕抿一口,淡淡茶香瞬間在口中溢開,蒼昊微微揚(yáng)唇淡笑:“都說完了?”

  “呃……還沒有?!笔婧油低涤U著他神色,“主人,還有一個消息?!?p>  蒼昊唇邊笑意加深,鳳眸底處幽光一轉(zhuǎn),如妖孽臨世,魅惑頓生,卻也叫人瞬間忐忑心驚,遍體生寒。

  慵懶磁性的嗓音柔到了極致:“墨離,把他拉出去,再打三十軍棍。”

  墨離恭敬領(lǐng)命:“是?!?p>  “啊!不要——”舒河慘叫,“主子我錯了,墨冰塊你放開我!主子,我傷得很重啊!再來三十軍棍可就沒命了,主子,您居然真的舍得我死……”

  十四幸災(zāi)樂禍地笑開,舒桐撫額輕嘆,月蕭抿嘴輕笑,墨離眉頭緊皺,嘴角微微抽動,卻還是在蒼昊示意下放開了他。

  “真出息?!崩淅涞淖I諷。

  舒河狠狠瞪了他一眼,卻真不敢當(dāng)著蒼昊的面回嘴,只得先暫時咽下這口氣。

  “主人,瀾國打算送長公主去黔國和親?!?p>  眾人皆一愣。

  黔國雖小,卻是飼養(yǎng)戰(zhàn)馬的寶地,與四國皆有生意往來,這些年與之相鄰的幾個國家均虎視眈眈,欲吞了這塊肥肉,卻也礙于其他我強(qiáng)國而沒敢冒然動手,如今,這和親?

  目的,也太昭然若揭了吧。

  月蕭溫文而笑:“這真要和親,不如直接嫁了主子,和親黔國又有何用?”

  早在七年前,黔國已經(jīng)名存實(shí)亡了,只是世人不知而已。

  “九哥有了蘇末,才不稀罕什么長公主三公主呢。”

  舒河道:“主人之前沒認(rèn)識蘇末……呃,末主子,不也同樣不稀罕。”

  十四點(diǎn)頭:“現(xiàn)在更不稀罕了。”

  這兩個活寶,在主人面前就不能少說兩句廢話。

  舒桐真被氣得無語了。

  “舒河,三日后趕回綿州,將士日夜操練,不得懈怠。至多兩月,必會派上用場?!?p>  三日后。舒河嘴角一揚(yáng),欣然領(lǐng)命:“是?!?p>  “月蕭,這幾日霽月山莊的事安排一下,三日后隨本王一起去瑯州?!?p>  “是?!?p>  “十四,從雪月閣挑選一批好手,三月底之前抵達(dá)南越通往瑯州的云連山,必要時助他們一臂之力?!?p>  他們指的是誰,雖未嚴(yán)明,十四也心知肚明,亦是肅然領(lǐng)命。

  吩咐完該吩咐的,討論到這里也該結(jié)束了,蒼昊放下杯子站起身,“沒事了就各自回去休息吧?!?p>  “主子。”舒河喊了一聲,見蒼昊挑眉看過來,卻是抿抿唇,突然屈膝跪下,墨色的瞳眸低垂,不見了恣意張揚(yáng),反倒顯露出幾分拘謹(jǐn)?shù)墓Ь春蛶追蛛y得的愧疚,“舒河今日不自量力,不但給主子丟臉,還教主子費(fèi)心了?!?p>  蒼昊聞言垂眸望著他低垂的腦袋,淡淡道:“你這是在請罰?”

  舒河微微一震,身子竟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頭垂得更低了些,“是?!?p>  早在舒河跪下時便后退半步躬身站立的幾人,聞言亦是噤聲,若說對著蘇末還敢求兩句情,此時面對蒼昊卻是一字不敢吭,更別說“以一條手臂保舒河一命”這樣的話了,只是靜靜地垂眼望著地面。

  蒼昊屈起手指敲了一下他的頭頂:“難得丟一次臉對你來說也不一定是壞事,況且都是自己人,既然末兒已經(jīng)罰過了并且也不再追究,本王便也沒理由再罰你,起來吧。”

  雖然力道并不輕,敲得頭頂隱隱作痛,舒河卻因為他這個習(xí)慣性的帶著點(diǎn)疼寵意味的動作而放下心來,這顯然已經(jīng)說明蒼昊并沒有把今天發(fā)生的事放在心上,也是直到此時,眾人才真正松了一口氣。

  無需蒼昊特意提點(diǎn),幾人也知道,此類事情不管搬出的理由是輕狂還是無知,總之發(fā)生一次得到了教訓(xùn)也就夠了,若真的還有下一次,只怕真如蘇末所說的,能夠自我了斷確是一件幸福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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