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白千嶼來到柳族,每日都會陪我坐坐,帶我去府邸走走,我才知道原來他住在景華閣,離西苑著實遠了些。
柳漓淵也不干涉白千嶼與我見面,他也時常了西苑,每次和白千嶼來的時間都是錯開了。晚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兩人故意為之,柳漓淵也會每晚宿在我屋內(nèi)長椅上。
轉(zhuǎn)眼間明日就是柳漓淵和柳青青的大婚之日了。今天一直到天黑,白千嶼與柳漓淵都沒有來西苑,連紫鱗也不見人影?;蛟S是大婚在即,忙不開身吧。
明日柳漓淵就和柳青青成親了。雖然我極力克制自己,看上去并不在意的樣子,但內(nèi)心還是憋悶的心慌,讓我無法平靜。用過晚餐后,雖然天色已晚,我還是想出去走走…
在柳漓淵府邸花園中,拾音和拾月緊跟我身后:“夫人,天色已晚,要不我們回吧?!笔耙粽f道。今日紫鱗不在西苑,拾音和拾月就寸步不離的跟著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生怕我有個好歹。
我搖搖頭并沒有答應(yīng)而是繼續(xù)漫步其中。拾音也拿我沒有辦法,只好和拾月默默跟著我。我也有些不明白我此時的心境,明明…卻還是牽掛著放不下他。明天以后他就是別人的了…
“夫人,你看那不是白公子嗎?”拾音有些歡快的說道。拾月扯了扯拾音的衣角,提醒她失態(tài)了,拾音趕緊低下頭。
我會心一笑,白千嶼近日常常來西苑,長的又這般好看,總是溫文儒雅的樣子,拾音動心也是正常的。我并沒有因此責(zé)備她。
我隨著拾音指的方向看過去,白千嶼還是一襲白衣站在溪水上搭建的涼亭里,看向我這邊微微一笑。拾音見狀臉頰緋紅,相對拾月就鎮(zhèn)定多了。
我緩步向白千嶼走去,白千嶼眼神溫和看著我說:“淺淺,我都在這里等你好久了?!蔽矣行@訝,原來他是特意在這里等我。他總是能猜出我心中所想…
白千嶼見我不語,低頭看向我雙眸溫柔的說道:“淺淺,今晚月色正美,我?guī)阗p月如何?!?p> 我抬頭看向天空,星光璀璨,正值一月中旬,月色正濃。見此我有些想念我的父親了,我已經(jīng)數(shù)月沒有跟他聯(lián)系了,他一定很擔(dān)心我吧…
突然腳上一輕,白千嶼直接攬住我的腰帶我飛向遠處九重閣樓。“夫人,小心呀?!笔霸抡f道,拾音和拾月眼見這一幕都驚呆了。
白千嶼平穩(wěn)的把我放到九重閣樓的露臺上,九重閣樓這里之所以叫九重閣樓,是因為閣樓有九層,威嚴(yán)聳立在府邸。
這里可以縱觀整個府邸的景色,連隔壁王宮也能看見。我第一次見整個柳族的樣子,與狐主的古樸幽靜不同,這里就像古代的皇城一樣,階級分明,城民與貴族被一條蜿蜒的河流分開。
星空與皇城燈會相印,就像一副美妙的畫卷。。柳漓淵此時就在西苑外,看向九重閣樓露臺上兩人的身影,此刻格外弄人眼。
柳漓淵剛到西苑,卻沒有看見蘇淺的人,這才出西苑尋找。沒有想到卻被白千嶼搶先一步,柳漓淵想起兩人的協(xié)議和明日,強忍心中滔天怒火,憤然轉(zhuǎn)身離去…
此時閣樓上的蘇淺并不知,柳漓淵剛剛正在看著他們。白千嶼看著身邊的蘇淺,今日蘇淺也是,如初見那般身著淡淡紫色長裙。
不同的是如今初秋天微涼。淡紫色長裙外,身披白色的披風(fēng),蘇淺長發(fā)微微挽起,幾縷頭發(fā)被風(fēng)吹動臉頰。他的淺淺還是那么美,不同于初見的青澀,如今她渾身散發(fā)著女人的韻味,讓人更加移不開眼…
白千嶼有些沉迷的看向我,輕輕的說道:“淺淺,明日后,你愿意和我一起走,離開柳族嗎?”我不知道為什么,白千嶼會在此時問出這樣的問題。
是呀,明日后柳漓淵就是柳青青的夫君了。我再留在他的府邸確實不合適了。況且我也不想再被困在這里了,想回家去看看。但是白千嶼要帶我走的話,柳漓淵的性格可能不不會輕易允許。我一時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白千嶼盯著我眼睛,看出了我的顧慮道:“淺淺,你不用急著回答我。等你想好了,再告訴我。”我感激的看向白千嶼,他總是這般溫柔。
上次白云山之行,我就聽陳風(fēng)說,狐族和柳族千年前大戰(zhàn)后,就結(jié)下了仇怨,雖然時隔千年,兩族之間的明爭暗斗就沒有停止過。
白千嶼能獨自上柳族來找我,他對我有情,我再看不出來,估計就是眼瞎了??赡苋缃裎沂橇鞙Y的人,還懷著他的孩子。白千嶼對我情意,我注定是無法回應(yīng)的…
我抬起頭不敢正視白千嶼深情款款的眼神,只能轉(zhuǎn)頭看向遠處,正好是王宮的方向。嗯…那個身影怎么這么眼熟呀。一襲綠衣在燈火的燭光中,鬼鬼祟祟,格外的顯眼。
紫鱗曾經(jīng)偶然提前過,隔壁王宮,挨著柳漓淵府邸最近的柳青青的宮殿。這還是柳青青特意讓柳王賜給她的。
既然是柳青青的宮殿,又是身著綠衣的女子是柳青青無意,應(yīng)該沒有女侍冒著大不違,跟主子穿一樣顏色的衣服。
想著是柳青青,我就更好奇了,她在自己的府邸為什么還要鬼鬼祟祟的呀。難道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抬頭看向白千嶼,想白千嶼能不能帶我去看看…
白千嶼看著我說:“淺淺,你想去看看?”白千嶼顯然也注意到,柳青青宮殿剛剛發(fā)生的一切了。
我點點頭,一副好奇的要死的樣子。白千嶼突然抿開嘴角一笑,拉著我的手寵溺的說道:“雖然本殿下,一向光明磊落,但是為我的淺淺勉為其難,當(dāng)一回梁上君子了。”說完笑得更加開懷了。
我見白千嶼又恢復(fù)了,以前一副輕佻的模樣,不經(jīng)搖搖頭,看來是本性難改。不過白千嶼笑起來真好看,漫天星辰都不及他一分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