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秦古雷臉色轉(zhuǎn)和,微笑道:“我知道馬公子手眼通天,家世非凡,但是正如你所言,諸葛先生無論在朝還是在野都是名人,如此名人,怎么會如此輕易被你請來?”
馬如風(fēng)不怒反笑道:“秦城主難道是在懷疑諸葛先生嗎?”
“秦某不敢,只是關(guān)乎人命,老夫不得不慎重,這也是對死者家屬負責(zé)?!鼻毓爬撞唤戳嗽谂赃叺牧ㄌ煲谎?。
柳法天當即會意,接過話來,說道:“如果馬公子不能證明諸葛先生的身份,請恕老朽冒犯,不買這個賬。”
此時,馬如風(fēng)沒有說話,而是諸葛云灑然一笑,慢慢走到秦古雷身前,上下打量了一遍,如數(shù)家珍地說道:“秦城主二十歲時喪父,二十五歲時喪母,然而天資聰穎,在三十歲時榮登族長之位,繼而成為天霜城之主?!?p> 秦古雷微微一笑,說道:“諸葛先生所言不差,不過這些都是眾所周知的事,主要耐心去查一查,任誰都能知道?!?p> “那好,既然秦城主有興趣聽,那我就說一些眾人所不知道的事情?!敝T葛云頓了一下,說道:“秦城主雄姿英發(fā),想當年不知迷倒多少少女,后來秦城主娶了王家的千金小姐,兩家聯(lián)姻,以使得秦家在天霜城中的地位更加鞏固。然而,這位王家的千金小姐并不是秦城主的真正原配,秦城主的原配應(yīng)該另有其人。依照老夫推斷,這位原配夫人已經(jīng)過世了。不知老夫說的對也不對?”
“你胡說!”秦古雷仿佛被諸葛云說中了心事一般,當即怒道。
“秦城主用不著不承認,書中早已有言,眉毛雜亂者,棄妻另娶。而且一直以來秦城主都溫文有禮,為何老夫說到這件事上,秦城主如此大的反應(yīng),不是做賊心虛,又是什么?”諸葛云一句話立時引起了所有人的唏噓。
諸葛云并沒有胡說,秦古雷確實在年輕時為了家族大業(yè),欺騙了一位姑娘的感情,害人家一生幸福,只是時隔多年,秦古雷萬萬想不到會這時被人翻出來。這件事是秦家的絕密,除了秦古雷本人之外,族中上下無人知曉,外人更是不得而知,諸葛云能夠從面相看出來端倪,可見其神相之名,名不虛傳。
因為這件事秦古雷心中永遠的痛,在始料不及之間被人說出來,秦古雷難免激動。
然而,在諸葛云說完自己之時,秦古雷已經(jīng)從剛才的情緒中恢復(fù)了過來,強顏笑道:“諸葛先生,不愧有神相之名,被塵封多年的秘密,居然只是一眼就被看出來了。老夫確實佩服!不過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幾十年,死者已矣,我們還是將精力放在眼下這件事情上吧,大家說是也不是?”
秦古雷一句話當即將所有人的精神再次集中到柳如云的事情上了。
馬如風(fēng)說道:“秦城主現(xiàn)在是否相信了諸葛先生的身份?”
“這個……我是一城之主,因為事涉人命,所以我必須過問。但是至于要不要再次勘驗尸體,還要問死者的家人,他們同意,我自然沒有異議。”秦古雷此時向柳法天看去。
柳法天反應(yīng)道:“諸葛先生相術(shù)驚人,老朽佩服,可是如此在大庭廣眾之下,將別人的秘密說出來,是否太不厚道了?”
諸葛云應(yīng)對道:“老夫并不想說,是秦城主逼我說的。柳族長是否也想老夫說說你的一些年輕事跡,以增長大家的見識?。俊?p> “老朽的事情,老朽自己知曉,諸葛先生既然想驗看,老朽就讓你驗看一二,若是結(jié)果與之前仵作所說一致,那么還是要請城主大人為我做主,將張毅這個殺人兇手帶走?!绷ㄌ煊行┩妒蠹善鳎坏貌凰煽谧屩T葛云勘驗尸體。
諸葛云當即用嫻熟的手法,在柳如云的尸體上,仔細按壓,隨即笑著對柳法天說道:“恭喜柳族長,令孫并沒有死,只是被硬功所傷,一時閉住了氣,造成了假死的現(xiàn)象。給我五天時間,我擔(dān)保還您一個活蹦亂跳的柳家公子?!?p> “什么?我孫子沒死?”柳法天喜出望外地說道。
秦古雷不禁大驚,連忙問道:“諸葛先生診的可對?柳公子真的沒死?”
“聽秦城主的意思,好像特別希望柳如云死了。”諸葛云反唇相譏道。
“當然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之前仵作已經(jīng)檢驗過了,證明柳公子已經(jīng)身故。如今,諸葛先生說沒死,我只是好奇而已?!鼻毓爬捉忉尩馈?p> “假死現(xiàn)象確實不易辨別,一般庸醫(yī)當然診不出來。”諸葛云鄭重地說道。
柳法天聽到自己的孫子沒死,立即追問道:“諸葛先生什么時候可以讓我孫子醒過來?”
“五天!只要五天的時間,我擔(dān)保柳公子可以醒過來?!敝T葛云承諾道。
“好,我就給你五天時間,如果五天之后,柳如云沒醒,老夫就地處決了張毅?!鼻毓爬桌渎曊f道。
說罷,一震雙臂,拂袖而去。
秦古雷走后,除了柳家人之外,其余家族的人也相繼離開了。
張鎮(zhèn)南一時間不知說什么好,只好按照規(guī)矩為柳家人以及諸葛云安排房間,并且按照諸葛云的吩咐,將柳如云的尸體單獨陳放,并且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尸身,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柳法天心系自己的孫子,一切都按照諸葛云的操作進行,絕不敢躍雷池一步。
因為事情跟馬如風(fēng)、張毅有關(guān),所以他們二人被留下來,充當勞力,為諸葛云救人服務(wù)。
夜已深,柳如云的尸體被靜靜安放在一間密室之中。
馬如風(fēng)看了一眼尸體,隨手從懷中掏出一支香,慢慢點著。
屋子里很靜,只有馬如風(fēng)與張毅兩人,諸葛云由于舟車勞頓回房休息了。
因為諸葛云是整件事的核心人物,所以被張鎮(zhèn)南派人里三層外三層的保護起來,就算是一只蒼蠅也休想飛進去。
而停放柳如云的尸體的房間,其守護相對較弱一些,畢竟府內(nèi)人手有限,也只能如此安排了。
張毅看著馬如風(fēng),問道:“馬大哥,你是如何請來的諸葛先生?”
“不可說,不可說。我相信真正的兇手會在這五天之內(nèi)出現(xiàn)。”馬如風(fēng)擺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姿態(tài)。
張毅沒有說話,只是腦海中回想著馬如風(fēng)說的話,暗自提高了警惕,絕不能讓柳如云再出事了。
張毅與馬如風(fēng)輪班守護柳如云的尸體,其間諸葛云也進來過幾次,但是通常都在白天的時候。
大概過了兩天,依舊沒有兇手的動靜。
張毅見此情況,依然不氣餒,而是更加認真地去留意身邊的風(fēng)吹草動。
突然,一陣陰風(fēng)將窗戶吹開了,熄滅了尸體前的燭火。
“馬大哥,醒醒!有動靜!”張毅低聲說道。
馬如風(fēng)聞聲,當即清醒過來,但是沒有起身,依然閉眼假寐,用耳朵聆聽周圍的動靜。
張毅聽著外面的風(fēng)聲,心中不禁有種七上八下的感覺。
“哪里走!”幾道聲音同時響起。
馬如風(fēng)當即坐起身子,說道:“我們出去看看!”
馬如風(fēng)與張毅以極快地速度,奔出了門口,只見一個身著灰衣的用黑布蒙面的人站在院子中央。
“說,是不是你殺了柳如云,嫁禍給張毅!”馬如風(fēng)冷聲喝道。
那個人也不答話,而是使出了大圣伏虎拳的招式,向圍攻他的人擊去。
“他也會大圣伏虎拳?”張毅不禁暗自驚訝,心中始終覺得此人就是大長老,無論是出手的狠辣程度,還是身形都像極了大長老,非常符合大長老的一貫作風(fēng)。
張毅當即加入了戰(zhàn)斗之中,使出大圣伏虎拳與那個灰衣人對敵。
“快速合攏,鎖死他!”馬如風(fēng)從旁指揮道。
那些圍攻的武士,將灰衣人團團圍住,使他進退不得。
張毅也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與灰衣人纏斗。
就在這個時候,張鎮(zhèn)南也趕到了,正要出手制敵之時,灰衣人突然發(fā)狠,全身如同刺猬一般,激射出千百枚暗器。
眾人只得閃身躲避,就在這個時候,讓灰衣人抓住了空檔,連施狠手,擊斃數(shù)名武士,奪路而去。
那些武士正待展開身法追趕的時候,馬如風(fēng)再次傳來命令:“窮寇莫追!”
馬如風(fēng)自顧自地說道:“看來對方比我們想象的要厲害的多?!?p> 張毅只得自嘆道:“算了,現(xiàn)在只能期望諸葛先生可以救醒柳如云?!?p> 馬如風(fēng)與張毅再次進屋,馬如風(fēng)說道:“柳如云確實已經(jīng)死了,我不過是做了一個權(quán)宜之計,說他還沒死,目的就是為了引真正的兇手現(xiàn)身??墒牵F(xiàn)在兇手沒抓到,五天一過,秦古雷是絕不會聽什么紅口白牙的狡辯之詞的。”
“什么?這一切只是你的計謀?那諸葛先生呢?”張毅驚訝地問道。
“諸葛先生也是假的,是我找了一個精于易容之術(shù)的高手,易容成諸葛云的樣子,為了給這個假的諸葛云造勢,我還特別命人查了秦古雷的事情,棄妻另娶之事雖然隱秘,但是還難不倒我們馬家人。秦古雷見自己隱藏已久的丑事被公諸于眾,自然方寸大亂,也就自然信以為真?!瘪R如風(fēng)解釋了一遍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現(xiàn)在兇手沒找到,諸葛云又是假的,我們后面該怎么辦?”張毅焦急地問道。
然而,此時馬如風(fēng)則是一種諱莫如深的樣子,仿佛智珠在握一般。
隨遇而安
命運似乎又將張毅推到了絕境,之所以如此寫,是因為對手畢竟是手握一方大權(quán)的強者,如果太過輕易搞定,這似乎太不符合常理了。張毅雖有過人之處,但他畢竟是一個少年,無論是人脈關(guān)系還是智計都有不成熟的地方,需要磨練。我不想寫一個妖孽,只想寫一個有血有肉聰明的平凡人,因為一些機緣巧合,做了一些看上去不平凡的事。看著張毅這個凡人,大家是否能夠從中找到自己的影子,如果找到了,那說明我寫的還可以,我會繼續(xù)努力去塑造,如果沒找到,我會更加努力,盡全力去塑造??傊?,這是張毅的世界,也是你與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