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ńo暮夏的加更?。?p> 既然決定了,羅西亞馬上就開始著手行動,對于麗莎來說,拖的越久,越是不妙。
首先,是需要一張曾經的工作證明。這個對于羅西亞來說很好辦,開一張在醫(yī)院里做過護理的證明實在是太簡單了。但問題是,麗莎對于護理的知識一竅不通,她就算獲得藍卡,被納粹分配了工作,一動手還是會露餡,所以醫(yī)院不行。
羅西亞想了想1938年和麗莎相處的日子,試圖能想起麗莎有沒有能拿得出手的一技之長。但事實很遺憾,這個猶太女孩除了上學外,唯一學習過的就是修女課程。
顯然納粹并不需要一個修女。
羅西亞有點苦惱,在辦公室里轉悠了很長時間,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地方。
酒店。
酒店女服務員。
在這個時期算是有用的工作,也比較好捏造的一個工作證明。就算麗莎以后開始工作,也不容易露餡。
這是一個好主意,羅西亞拿起掛在一邊的圍巾,圍在脖子上,準備出門去對面的酒店。當務之急,是需要那個酒店經理給她捏造一個麗莎在里面工作過的證明。
白天里酒店沒有多少人,羅西亞說明來意,便被一個侍者領著去見經理。
開門進去后,經理正埋頭寫著什么東西,見到羅西亞也沒放下筆。
羅西亞也沒管他,直接開門見山:“經理,請原諒我的冒失,我是西亞·羅,相信您還記得我。”對于非德國人,羅西亞的介紹一向是自己的本名。
經理手一頓,終于停下了筆,抬起頭,有些驚訝的看著她。
羅西亞以為經理這個表情是不明白她為什么找來,也不賣關子,直接道:“我是有件事想請求經理的幫助,我希望……”
經理咳嗽了一聲,放下手中的筆:“羅小姐,這是海因里希·馮·博爾頓長官,目前負責駐守的華沙黨衛(wèi)軍隊?!?p> 羅西亞一怔,機械的轉頭向沙發(fā)看去,果然見到一個月沒見的某軍官坐在沙發(fā)上,兩條長腿交疊,隨意的搭在矮幾上,正斜著眼看她。
羅西亞渾身一個激靈,腦子都糊成了一團。這家伙在這里,她為什么來的時候根本沒看見?
“似乎很久沒有看見你了。”海因里希一副回憶狀。
羅西亞不覺得自己這么值得一個軍官的懷念,干笑道:“長官,我在醫(yī)院一直很忙,我是一名醫(yī)生?!?p> 她說的不算錯,醫(yī)院這段時間一直在忙著收拾納粹打傷的各種傷員。
“哦,醫(yī)生。這是個了不起的職業(yè)。”海因里希點點頭,拉長了音調:“不過,似乎我的手下給你添了不少麻煩?!?p> 一股殺氣!
羅西亞臉色一變,連忙擺手:“沒有,沒有,長官,跟您的手下沒有關系,他們都是很尋常的小毛病?!彼粫档揭詾楹R蚶锵土P自己的手下,他只會拿醫(yī)院的效率開刀。
“這樣,那么,你收到維爾納的信了?”
“什么?”
海因里??粗悦5谋砬椋靡粫?,才道:“看來沒有收到?!?p> 羅西亞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到了維爾納,這跟維爾納有什么關系?
海因里希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的意思,他拿起帽子,站起身將帽子戴上,鉑金色的發(fā)絲全部被擋住,身材十分的頎長,羅西亞站起來也不到他的下巴。
經理也連忙站起來送行,海因里希走了兩步,突然又轉過身來,對著有些驚嚇的羅西亞道:“你應該感謝你擁有一個身份尊貴的哥哥,而他又有我這個朋友。如果你需要得到什么幫助,可以來找我?!闭f完便又重新邁開了腳步。
經理在后頭微微鞠躬:“長官,您慢走?!?p> 羅西亞呆呆站著,有些傻眼,難道海因里希也是維爾納托付要照顧她的人?要不要這么搞啊,維爾納一個國防軍怎么凈跟黨衛(wèi)隊的人混在一起,就算是這樣,也不要老是找一些不靠譜的納粹來照顧她啊,她的小心肝根本承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而且從海因里希的話中也可以聽見明顯的敷衍,他連怎么去找他的方式都沒有說,還談什么得到幫助呢。
經理送走了這尊大神,重新關上了門,回頭無奈的看著羅西亞,兩人相對無言,具是嘆了口氣。
“羅小姐,你剛才說想請求我?guī)椭闶裁??”經理是個聰明人,并沒有向她打聽為什么認識海因里希的事,而是直接切入了主題。
羅西亞也沒再提剛才的狀況,表明了來意,兩人很快回到最初的話題。
說實話,羅西亞心里也沒有底,畢竟這是要欺騙那些警察的事,經理要是為了酒店的安全而拒絕她,也是無可厚非的。
“你說的這個也不是不可以,我可以開出工作證明。”經理遲疑了一下,又道:“只是我的員工沒有見過那位麗莎小姐,很可能會說露嘴。這個我就需要多費一些時間來統(tǒng)一口徑了?!?p> 羅西亞沒想到他會這么輕易就答應,不免有些驚訝。經理笑了笑,道:“在波蘭,并不是每個人都痛恨猶太人的,就像我每天都在接待德國人,也并非是討好他們?!?p> 羅西亞微怔,她想起了身為德國人的弗里茨院長,似乎也一直在無私的幫助著一些波蘭士兵和猶太人。不趨炎附勢,不落井下石,這些人,都是別人的辛德勒。
羅西亞挺直背脊,鄭重的道:“多謝經理了?!?p> 經理忙擺擺手,從抽屜中拿出一張工作檔案,打開鋼筆填寫上面的信息。寫完后又沾了點蠟,用火稍稍烤了一下,然后紙張變得泛黃,咋一看上去有了年頭。
姜果然是老的辣,把紙張做舊,可信度就增大了不少。
羅西亞拿著那張工作證明,再次感謝了酒店經理,才回了醫(yī)院。
第二天,羅西亞特地找了一件舊舊的灰色大衣,拽出了點線頭,又拔掉了一枚衣扣,穿上果然顯得落魄了不少。不過她的頭發(fā)是黑色,太過顯眼,想了想又找了塊格子大披帛,將頭發(fā)盤起來,然后連頭帶肩包括脖子一起圍起來。
天氣雖然開始轉暖了,事實上還是有些冷的。穿長裙帶淑女帽的那是貴族小姐,對于猶太人來說,能穿上厚衣服就已經不錯了,她見過很多在西局排隊申請工作的人都這樣穿著。
裝扮好一切,羅西亞看了看鏡子,果然很土很落魄,十分符合猶太人的形象,便悄悄的從后院離開去西局。
十一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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