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審案
“本世子說到做到。”江折顏一口接話,智慧,還有人比他更聰明嗎?
宋琉璃見自己的計謀達成,也不多話,急忙奉承他:“是是是,顏世子您吶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知道你是最守信用的人,那么你現(xiàn)在可以放了李闌赫嗎?”
江折顏沉默,按照自己以往的風格,他是一定不會放過李闌赫的。但是這個案子的關鍵人物就是他,權衡利弊,他點頭算是默認。
“可是他殺了這么多的人,怎么能輕易讓他受點兒刑罰就算了?!苯垲伷鹕恚叩剿瘟鹆磉?,一雙魅惑的雙眼有著醉人的神采。
宋琉璃覺得他說得有理,雖然事出有因,但是李闌赫這種報復的方法用得太殘忍了。不知毀了多少如花般年紀的少女,如果這樣放了他,怎么對得起那些亡靈。
“不如你把他送回大牢,怎么樣?”
但是這樣萬一被李氏知道了,估計會受刺激,可是紙包不住火,總有一天會穿幫的。還不如趁熱打鐵,將李闌赫帶回去,把一切真相說出來。
江折顏點頭,既然要破案,那就只有把李闌赫送回去了。
第二天,趙府尹還在焦頭爛額的到處找人,卻見到兩個身穿黑衣勁裝的男人拖著一個穿著囚服的男人。
仔細一看,不就是昨日失蹤的李闌赫嗎?
有人送上門來,趙府尹歡喜的不得了,其中一個勁裝男人將李闌赫丟到趙府尹腳下。
只聽他聲如洪鐘,道:“顏世子昨日將這個人帶回去好好懲戒了一番,也算是報了仇,現(xiàn)在命我等二人給趙府尹送回來。還請府尹體諒,我們世子有仇必報?!?p> 把江折顏都搬出來了,趙府尹在這臘月的天都滲出了滿頭的密汗,急忙撩起袖子擦了擦。連說了三聲是,語無倫次,緊張得都不知道說什么了。
都說賢王勢力龐大,更是秘密訓練了獨屬于自己的暗衛(wèi),聽說交給了顏世子管理。這兩個男人看似不凡,和那些王府里的侍衛(wèi)簡直是云泥之別,想必他們就是傳說中的精魂衛(wèi)了。
自己還是小心為好!
“還有,世子說,李闌赫一案事關重大。他會親自處理,期間,希望趙府尹好好照看這個人。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府尹大人恐怕?lián)黄??!?p> 趙府尹心中痛苦,這個祖宗爺爺?shù)降滓鍪裁?,整天在京城里弄得人心惶惶的就算了?,F(xiàn)在還欺負到了他的府上,自己卻不敢有半句怨言。
命人將李闌赫帶回大牢,趙府尹還專門請了大夫給他處理身上的傷口,道道觸目驚心。顏世子下手可真狠,自己千萬不能得罪那位祖宗啊。
胡師爺站在一旁,悄悄將趙府尹拉到一邊,小聲道:“大人,世子怎的忽然插手這人的案子了?”
要知道,李闌赫的身上牽引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一旦揭出來。必定牽扯到很多人!
趙府尹頭腦缺缺,平時都是胡師爺在身邊出主意,他倒是沒有想到那方面。只是單純的說:“不知道,他想管就管唄,反正這李闌赫殺了那么多人,都是要死的?!?p> 胡師爺最了解趙府尹,膽小貪財,又心無算計。他不得不提點一下,說:“大人可還記得現(xiàn)在關押在大牢里的李氏?”
說到李氏,趙府尹果然眼目一瞪,驚道:“管李氏什么事!”話一出口,他就想起來了,這李氏…不就是李闌赫的嫂子嗎?
當年他收了傅學士五千兩,將那個孕婦屈打成招,事后一個月里他都做夢夢見那個李氏。嘴里不停的咒罵他,那恨他的眼睛,恨不得化作一把利刃,將他刺穿。
這下趙府尹覺得自己腿有些軟了,抓著胡師爺?shù)男渥蛹钡溃骸霸趺崔k???要是被知道了,怎么辦?”
胡師爺眉目不耐煩,卻還是耐著性子說:“大人,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這兩個人…”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目光兇狠。
“不行?!壁w府尹一口否決,“顏世子說了要我好好照看他,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顏世子找我麻煩怎么辦?那個魔王可是比什么都可怕!”
“大人吶,你好好想想,若是這件事情敗露了。不光是你我和傅學士,還有牽扯到那位。如果這件事抖出來了,我們會比死還慘。”胡師爺?shù)脑捤坪鹾苡行?,趙府尹說不出話來了。
“那你說怎么辦?”現(xiàn)在胡師爺就像趙府尹的救命稻草,死死的抓住胡師爺,他自己實在想不出什么辦法。
看著趙府尹那慌張的樣子,胡師爺就覺得嫌惡,這樣一個人也能坐上府尹的位置!
“既然世子讓你好好照看他,我們就把這個李闌赫伺候的好好的?!?p> “那你這不是跟沒說一樣嗎?”趙府尹癟嘴。
胡師爺摸了摸小胡子,笑道:“大人您這就不懂了,我的意思是…咱們按照世子說的好好照顧李闌赫,可是…沒想到李闌赫身上傷口太多,藥石無靈,就…”
他不需要再說下去,即便再傻的人都能懂了。
趙府尹恍然大悟,胡師爺說得有理啊,李闌赫傷得那么重??雌饋砀懒藳]區(qū)別,自己好好‘照顧’他就行了!
“師爺果真聰明,哈哈?!壁w府尹豎起大拇指,兩人狼狽為奸,陰暗的大牢傳來陣陣笑聲。
*
漆黑的天空像是深海的漩渦,無半點星子點綴,一輪慘淡朦朧的彎月掛在蒼穹??諝饫滟?,伴隨著黑暗帶來的焦躁不安,詭異恐懼。
一座廢棄的宅子此刻暗衛(wèi)重重,四周蔓延著冰冷的氣息,一雙顫抖的雙腿不停抖索。猶如冷血巨蟒黏附在腿上!
兩個黑衣人不知從哪兒搬來一張?zhí)珟熞?,有些陳舊,卻已經(jīng)擦得干干凈凈。
黑靴走到太師椅前,身后大氅被夜風吹得作響,他悠閑坐下,鮮艷如血絲線在黑衣上走滿藤蔓,濃黑如夜色的衣紗直垂靴跟。
“現(xiàn)在我問一句,你答一句,若是有半分不對。我就剁了你的手腳做彘!”
冷峻卻不失緩慢的聲音,如驚天雷聲,嚇得那人的直接跪在地上,瑟瑟的肩膀往下沉的厲害。
高坐之人妖魅異常,一雙狹長雙眼如淬了毒的長劍,細膩的肌膚被那慘白的月色映得嚇人。一雙修長的五指有意無意的在椅子把手上敲著!
跪在地上的人語無倫次,仔細聽卻能挺清楚,他似乎在嘀咕著:“你們是誰,放了我好不好?我爹是大學士,是太子的太傅,只要你們放了我。你們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們!”
這下跪之人正是傅學士的公子,傅聞周。
而半夜三更把他捉出來,說要問話的人,就是和宋琉璃打賭的江折顏。
讓他不用世子的身份壓人,那是不可能的!
他今夜就瞞著所有人,連江折玉都沒告訴,只叫來了自己的暗衛(wèi)將傅聞周抓出來。這會兒,估計宋琉璃正睡得香呢,自己現(xiàn)在審案,最好不過了。
她的下半生自由,他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