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的?認識啊?”一個男人瞅了瞅崔仲九,又看了看門口站著的,可細看下一秒,就恍然醒悟的哎呦一聲,原以為是認識無憂,卻不料——
“哎呀,這不笑笑嘛,長這么大了?!蹦腥税抢幌滦淇?,看看時間,“這都幾點了,上這兒找你叔來了?”
“唉,李叔好,原來是李叔啊?!毙π蹲o憂的胳膊往后扽了一下,“啊,不知道李叔還在啊,沒事,沒事,就是找我叔說幾句話,他手機也不開,真是的,找起來都麻煩。”
“呦,這不開手機咋知道在這兒呢?”李叔撂下酒杯,扶著旁邊一個女人的腿站起來,“這誰啊,你同學啊?”
“啊,對呀,我同學,一起來的?!毙πτ肿Я俗o憂,示意其不要沖動,并討好的笑問:“李叔,借我叔出來說句話唄?!?p> 男人提了提褲子,瞅著無憂,猥瑣一笑,“你同學長得挺好看啊?!?p> “李哥?!贝拗倬旁诳匆姛o憂的瞬間,酒醒一半,見這光頭大肚的男人上前,便立馬變了臉色,“這我女朋友?!?p> “啊——哈哈哈?!蹦腥嘶腥淮笮Γ⑸仙舷孪聦o憂打量一番,那眼神似是X光,掃描的極其細致。
崔仲九抓起西裝外套,翻出手機看了眼,是沒電了,“行吧,今兒就先這樣,笑笑能找到這兒來肯定也是有事,咱們的事以后再聊?!?p> “別介啊?!绷硪荒腥寺N著二郎腿,眼睛直勾勾盯著無憂的臉,“弟妹難得現(xiàn)身,來來來,那還陪個毛啊?!蹦腥舜拄?shù)陌汛拗倬排赃叺呐幼ё?,起身讓位,要引無憂過來,其動作甚是猥瑣。
“張晨?!贝拗倬虐櫫讼旅碱^,那光頭就朝張晨使了個眼色,示意其不要太過分。
可那張晨也是喝大了,做著下流的手勢,就要去拽無憂。
可無憂是次人格,但終究是莫相忘。
“放肆!”無憂一個甩手,啪的一聲響,扇的那張晨一個踉蹌,差點倒在沙發(fā)上。
“呀哈,小妞挺夠勁兒啊?!惫忸^剛要上前,就被崔仲九拽住胳膊,“李哥,差不多得了啊?!?p> 崔仲九雖說是笑臉,但其氣勢卻讓光頭清醒半分,也收斂半分。
“這小妞得管嚴了,不然哪天就得捅婁子啊?!惫忸^說罷本不想計較,但無憂脾氣大。
被小瞧了之后,只抄起桌上的酒瓶子照著那光頭的腦袋就砸去。
并反手將心里的委屈發(fā)泄到與事情無關的兩個人身上。
因為她不舍得打崔仲九。
也正因這發(fā)泄,讓他們都進了局子。
無憂繃著臉坐在一旁,身邊那光頭腦袋青紫一片,張晨的臉也腫的老高。
警察在詢問因由過后,需要錄入無憂的身份證號。
可她沒有身份證。
笑笑在跟崔仲九對過眼神后,胡亂編了一個前面的號,在數(shù)據(jù)庫里一查,結果驚呆了他倆。
無憂不是沒有身份證,而是丟了。
她身份證上的名字就叫莫相忘,年齡跟笑笑同歲,是S市本地人,家就落在S市長青區(qū)花園路1708號。
“身份證丟了要及時補辦,這多耽誤事啊,你們是和解啊,還是走程序起訴啊?!?p> 警察這方詢問,長椅上的兩人,一個捂著腦袋,一個捂著臉,都擺擺手。
“起訴啥呀,我這要是起訴了,回去被弟妹逮住,再把我揍一頓?!惫忸^是被揍得心氣都沒了,只調侃苦笑。
但崔仲九還是支付了醫(yī)藥費用,并說改日定登門道歉。
出了警局,崔仲九坐在笑笑的車后座上,在手機里輸入那個地址,這才恍然發(fā)現(xiàn),這跟華鼎當年報紙上郵寄信件的地址一樣,只不過那家是1709,無憂家住1708。
“叔,今天太奇怪了,你看看那兩個信封,還有你領帶呢?!毙πθ绱苏f著,瞥了眼無憂,“你也真是的,自己有家,是失憶了嗎?”
因為情況轉變的飛快,讓笑笑對之前的判斷出現(xiàn)了懷疑,“算了,你丟了快一年,總得回家看看吧,興許你爸媽都在國外,就你自己在家還跑出來了。”
因為再次出現(xiàn)實證,所以笑笑跟崔仲九一樣,心情難免有些起伏。
“去這個地址看看吧。”
崔仲九看著賭氣一言不發(fā)的無憂,“我,不管你到底是神,還是人,醫(yī)生說,你確實是次人格,警察說,你家住長青區(qū)花園路1708號,這都是證據(jù),你如果真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說,我會盡我最大能力去幫你,你到底為什么離家出走呢?”
“我沒有離家出走!”無憂轉過身看他,“這就是最后一帳人間,我就是神墮魔!”
崔仲九聽罷,皺眉低頭,最后泄氣地昂著臉看她。
“無憂,你說的但凡有一點證據(jù),我都會信你的,可你到底是因為什么,我總得知道你是因為什么才逃出來的吧!”
他因無奈,聲大了點,這也是他第一次跟無憂大聲說話。
“你吼什么?”無憂錯愕地看著他,“我說的就是真的,我有什么可騙你的?我人都是你了,我還騙你什么?”
崔仲九拗不過她,卻也在氣頭上,今日被揍的兩人身份也不低,湊到一起一來是詢問華鼎的事,二來就是談投資的,可如今都被無憂給揍了。
而查出身份證以及家庭住址后,他更是有些崩潰。
“你沒騙我,但也要把全部都講出來我才能幫你,才能保護你啊!那華鼎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知道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脅什么時候會實施到你身上?你總得跟我說清楚你跟華鼎到底是什么關系,到底怎么著他們了,才會這么針對你吧?”
“我不認識華鼎?!睙o憂聽得莫名其妙,她都覺得是因為冬眠才錯過了這些聽不懂的話,“我不認識不認識不認識,那個家庭住址不認識,我才不是這個歲數(shù)呢!我都一千六百多歲了!”
此話一出,崔仲九當即揚了手里的照片,想發(fā)火,但空間不允許,只強壓下怒意,“無憂,華鼎已經行動了,有人提醒我要保護好你,說他們都是瘋子,所以拜托你不要再說什么歲數(shù),什么神仙了行不行,我們專注眼下,行不行!”
無憂也跟著氣惱,但剛想理論,就隱隱覺得肚子痛,并出現(xiàn)暈車的反應。
“你都把我氣惡心了。”她用力咽了口唾沫,“我再說最后一遍,我不認識華鼎,不知道這個身份證地址,如果你覺得我多余,可以給我扔在這個地址。”
“不是多余——”
“你不要跟我說話,我不想跟你說話?!睙o憂莫名打了個嗝,腹中傳來隱痛,“笑笑,咱晚上吃的東西是不是不新鮮啊,六子給我的炸串是不是不新鮮啊?!?p> “怎么了?鬧肚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