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南羽落還在睡,已經(jīng)睡了兩個時辰了,吳掌宮早就站在一旁等候,喚了許久
“神使,神使”
南羽落迷迷糊糊翻了個身揪緊被子繼續(xù)睡著,錦離走了進來,看到這無奈的搖搖頭,上前道
“吳掌宮,讓我來吧”
吳掌宮聽了退到一旁,只見錦離上前附在南羽落的耳邊
“小姐,起來看診了”
南羽落才強撐著睜了眼,吳掌在一旁看了只覺得稀奇,看到人醒了,她上前把南羽落扶了起來。
“神使,主上吩咐了,寅時定得喊你起來,不然就要耽誤正事了”
南羽落一下清醒了
“寅時了,我還說了一個時辰后喊我的,錦離,怎么你也忘了”
吳掌宮看著錦離低頭沒說話,幫忙出聲解釋道
“是主上吩咐的,說是神使累了一天了,要好好休息”
咕嚕?!?p> 說話間南羽落的肚子突然響了起來,嚇得她趕緊捂住自己的肚子,有些難為情的看看她倆,一雙星眸眨了眨,赫然一笑。吳掌宮面上倒是波瀾不驚,錦離卻忍不住掩嘴偷笑,上前給她套上衣裳。
吳掌宮面上一如既往的噙著那抹淺笑說著
“那奴婢便去將吃食端過來給神使用膳。”
南羽落感激道:“有勞吳掌宮了”
錦離伺候著她梳洗,南羽落這會兒已經(jīng)完全不迷糊了,突然問道
“錦離,我是怎么回來的”
“小姐,還說呢,國主抱你回來的,小姐以后可得當心些,我看將軍之前一直和這國主不對付,怕是擔心這國主打你的主意。”
南羽落聽了連忙低聲止住
“錦離,不得胡言,這是在北國王宮,說話理應(yīng)當心些才是”
錦離看著走進來的吳掌宮,縮了縮脖子止住了話
吳掌宮:“神使,該用膳了”
“嗯”
南羽落確實餓過了頭,雖然她已經(jīng)盡量控制的儀態(tài),但是桌上的膳食已經(jīng)被她一掃而空,她輕輕的放下筷子,錦離給她倒了杯茶“你應(yīng)該慢些吃,快喝口茶順順”
南羽落端起茶杯一口飲盡,她吃得快了些,確實有些噎住了。喝完茶水,真是一刻也不耽擱,帶著錦離就趕緊去寫藥方子了,吳掌宮來續(xù)了幾回茶,看著主仆二人專注的模樣,南羽落生得出塵絕落,為人溫恭謙和,雖身份尊貴卻從不高高在上,不管是對自己的丫鬟,還是這里的宮婢,都很隨和,又習(xí)得一手好醫(yī)術(shù),不論病患身份貴賤皆一視同仁,這才來了芫城兩日,便已經(jīng)傳出菩薩心腸的名號。
吳掌宮細細的打量了燈下的南羽落,心里想著“倒是個用心的可人兒,也難怪會讓人心疼?!?p> 天漸漸破曉,南羽落終于寫完放下筆,輕輕的動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脖子,把方子遞給錦離
“把這些方子交給秦霄,每張方子上標注了房號,放在一起的單子就說明這些病患的癥狀是相同的,可一起煎服,切記不能弄混了”
錦離接過站起來“好…哎喲”
錦離腿一麻又蹲了下去,南羽落扶住她“是不是麻了?”,說罷便幫錦離揉了揉腿,錦離忙阻止道“這怎么可以”,南羽落拂開她的手繼續(xù)揉了起來,輕聲道
“這如何使不得,我們本就是家人,如今身在異鄉(xiāng),更應(yīng)該互相照顧”
錦離心里一暖“嗯”
接下來的幾日,南羽落都去那驛館給患者治病,還要觀察記錄他們服藥后每日的癥狀,極其重癥者她只能出手施針了,有的用過藥后開始變成輕癥,但也難免有些人由于病得過重已經(jīng)回天乏術(shù)。
一連好幾日都是如此,南羽落早出晚歸,莊生北也忙著處理每個地方報上來的折子,兩個人各自忙得不可開交。
今日莊生北還在處理折子,好在用了南羽落的法子后,每日報上來的人數(shù)開始遞減,他才松了口氣,想起已有多日沒見她了便喚了人
“來人”
大左使走了進來”
“主上”
“神使這幾日如何了?”
“回主上,這幾日神使每日早出晚歸,白日里都去各個驛館給人診脈治病,晚上回來寫方子到深夜,臣還聽聞昨日起,神使命人召集了全城的醫(yī)者,給他們講解梳理每個病患的癥狀,并且還教他們施針診脈,這會兒好像還在驛館”
“哦~,那我倒要去看看”
莊生北出宮去找南羽落,到驛館時,正好看到她在講述這幾日里她收集到的患者的情況,還教這些太夫如何用藥,莊生北掃一眼坐在下面的那些大夫一個個專注的模樣,突然眼眸一瞇,意外發(fā)現(xiàn)宮里的掌醫(yī)們那些個老頑固也在,還聽著一臉認真,就怕自己漏聽了什么,莊生北挑了挑眉,繼續(xù)聽著,只聽南羽落說道
“這類疫病其實并不難治,起初像受了風(fēng)寒,有些發(fā)熱,聽著患者的呼吸會感覺有些胸悶氣粗,他們會表現(xiàn)得有些畏寒,雖發(fā)熱卻無汗,再觀舌苔有些浮白,脈象有些浮緊,這時可出麻黃杏仁各三錢桂枝二錢,炙甘草一錢,各位前輩在用藥時可根據(jù)患者的具體癥狀酌情增減,再者問清楚他們是否還有在服用別的藥物以免沖撞,再者第二類癥狀……”
莊生北在外面也不進去打擾,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她
確實是天下少見的女子,女子行醫(yī)本就大忌,如今能讓這些老頑固也能冷靜的坐在那,她確實有兩把刷子。莊生北想到這會心的笑了笑,旁邊的大左使看到汗毛直立…心里想著
平日主上笑就說明那人要遭殃了,今日這笑著實奇怪。。。
“主上,是否要進去”
“不用了,不許打擾她,回宮”
?。ò““?,感覺男主已經(jīng)消失了兩集)
羽國皇宮內(nèi)
羽景辰正和南語墨對弈
羽景辰看了一眼南語墨
“想不想知道南羽落最近都在北國那做了哪些事”
南語墨不答
羽景辰一臉壞笑追著后面繼續(xù)說道
“想不想知道莊生北和南羽落他(她)們一起做了什么事,那邊送來的信中提到,南羽落有一日被抱著回宮的,也不知…”
砰的一聲
南語墨穩(wěn)穩(wěn)的落下手中的黑子
“你輸了”
羽景辰看著棋盤氣翻
“趁我不注意,反將我一軍,你咳咳咳”
也不知是太過激動上不來氣還是被風(fēng)嗆到,羽景辰還沒說完就扶住胸口咳得厲害,一時漲紅臉,好不容易忍住
南語墨看著他有些蒼白的氣色
“要不要喚太醫(yī)”
“不用,老毛病了,南羽落走前還重新給我開了方子,無礙”
“那便好,我今日有事同你說,我要去西關(guān)”
羽景辰才剛剛止住咳聽到這話,直接咻的一下站了起來,大喊道
“為何呀,如今胡塔已被處死,西關(guān)已定,又有楊嚴守著,你何苦去這邊關(guān)苦寒之地”
羽景辰看著他不發(fā)一言,繼續(xù)氣喘吁吁的說道
“就因為我剛剛說了南羽落和莊生北惹到你了是不是…咳咳咳”
說著又咳了起來,劉德善趕忙上前給順氣,端了杯藥
“來,皇上,喝了它,這是安和公主開的方子,今日風(fēng)大了些,咳得有些厲害”
南語墨漠然的看著遠處
“她不在”
羽景辰喝了藥順好了氣
“去多久”
“待她歸來時我便回來去接她”
羽景辰無奈,只能嘆了口氣
“你也走了,這中都城就更沒意思了”
二人無聲的望著這院子
南語墨說到做到,第二日便自己去了西關(guān)。
羽景辰在詳仁宮,抱過顏妃手里的小皇子,逗著他說道
“承偲啊,這中都城只留下父皇和你了,說完忍不住又咳了起來,忙拿著帕子捂住嘴”
顏妃接過孩子,看著他有些擔憂,這皇上咳得有些厲害…
“皇上…”
劉德善上前給羽景辰順了順氣,安慰道
“皇上,無需憂心,定西王還會回來的?!?p> 容王府
一位女子站在羽景容的面前
“王爺”
“可被人發(fā)現(xiàn)了”
“那倒不是,就是奴婢有些想你了”
說著還大膽的走上前把手搭在羽景容的肩上,羽景容看著面前的女人,覆上她的手把人扯了過來環(huán)在自己身前。
“宮里確實滿足不了高錦司”
說著把人打橫抱起往內(nèi)室走了去…
(一筆帶過,自己腦補)
南語墨一走,這南陽王府徹底空了,只剩下南陽王和自己的妻子了,夫妻二人用早膳時,食之無味,相望無言,兩人同時嘆了口氣
“唉”
“唉”
王妃憂郁的說道:“不知落兒在北國,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衣服好像沒帶夠,這北國可是冰寒之地,錦離不知有沒有提醒她多穿些”
南陽王也悶悶道“這孩子去了北國不知道是不是會水土不服,那邊的氣候不太養(yǎng)人?!?p> 王妃聽了心里又是一緊,更吃不下了。
此時,正在驛館里診脈看病的南羽落不自覺的打了個秀氣的噴嚏,錦離上前
可別受了風(fēng)寒,南羽落柔笑道“我可沒有,興許又是家里念著了”
秦霄站在一旁憨笑“那可不,王爺和王妃可不得一天念上個三五回,不過…”秦霄頓了一下“將軍可能一天都念著小姐。”
秦霄說完偷偷的瞄了一眼南羽落,別人不知,但他明白,將軍對小姐…
南羽落晃了神,此時心里確實想到了南語墨,還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以前他去西關(guān)時,南羽落也沒像現(xiàn)在這樣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