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的長發(fā)在微風中翩然輕揚,宛如畫中的水墨丹青,虛渺而旖旎,讓人不覺間一陣目眩神迷,如墜云霧。
“秦侯府的嫡長子秦子少將軍在南疆與閩南的大戰(zhàn)中大勝,現(xiàn)在已經(jīng)率領(lǐng)三十萬大軍回朝,我們要不要……”話說著,那個穿著湛藍色衣袍的中年男子在脖子間做了一個‘殺’的手勢。
窗柩邊的男子眉頭輕斂,半晌他搖了搖頭,目光變得深不可測。
“可是他是站在三皇子那邊的人!”
那個中年男子不禁握了握拳頭,這可是一個大好的機會,秦子少回朝的時候會經(jīng)過五林坡,那一地帶地形復(fù)雜,他們在那里做好埋伏,一定會給三皇子重重一擊。
“現(xiàn)在還不是時機,下手下早會讓他有所察覺,先讓他們窩里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豈不是更好?”
“是!”那中年男子還是有一絲猶豫,但主子既然這般說了,那便一定是有他的緣由。
窗柩邊的男子一拂袖,淡淡道:“你先下去吧?!?p> 待那中年男子起身告退后,鳳九闕望著天空中翻滾的云,白玉面具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那目光愈發(fā)的高深莫測。
他微微側(cè)身,冷銳薄涼的唇瓣輕啟:“出來吧”。
隨即一抹灰色的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
“如何?”
“回主子,那女子是云侯府的三小姐!”灰衣人恭敬的說道。
云侯府?
倘若他沒記錯的話,云侯府的侯爺,早就在無形之中就站在了三皇子的背后。
鳳九闕白皙修長的手指在自己的血玉扳指上輕輕的摩挲,眉梢輕挑,“還有呢?”
灰衣人頓了一下,便把云長歌在府里府外以及去圣濟堂的事絲毫不落的說了一遍。
鳳九闕指尖轉(zhuǎn)動著手中的上好的狼毫筆,兩指一彈,那支價值不菲的狼毫筆落在案幾之上,整整齊齊的斷成了好幾截。
他動作優(yōu)雅的轉(zhuǎn)身,衣袂掠過桌角,緩步走到門口,冷銳薄涼的唇瓣輕啟:“暗中保護好她!”
“是!”
那灰衣人消失后,鳳九闕微斂的眉頭才逐漸舒緩開來,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復(fù)雜,云侯府,三小姐?
隴水潺湲,絳河清淺。
林中山澗里云長歌已經(jīng)順利的采到了缺失的藥材,這剛下過雨后,白眉腹出來的比較頻繁,雖然抓蛇并不是第一次,但她還是多多少少灑了一些硫磺,畢竟這白眉腹的毒性不是一般的狠。
只是一路上蛇看到好幾條,但是愣是沒找到白眉腹。
“啊……”
腳下突然一個打滑,云長歌直接從坡上滾了下來,一頭栽在攔在半截的樹上,撞的她好不難受。
林間尤其是山路很是泥濘,云長歌的注意力光放在了白眉腹的身上,腳下便溜了神。
“要死!”
云長歌低咒著悶哼一聲,爬起來后看著自己滿身污濁的泥土,自己都把自己嫌棄了,若是這幅樣子回去,肯定會被那個老頭子笑話死的。
云長歌一瘸一拐的,可算是找到了林澗中的一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