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書本收拾好,陳秀關(guān)上房門,和丁劍往街上去。
剛拉開院子里的鐵門,就看見葉靜拎著大包小包朝這邊走來,陳秀遲疑了一下,還是上前給她幫忙。
“喲,這是回娘家打劫了呀!”
陳秀這話聽得丁劍“噗嗤”一笑,別說,還真有點小相公出門迎小媳婦兒的味道。
葉靜朝他橫了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做個好人好事都要碎一嘴子?!?p> “你杵在那兒笑個錘子,過來搭把手??!”遭了葉靜的懟,陳秀立馬將包袱甩了出去。
丁劍強(qiáng)忍聳動地肩膀,和陳秀一起,幫葉靜將東西拎上二樓。
“女生宿舍,就此止步?!?p> 陳秀將東西放在門口,趁葉靜開門往里瞟了一眼,什么都沒瞟著,“你以為我稀罕,東西擱這兒啦,你自己搞定?!?p> “慢著!”葉靜叫住他倆,從一個塑料袋子里摸出兩個紅彤彤的大蘋果,“諾,給你們,謝謝啦!”
陳秀還想斯文一下,丁劍一把拿來,“不客氣美女,助人為樂是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美德,應(yīng)該的?!?p> “瞅瞅,看你朋友多會說話,好好學(xué)學(xué)吧,咱班的大學(xué)霸。”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葉靜這豈止是打臉,這是連陳秀的臉皮都要撕掉了。
一把拉過丁劍,“走走走,別讓保哥久等?!?p> 丁劍不干了,陳秀是學(xué)霸?
“喂!美女,大學(xué)霸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說他嗎?”
不等葉靜回應(yīng),陳秀扯著丁劍爬下樓,徑直往街上去了。
“秀哥兒······”
陳秀脖子一梗,“不該問的別問,問就是不知道?!?p> 丁劍哪會管他這一套,“不說拉倒,我還不知道自己去問啊,那美女不錯喲?!?p> 陳秀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丁小賤,你也就這點兒出息?!?p> “那咋了嘛,還不許了,莫非你看上啦?”
“別瞎掰扯,你自己想要有好歹,別賴上我,保哥在哪兒呢?老地方嗎?”
丁劍點了點頭,“嗯,家里美餐館,上次也在那兒?!?p> 進(jìn)了飯館往里走,是一個包廂,張青保已經(jīng)等候多時,飯菜都已經(jīng)上桌,照樣是三人的分量,額外還整了三瓶啤酒。
“今兒高興,你倆就別推辭了,喝點兒啤酒沒事吧?”見陳秀和丁劍進(jìn)來,張青保先打了個招呼。
陳秀也不含糊,拉開凳子坐了下來,所謂一回生二回熟,也就沒必要客套了。
“保哥,找我啥事兒???”
張青保啟開啤酒,遞給陳秀和丁劍,“出去了大半個月,別說,依照你的建議,還真看出了門道?!?p> 話匣子一打開,張青保就抑制不住地興奮。
“秀哥兒,你說的沒錯,眼下朗州各縣鄉(xiāng),的確沒有像樣的零擔(dān)貨運車,更別說專事營運的貨運網(wǎng)絡(luò)了。”
“大部分搭送的貨物,基本上走的是客運車輛,小件貨物還好說,碰到大件,要么綁客車頂上,要么找專車?yán)@樣一來,成本就高?!?p> “另外,還有一個弊端,因為是客貨兩用,小件貨物的丟失率很高,有時候因為通訊不及時不準(zhǔn)確,貨物還有遺漏,遇著下雨天兒,需要的貨物就會延遲??傊痪湓?,零擔(dān)貨運,有搞頭?!?p> 陳秀舉杯,和張青保碰了一下,“看來保哥有了決斷,這次回來,是準(zhǔn)備搞大事了?!?p> 張青保擺了擺手,“別笑話哥,大事談不上,算是你給哥指了一條明路吧?!?p> 陳秀點了點頭,“保哥客氣啦,這么說,你是準(zhǔn)備上線零擔(dān)貨運的事咯?”
“必須上啊?!睆埱啾P判氖?,看準(zhǔn)了的行當(dāng),他怎么會不愿意做?
“只是······”張青保停頓了一下,陳秀和丁劍對視了一眼,難道還有其他什么顧慮嗎?
往嘴里灌了一杯酒后,他才繼續(xù)開口,“只是人不好找,缺司機(jī),我那幫兄弟,做做押貨員還是沒問題,但是開零擔(dān)貨運車,沒一個能行。”
他說得沒有錯,這年頭,開這類車的司機(jī),都是自己在承包搞客運車輛,壓根就沒有閑置的存在。
即便有,人家摸清楚了里邊兒的套路,還不如自己去單干,誰愿意來給他打工呢?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跟他做幾個月,知道里邊兒的套路后,萬一選擇單飛,這樣一來,他這里就擱起了,如果不能及時找到司機(jī),就等于把先機(jī)讓了出去,徒給他人做嫁衣。
“所以,我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哪怕和他合伙兒都沒問題,但是,必須得是自家人?!睆埱啾H缡钦f。
看來他看得很透徹,陳秀情不自禁嘴角露出了老謀深算的微笑,他將這行當(dāng)透露給張青保,實際上也是在賭,不過不是毫無由頭的賭。
這次回家,他意外得知,小叔拿到了B級駕照,而且還考了客貨運營運證。
原本是打算和別人承包鎮(zhèn)里去市里的班車,但是中間出了紕漏,車輛的問題沒有搞定,小叔閑在了家里,這會兒正忙春耕呢。
和張青保吃第一次飯,陳秀就打蛇上棍,扭轉(zhuǎn)了對方的想法,有錢,還不如投零擔(dān)貨運。
一旦張青保決定搞這事,那小叔就有用武之地,陳秀賭的,就是客貨車這塊,他沒有人。
很榮幸,他賭對了,張青保手底下的確沒有這號人。
“人,我有!”
陳秀淡淡道出,而且眼神一變,忽然流露出一種讓人詫異的深邃。
張青保在聽到他這話后,面色亦是一變,良久,他才緩緩?fù)鲁鲆豢跉?,“你小子,不簡單啊?!?p> “保哥,你知道的,我本意不是這樣,我承認(rèn)有那么一點點私心,但是,我賭對了?!?p> 陳秀很坦白,而且他說得也沒有錯,一個陌生又有巨大前景的行業(yè),人家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有點私心難道不正常?
人家沒有耍陰謀,即便現(xiàn)在說出來,也是十足的陽謀,甚至說,自己這邊有人的話,它什么謀都不是。
可是命運往往就是這么神奇,你且說它是主角光環(huán)也好,陳秀的運氣也罷,偏偏就成了無懈可擊的陽謀。
“說出你的條件吧!”
既然陳秀坦白了,張青保也不含糊,有事兒,攤在桌面上,敞開說。
“我們?nèi)铰?lián)手!”陳秀一口干掉杯中的酒,把杯子往桌子上一頓,“保哥你人脈廣,線路有保證,我這兒有拿了營運證的司機(jī),司機(jī)以自身為資源入股,算百分之三十,我投三萬,算資金入股,也是百分之三十,至于保哥你,獨占百分之四十,怎樣?”
張青保凝目盯著陳秀,看了足有半晌,陳秀的眼神隨著他,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良久,張青保點上一支煙,“我要是不同意,你會不會撇開我去和那個司機(jī)去做這事兒?”
陳秀毫不掩飾,立馬回道:“保哥你不做,我絕對會去做,即便開頭有困難,我也會去做?!?p> “那我明白了,這買賣,咱們合伙,一起干!”
陳秀嘿嘿一笑,起身緊緊握住張青保的手,“保哥,相信我,你的選擇沒有錯,明天,明天我就讓司機(jī)來子港,咱們坐下,把合作協(xié)議簽咯?!?p> 丁劍愣在一旁,他還沒搞明白就完事兒啦?
陳秀拍了拍他的肩膀,張青保往中間一插,將倆兄弟摟在腋下,“秀啊,你特娘的真是一把刮骨的刀,我張青保有生以來,凈刮人,沒想到臨了三十,卻被你小子狠狠地刮了一刀?!?p> 許多年以后,張青?;貞浧疬@段往事感慨不已,“當(dāng)初他這一刀我要是沒有受下,也許,我依然只是那個在子港,最多在朗州撲騰的張青保,絕對不會是現(xiàn)在橫行國際的保爺。”
皮克斯的漢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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