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你怎么跟這兒來了?”
丁劍覺著奇怪,王五洲約他了斷的事,他可誰也沒有說,瞥了一眼王五洲,他更不會說了,陳秀是怎么知道的?
王五洲見丁劍被拉了回去,啐了一口,“呸!慫貨。”
一句話又讓丁劍暴走!
“慫貨說誰呢?老子說不比了嗎?”
陳秀打眼環(huán)視了一下王五洲他們,都是一幫半大小子,一幫不經(jīng)嚇的紙老虎玩意兒,又瞪了丁劍一眼,“比個蛋,出人命了你們誰能承擔?光特么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就知道瞎起哄。王五洲,你長點兒心吧,這么沖動行事,你能得到啥呢?有什么值得讓你如此拼命?美好的東西,人喜歡是攔不住的,誰能得著誰本事才叫大,你們這算什么?幼稚得要死。我要是丁劍,我就和你比看誰能讓對方高看,不讓人待見那是假把式,慫蛋軟貨,就一張嘴,光特么叫了。”
“你?。俊北魂愋氵@么一搶白,王五洲倒不知道說什么了。
丁劍腦子轉(zhuǎn)得快,穿上自己的衣服,“秀哥兒不說我還迷糊著,是這么個理,這么搞,還真是特么幼稚。”
陳秀確實說得在理,王五洲還能說什么?
一干人悶在一邊,看著兩貨把衣服穿上,王五洲臨了對丁劍說:“這事兒沒完,咱們看本事,走著瞧?!?p> “隨你!”
看著從鬼門關被自己拉回來的發(fā)小,陳秀沒好氣道:“以后長點兒心吧!”
“嘿嘿,放心!”
丁劍一屁股坐在地上,從褲兜兒里掏出一包皺巴巴的軟白,扯出一根的蒂把遞到陳秀面前。
陳秀沒接,倒是讓丁劍奇怪,旋即咬進自己嘴里,“你咋知道我在這里的?”
“你別管我是咋知道的,我問你,廢特么九牛二虎之力考上縣五中,不算重點吧,可她也是普通高中里邊兒算好的,咋想的啊?我當年要是成績好一點,也不會留一級,怎么著奮斗一下,將來考個一本,要不二本也行啊。你特么才開學就和人干這種斗狠玩兒命的路,奶要是知道了,那還不憂心死?”
重重吐出一口濁氣,丁劍一臉凝重,“我和明鳳真沒啥,你知道的,我們不過是從一個中學上來的,剛好又分到一個班,走得自然近一點,王五洲看不慣,可是她也不待見王五洲啊,他以為是我拾掇的,結(jié)果那王八蛋不高興了,老找我茬子,一來二去就成這樣,我今天只是想教訓他一頓,沒別的意思?!?p> 陳秀剮了他一眼,“教訓一頓?你那是教訓?你帶刀子了吧?要不是王五洲早知道你揣了家伙,他會和你在這天兒比游泳?你什么水性自己不知道?我要是不來,你現(xiàn)在只怕已經(jīng)成河里的魚食兒啦?!?p> 丁劍撓了撓后腦勺兒,“秀哥兒,沒想那么多呢?”
陳秀起身往回走,“以后什么事兒多想想,想想你奶,一個人把你拉扯大容易嗎?咱可是說好了的,長大了要讓奶享福,可不能食言吶!”
丁劍扔掉手里的煙,跟上陳秀的腳步,“秀哥兒,你說得沒錯?!?p> 和煦的日光照射下,兩道身影漸行漸遠。
“小賤,在五中等哥,這學期拼了,我一定要考出一個好成績?!?p> “既然要拼,咋不拼重點高中呢?拼一中啊!”
“咱知道咱是什么材料,你別嘲諷我?!?p> “那哪能呢!”
······
先和丁劍回五中,這廝的班主任早在校門口堵他了,丁劍一只腳剛跨進校門,他突然從門衛(wèi)室竄出來,一把拎住小賤的耳朵,嘴里罵咧咧道:“小王八蛋,還治不了你了,敢給老子逃課,說,干什么去了?”
丁小賤疼得直吸涼氣,卻沒忘記陳秀還在校門外,那手連連揮動,示意你趕緊走。
陳秀在一旁,也看得頭皮發(fā)麻,丁小賤現(xiàn)在的慘樣,何嘗沒有可能重復在自己身上呢?
不過,他不是一個糾結(jié)的人,自己的發(fā)小不是救了下來,這不是一條命?
不經(jīng)意間造了一座七級浮屠,挨班主任一頓訓又算得了什么?
再說了,三十有六的油膩大叔靈魂在身體里,臉皮厚著呢,這點小事,算不得什么。
摸了摸身上,五塊錢的零花錢,這也太特么少了!
一碗粉就干去三塊,03年的物價雖然不算貴,但是,五塊錢,五塊錢能做什么?
別以為重生者天生自帶Buff,賺錢享受、裝逼打臉,一路火花帶閃電,牛得一塌糊涂。
別做夢了,那只存在小說里。
像他陳秀,重生回來又怎樣?
五塊錢花完,身上分幣沒有,回到學校,照樣挨班主任叼,完了得一個口頭警告,再有下次,記過處分。
這可是要命的?。?p> 學生時代,警告啥的沒所謂,但是記過就很大條了,這可是要入檔案的,一般來說,重點學校,是不會要有記過處分的學生,普通一點的,像五中,收。
但是在正常學雜費、學位費之外,有記過處分的學生想進來,沒有問題,得加錢!
陳秀家里,不算富有,要是成績不好,學位費都是個問題,更別說因為處分想上好一點的高中加錢的事了。
所以,要他記過背處分,那是萬萬不敢的。
“老高,啊不,高老師,僅此一次,保證沒有下次了?!标愋忝霊Z,不斷給班主任老高點頭哈腰。
“你說你火急火燎往校外跑,那動作,多危險!影響,多不好!究竟是什么事,能讓你那樣不管不顧的?”
不能說,打死都不能說。
老高一直想套出來,他下午沖出學校是干嘛去了,但是一提到這個問題,陳秀就不做聲,變成悶葫蘆。
他不愿意說,老高繼續(xù)揪著問也沒意思了,最后只能口頭警告一番才作罷。
回到教室的陳秀,長吁了一口氣,但是這還沒完,他下午鬧出來的動靜,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學校里口口相傳的壯舉。
好漢吶!
“哥們兒,你那動作真帥,有空教教我唄?!?p> “就是就是,尤其過校門那一段兒,賊帥,真特么像成龍。”
“誒,對了,你猴急猴急跑出去,能告訴哥兒幾個,是做啥去了嗎?”
陳秀瞟了一眼問自己干嘛去了的那個,嘴角一撇,老高不賴啊,還玩兒無間道呢。
不是陳秀不想說,能咋說?
救人?
打架?
說了得費口舌解釋,干脆不說,沒出事就是沒有事,只當逃了一下午的課。
不過話說回來,這事,在別人眼里,或者王五洲他們眼里,可不這么看。
如果刺頭也分三六九等,陳秀和丁劍已然成為上等刺頭的存在,至少在五七中學和第五中學,陳秀和丁劍以后說話,還是有一定份量和面子的。
這些東西,上一世陳秀可能還會看重,但是這一世,他要是還在乎這些,那可以去買塊豆腐把自己給撞死了。
他現(xiàn)在想的只有兩件事,那就是如何提高學習成績和搞錢!
走老路太特么不爽了,上輩子從軍盡忠報國,這輩子他要換個活法,重生一回,還不就著青春浪一下?
順便站在時代的風口,掙點小錢,不然,沒錢你拿什么浪?
對于陳秀來說,上輩子發(fā)小丁劍英年早逝是第一個遺憾,那么他沒上過高中,沒有在可以肆意瘋狂的年紀瘋狂過是第二個遺憾,所以,提高學習成績上高中,是重中之重。
松開咬在唇齒之間的筆頭,陳秀在紙上寫下03年上半學年計劃,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現(xiàn)在是三月初,中考時間在七月初,滿打滿算,四個月,不能再多。
實際上,陳秀的智商并不差,就是偏科嚴重,數(shù)學和英語嚴重拉后腿。
其他學科,稍微努把力,他都拿得到好成績。
語數(shù)英三大件450分;歷史政治加綜合300分,一共是750分的總分。
印象中的第二次中考,他是考了338的分數(shù),上重點這個成績簡直是扯淡,但是上五中,450分就夠,差112分。
他很清楚自己的短板在哪里,數(shù)學和英語這兩課,死磕一下,每個提高56分就行,保險一點,奔60分去了。
語文、歷史、政治和綜合,磕書本拼記憶居多,他的基礎本就牢靠,再加上部隊特殊訓練過的記憶方法,這幾課,不是吹牛,他整本整本記都沒問題。
英語除了拼詞匯量,最重要的是語法和理解運用,問題不大。
最后只剩下數(shù)學了。
這個不會就是真不會。
小學畢業(yè)后,進入初中,他的數(shù)學就沒及過格,最高分考也只考過41分,那還是初一的時候,平時表現(xiàn)很好作為尖子生參加奧數(shù)競賽預選賽。
120分的總分,拿了41分,全區(qū)唯一一個參加預賽沒考及格的人,丟人丟到姥姥家。
也許是遭受打擊,有了陰影,從那以后,陳秀對數(shù)學,徹底失去信心,更別說之后的幾何、代數(shù),那特么就是天書,每次考試的分數(shù)都十分穩(wěn)定在個位數(shù)。
按理說,數(shù)學能拉高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但是從頭再學是學不好了,那就只能刷題、刷卷子,四個月的時間,能刷多少刷多少。
不會就問,直到會為之,一個方向一個方向攻,到了這個地步,沒別的辦法,只能選擇強攻。
就這么辦!
把休息日、節(jié)假日都算上,各科目,梯次配置,按照時間長短,分段阻擊。
“唰唰唰!”
陳秀揮筆如游龍,在草稿紙上寫下學年計劃,按照他的配置,重點照顧了數(shù)學和英語,整個計劃,一氣呵成,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