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那鐵劍插進(jìn)了木昊的胸口,鮮血淋漓。木昊抬眼看去,那持劍之人正是萬元。
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送命在一起浴血奮戰(zhàn)過的隊友手中,眼神里盡是吃驚與怒火。
“你...你...”
而那萬元在此時也露出了他本來的面目,面色猙獰著對瀕死的木昊說:“我本想多留你一會,這都是你逼我的?!?p> 說著猛地轉(zhuǎn)動手中的劍,鐵劍在木昊的身上劃出一道巨大的傷口,木昊就此斷送了姓名。
萬元蹲下,在木好的尸體上摸索了片刻,終于摸索到了木昊那枚小劍。
“萬元!你...你這是為何?”人群里有人發(fā)現(xiàn)了不對,本以為境界最高的萬元木昊兩人在研究如何擋住那靈獸那拼死一搏,此刻卻發(fā)現(xiàn)木昊竟然死在了萬元的手上,皆是震驚。
“嘿嘿,被你們發(fā)現(xiàn)了?!比f元陰沉著臉,寒聲說道:“不過不所謂,反正你們也到了該死的時候了?!?p> “你什么意思!”
“你別忘了,你可曾許下過靈誓?!?p> 聽到靈誓,萬元的臉上露出一抹嘲笑:“是,我是許下了靈誓,滅掉靈獸之后自棄一臂與你們爭搶寶物?!?p> “可是你們不會真以為你們能活到靈獸被消滅吧?!?p> “你們?nèi)俏矣脕砟p靈獸的工具!”
“我原本,就沒打算讓你們活到最后?!?p> 話說到最后,萬元竟然瘋癲地大笑起來,然后瞬間到了一個奇怪的位置,雙手皆持有一道秘寶,正對著前方。
“不好!他要將我們?nèi)繗⒌??!庇腥朔从沉诉^來,那位置赫然在靈獸與眾人的直線上,那萬元竟是想要憑借著雙秘府與靈獸的攻擊將所有人全部消滅掉。
可以看出其內(nèi)心狠辣毒絕。
“快跑!”眾人中有人大喊,想要逃離此處洞口,但卻為時已晚。萬元已經(jīng)動用了秘寶,兩道相當(dāng)于出塵境巔峰高手全力一擊的劍氣從中猛然射出,鋒利凌冽,遠(yuǎn)遠(yuǎn)超過早先萬元與木昊合力一擊數(shù)十倍。
像是感受到了威脅,靈獸也停止了蓄力,仰起脖子。往前大邁一步,猛地一吼,從靈獸頭頂發(fā)射出了一道光波,這道蓄力已久的恐怖攻擊攜帶這毀天滅地的威力,向萬元轟來。
雙方兩道攻擊相遇,爆發(fā)了一陣驚天動地的沖擊波,而那沒來的及跑的眾人,早已湮滅在其中,化成細(xì)灰,與被掀起的泥沙木石一起,被余波帶向四面八方。
轟
一時間,萬元的秘寶與靈獸的攻擊相持住了,竟誰也奈何不了誰,然而,只瞬息之間,萬元秘寶發(fā)出的兩道劍氣便占據(jù)了上風(fēng),逐漸切割開靈獸發(fā)出的光波,最終準(zhǔn)確的擊中在了靈獸身體上。
這一擊竟然在靈獸身上劃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疤!
不過此時萬元并沒有為成功在靈獸第一次留下重傷而欣喜,靈獸也沒有因為受傷而更加暴怒。
他們都在看向一個方向。
那個方向的地上,躺著一個被那威力巨大沖擊波莫名從空中炸出來的人。
此時這個躺在地上還抱緊懷中的紅盒的少年,不是許毅還能是誰?
許毅想過這一人一獸的殊死一搏威力會很大。
但沒想到會這么大。
他原本一意識到危險,便把心一橫,豁出去了。不再謹(jǐn)慎地一點點的往外挪,而是大邁步地往那條通往山下的小路走去。
但還是太晚了。
萬元與靈獸那驚人的攻擊產(chǎn)生的沖擊波竟然有如此威力,那散向四面八方的沖擊波穿透了許毅的護(hù)體靈力,狠狠地轟在了許毅身上,剎時,許毅喉嚨一甜,噗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隱身符也因為這猛然一擊消散了,許毅就這樣顯露在空地上。
那靈獸只楞了片刻,旋即把目光移到了許毅懷中的盒子上,變得瘋狂起來,也不顧身體剛受了重傷,發(fā)了瘋的向許毅這面跑來。
萬元用靈識感受周圍的靈力濃度,發(fā)現(xiàn)靈力最濃郁的地方竟然不在那洞穴,而在那少年手中的盒子里,腦海中的疑問也清晰了起來。那靈獸突然變得瘋狂甚至從洞口主動進(jìn)攻,是因為感受到了聚靈玉已然被偷,它將這怪罪到了萬元等人身上,可以說是萬元等人給許毅背了黑鍋。
他再轉(zhuǎn)身,看向許毅的眼神里充滿了冰冷,腳下一剁,整個人像箭一樣疾飛出去,沖向許毅。
去死吧嘍啰。萬元心里發(fā)狠,他要趕在那靈獸之前殺掉那少年,拿走盒子。這樣,那笨拙的靈獸就再也奈何不了他了。
想到修行界中極其珍貴的秘寶,聚靈玉馬上就要到手,萬元臉上也是露出了一抹殘忍的微笑,手中的劍意也變得愈發(fā)的凌厲,他眼里的許毅,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了。
突然,異變橫生。
許毅看見沖向自己的一人一獸,輕咬一下舌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掏出符印筆,快速地畫了一道符。
星火符。
許毅將那經(jīng)過玉片加強過的星火符猛地向萬元砸去,隨后又是一道符印。
“哼?!?p> 萬元心里冷笑,他在修行界中歷練過數(shù)年,認(rèn)得出這道符印的深淺,雖然威力比尋常的星火符大點,可也畢竟是一道最初級的符印,如何能攔得住我?
因為你的無知,死吧。萬元發(fā)狠。
鐵劍只輕輕一劃,那團(tuán)星火符便被輕松切成兩半,可就在萬元將劍刺向許毅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本許毅所坐的地方,已經(jīng)空空如也。
人呢?萬元猛地看了看四周,除了一頭也搞不清楚狀況的靈獸,空空如也。
萬元釋放出了出塵境后期的強大靈識,才發(fā)現(xiàn)許毅已經(jīng)跑在了那條下山的小路上,從牙縫里擠出來兩個字:“瞬移符?!彪S后直追山下而去。
許毅當(dāng)然知道一道火星符對出塵境后期的劍客造成不了傷害,他從一開始便是將那道火星符當(dāng)做掩護(hù),真正逃命的是后面這道瞬移符。
由于他的先天靈力比常人多,所以連續(xù)施展兩道符印也并不吃力。
此時的許毅正在發(fā)了瘋的跑路中,跑路的同時依舊在吞吐靈氣,憑借著玉片的強大恢復(fù)力來恢復(fù)靈力,一道道瞬移符從許毅筆中畫出,許毅的速度不知比上山的時候快了多少。
可是許毅仍然感覺到了,身后萬元與那靈獸與自己的距離逐漸變小。他咬了咬牙,手里再一道瞬移符畫出。
不能被追上,不能被追上。許毅心里默默地說。
此時聚靈玉已然是小事,如果交出聚靈玉就能保命的話,許毅此刻會毫不猶豫的交出去。
畢竟保命要緊。
但此刻許毅能感受到,身后那逐漸拉近的一人一獸,想要自己死。
靈獸看到自己一只出塵境中期的螻蟻,竟然jiyu它的寶物,如果抓到自己肯定會將自己撕成碎片。
至于萬元,那肯定是要殺了自己滅口的。
在修行界,比拿到聚靈玉更重要的,便是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有聚靈玉,否則命不長矣。
許毅再次從識海中擠出靈氣,畫出一道瞬移符。
許毅感知了一下體內(nèi)的靈氣,只能支撐自己畫兩道符印。
這說明兩道符印之后,自己就又要死了。許毅苦笑,可分明自己才來到這個世界一周時間啊。
正常的劇本不應(yīng)該是這樣啊。
感受著身后那出塵境后期的劍客與出塵境巔峰的靈獸散發(fā)出的強大氣機,許毅絕望了,此時體內(nèi)僅存的靈氣只可施展一道符印。
許毅看著右手手中符印筆,緩緩而動。這個世界對于自己來說,是由符印開始的,那便由符印結(jié)束吧。
手中的符印筆在空中畫著玄妙的曲線,隨著最后一筆落下,許毅再次瞬移。
只不過這次之后,許毅不在往山下跑了,而是完全閉上了眼睛,靜靜的等待著死亡來臨。
但是,他率先等到了不是死亡,而是一道非常熟悉的聲音。
“許...許兄?”
許毅睜眼,赫然看到路測的樹林中,有一根異常粗壯的松樹。
而蒲良洲,此時就在那棵樹下。
“你...”許毅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只對他喊道:“快跑!”
因為他知道,以萬元的狠毒,若蒲良洲被他發(fā)現(xiàn),亦會被滅口。
但是蒲良洲仿佛沒聽到般,竟向他走過來。
“走??!”許毅渾身已經(jīng)脫力,連站都站不住了,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一旁的蒲良洲走到了他身邊,感受著即將到來的兩道強悍的氣息,大致知道了發(fā)生了什么事,對著許毅說道:“許兄,我拿你當(dāng)朋友,你為何拿我當(dāng)那背信棄義的小人呢?!?p> 旋即,許毅看到身邊那青衣書生,緩緩地從懷里掏出了一道半掌大的符印。
“家?guī)熡醒?,此符非危機關(guān)頭不可輕易動用??磥憩F(xiàn)在便是那最危機的時刻?!?p> “許兄,你看,有時候小氣,也是一種運氣?!?p> 說完,一道震天動地的符印之力蒲良洲手中射出,轟向那剛剛趕到的一人一獸。
風(fēng)吹,煙過,現(xiàn)場剩下灰塵。
而萬元與兇惡的護(hù)寶靈獸,已經(jīng)變成細(xì)灰,隨著微風(fēng)飄去。
在最后時刻,許毅終于在一陣巨大響聲中暈了過去。
“許兄,你醒了?!?p> 許毅剛睜開雙眼,便聽見耳邊傳來了一道聲音。
他靜靜地看著頭頂那青色的帷帳,許久,開口說道:“這是何處?!?p> 旁邊那人走了過來,赫然是蒲良洲,不過此時他已經(jīng)換上了干凈的衣衫,也將身體上的傷口包扎好了,與之前那被追殺時狼狽不堪的完全是兩幅模樣,此時的他,更像是一位滿腹經(jīng)綸的書生。
“許兄,此處是岳福樓?!逼蚜贾揲_口說道。
“我怎么在這兒?”許毅在腦海里仔細(xì)的搜索著記憶,能記住的最后一絲記憶便是蒲良洲站在許毅身后,擋住了劍客萬元與靈獸,對于之后的事情卻是半點印象都沒有。
“對了,那萬元?!痹S毅猛然想起,之前那對自己窮追不舍的萬元此時在何處?
“許兄放心,他與那靈獸已經(jīng)化成了灰,散落在洛陽峰了。”
突然,蒲良洲愁眉苦臉的說道:“為了對付他們,我將師父送我的那塊符印用掉了,之后我見許兄昏倒,便背著許兄下了山,找了間最近的酒樓來修養(yǎng)生息?!?p> “已經(jīng)過了三日,許兄你也整整躺了三天。”
“呼。”許毅放松的出了口氣,修行者耗盡體內(nèi)的先天靈力是極其危險的事,甚至因為體內(nèi)靈力用盡而有生命危險的人也是存在的。他耗盡了體內(nèi)的先天靈力,竟然只暈了三天,想必是那玉片的功勞。
他感受了一下體內(nèi)的識海,果然,之前即將枯竭的先天靈力此刻又是滿滿登登地充滿著整個識海。
許毅掙扎著從床上醒來,對著蒲良洲拱手說道:“多謝蒲兄相救了?!?p> 聽到這話,那蒲良洲連忙擺手,說道“許兄哪里話,你不是也救過我么,再說這次你去山頂是為了給我爭奪那寶物,怎么看都不應(yīng)該謝我才對?!?p> “盒子呢?!?p> 許毅這才想起,先前他一直抱在懷里的集靈玉此時卻是不見了。
“我怕如此珍貴的寶物會有丟失,就將它放進(jìn)了許兄的被窩里。”一旁蒲良洲幽幽地說。
許毅一怔,摸進(jìn)自己的被窩,果然摸到了一個菱角尖銳的盒子。將其從被窩里拿出,遞給蒲良洲:“按照之前所說,這就送與蒲兄了?!?p> “許兄,這...”蒲良洲有些猶豫,他看到許毅為了搶奪這聚靈玉險些喪命,他雖然心喜這聚靈玉,但此刻卻有些糾結(jié)。
仿佛是看出了蒲良洲的糾結(jié),許毅從一旁拿出了那本舊書,說道:“蒲兄這聚靈玉你拿著便是,這本書對我的作用遠(yuǎn)遠(yuǎn)大于這聚靈玉?!?p> 見蒲良洲還不肯接,許毅便打開了盒子,想將那聚靈玉強塞給他。
可是啪嗒一聲,盒鎖掉落,里面漏出的東西讓許毅二人紛紛目瞪口呆。
在那錦紅鑲金的盒子里,竟然靜靜的躺著兩塊聚靈玉。
“這...”許毅一陣頭大,誰能想到,這舉世都難覓幾塊的聚靈玉,李玄霸竟然會有兩塊!
這讓許毅更加敬仰他的風(fēng)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