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被算計的感覺,雖然心中壓抑,但還是小喬的事情要緊。我和安晨抬著小喬的尸體,司馬顏艷在前方領(lǐng)路。得到妘木長老的默許,我們這幾天調(diào)查,無論白天還是黑夜出入妘家都不受任何限制。
路邊停著一輛黑色奧迪,車上的人立刻下車,走到司馬顏艷面前,畢恭畢敬的喊道:“大小姐。”
下車的是一個老人,從他對司馬顏艷的態(tài)度,就知道他應該是管家。
“我爸爸呢?”
“把小喬的尸體交給管家吧!”管家還沒開口回話,車窗就降到一半,低沉的聲音從車里傳出。
我伸著脖子朝車里看,車內(nèi)的光線十分暗,根本就看不清那人的模樣。
司馬顏艷恭敬地朝車內(nèi)人鞠了一躬,她沒有起身,躬身說道:“爸爸,我有一個請求,希望你能答應我。”
“有什么就直接說,不用行禮。”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司馬顏艷深深吸了一口氣,只見她雙手緊握成拳,似乎是在給自己打氣,她緩緩說道:“請您允許李醫(yī)生為小喬解剖,我想知道小喬的內(nèi)臟是否完好?!?p> 我不禁有些詫異,司馬顏艷還真聰明,今天早上我只是提了一句,她就已經(jīng)想到了。
“好,明天李醫(yī)生會把解剖結(jié)果告訴你。”車內(nèi)人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聲音聽不出任何感情。
我不知道這是大家族的做事風格,還是他覺得小喬死的無關(guān)緊要。
我和安晨按照管家的指示,將小喬的尸體放到車后座,無意間與車內(nèi)的男人對視,讓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難怪司馬顏艷對他畢恭畢敬的,一看他就是讓人親近不起來的那種人。
車開走后,我們并沒有立刻回妘家,而是在玄武門外等。
我們等了整整一夜,后半夜馬路上連個活人都沒有。
“我看我們今天是白等了?!卑渤繌堉笞旌翢o形象的打著哈欠。
鬼靈指著安晨,然后在身邊拍了拍,“你過來,讓我靠一會?!?p> 安晨乖乖的走到鬼靈身邊,給她當靠墊。
“靈兒,別在這里睡了,免得著涼,天快亮了,我想那些魂靈應該不會出現(xiàn)了?!蔽艺酒鹕?,腿有些發(fā)麻,一瘸一拐的走到司馬顏艷身邊。
“辛苦你們了,這一切都是為了小喬,如果她泉下有知,我想她一定會瞑目的?!彼抉R顏艷微微仰起頭,伸手擦了擦眼角。
鬼靈朝司馬顏艷擺擺手,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你不用客氣,就算不幫你,這也是妘木長老給我們的測試,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p> “喵。喵?!辈贿h處的貓叫聲,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我轉(zhuǎn)頭尋找聲音的來源,一道白影一閃,快速鉆進綠化帶里。
難道是在我遇到危險總會出現(xiàn)的白貓?說也奇怪,自從來了妘家,我就再也沒有見到白貓,它也沒有出現(xiàn)在韓子夢身邊。
“你們先回去,我稍后就跟上。”我扔下這句話快步跑到綠化帶旁,蹲下仔細尋找。
一聲凄慘的喵叫,我扒開樹叢一看,竟然是兩只野貓在打架,看來是我想多了。
安晨撇撇嘴,篤定的說道:“看你這樣子,我就知道肯定沒收獲。”
“廢話那么多,還不回去?!惫盱`只是輕輕的說了一句,安晨就不再開口抱怨了。
我不禁笑出聲,安晨以后一定是個妻管嚴。
一晚上除了把小喬的尸體交給司馬家,就再沒有任何收獲了,要不是白天休息一會,早就累趴下了。
天還是蒙蒙亮,我們按照之前阿飄帶我們出來的路找回去,那里除了圍墻,根本就沒有角門。
“不用找了,你們跟我走吧!”
“這幾次你出現(xiàn)的總是很及時,現(xiàn)在我對你越來越有好感了?!惫盱`走到韓子夢身邊,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她一番。
“我從來都不在乎別人對我的看法?!表n子夢走到我面前,俯身貼近我,她輕啟紅唇,在我耳邊小聲說道:“我只在乎你一個人的看法?!?p> 說完她大笑兩聲,與我拉開距離,我耳邊還殘留著她剛才說話時吐出的溫熱氣息。
“走吧!回去你們還要休息,我聽說今天晚上要開課了?!表n子夢在前面為我們領(lǐng)路。
“妘木長老不是給我們出了考核的題目嗎?我們也要上課嗎?”安晨在一旁撇撇嘴。
“你問出這問題,我現(xiàn)在開始懷疑你的智商了。”韓子夢嘆口氣,“你們來妘家就是為了學習。我更希望你們能活著走出妘家?!?p> 韓子夢最后一句說的聲音很小,但我相信每個人都聽清楚了。
我們還是按照第一次的翻墻方式進的妘家,看來我錯怪她們姐妹了。
我們一行五人穿過長長的回廊,才來到學員住所,一聲尖叫劃破天際,我們快速朝女生宿舍跑去。
我回頭看韓子夢依舊站在那里,她臉上的表情顯得很無奈。
安晨一腳將房門踢開,率先沖進去,我們幾個跟在后面魚貫而入,眼前又是一條人命。
只見一個女孩光著身子騎坐在椅子上,鮮血從椅子上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地上一片嫣紅,女孩的嘴被堵的嚴嚴實實,她眼睛睜得溜圓,驚恐的望著前方,死不瞑目。
我們在房間里還發(fā)現(xiàn)一個女孩,她蹲坐在房間的角落里,將整張臉埋在膝間,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她死了,她就這樣死了。”女孩口中不斷重復這句話。
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妘家號稱是刑法家族,可現(xiàn)在魂靈都欺負到頭上了,居然不管不問,還給出一個學員本身能力不足的理由。
“小妹妹,你不要怕,我們在這里沒有人敢傷害你了?!惫盱`上前抱住那女孩。
“她昨天晚上還和我開玩笑,她說害怕,于是我們兩個就睡在一張床上?!闭f到這女孩早已泣不成聲,哽咽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這樣的情景和小喬的死十分相似,我不僅痛恨作惡,也痛恨妘家。
就是因為妘家不管不問的態(tài)度,才讓這魂靈如此猖狂,好好的一個女孩失去寶貴的生命,在妘家這樣的家族里,我不相信會存在真情。